第一百六十六章 西蒙
尘灰滚滚间,苏哈木楞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着安吉拉胸口处汩汩冒出的血液,他握着重剑的手轻微颤抖了下,一双眸子缓缓地清明,低语了声,“安吉拉.....”
“苏哈,你快醒醒....”
安吉拉见苏哈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强挤出一个笑容,努力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其食指弯曲的朝着苏哈伸了过去。
微插入安吉拉右心窝的巨剑被拔出,安吉拉轻哼了声,左手按着胸口向前,看着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苏哈,她右手的食指在苏哈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柔柔的问道,“苏哈,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嘛?”
“安吉拉....”
满是血液的食指在苏哈鼻梁上擦出一条血痕,苏哈眼瞳的颜色逐渐变成褐色。他慢慢的清醒了过来,看着满身是血的安吉拉,下意识的瞥了眼自己的狂格大剑,惧怕中松开了握住的巨剑。
尘灰外,陆云几人身上都是伤痕,数十支弩箭有规律的插在苏哈外围,电弧闪烁间发出咝咝声。
“苏哈好像清醒了?”
陆云狐疑的说了声,左手按住幽羽的弩箭,“等等,不要贸然的驱动祭雷大阵。”
“这家伙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进阶如此之快。”
幽羽并没有松口按住扳机的手,她缓了口气,苍白的脸色有了血色,试探性往前走了几步。
陆云没有回话,瞥了眼苏哈体外疯狂运转的斗气,他能大概的猜出苏哈已经具备绿级化液阶的实力,但是陷入癫狂的苏哈,他处理起来也相当的棘手。
在幽羽几人的面前,他并不想贸然的暴露自己的实力。
“苏哈,你清醒了呢。嘿...你怎么了?”
安吉拉看着无措的苏哈,恬淡的笑了起来,努力的往前走了步,一个踉跄朝前栽去,头靠在苏哈的胸膛上。她在意识越来越弱的时候,听到了苏哈紧张的心跳声。
“安吉拉....”
苏哈楞了下,进而搂住安吉拉的肩膀,将其抱起,望了眼站在外围处的幽羽几人,跑出弥漫的尘灰。
幽羽下意识的轻扣住扳机,在看到苏哈眼瞳的颜色后,她立马将弩箭放下,小跑到苏哈的面前,从苏哈的手上接过安吉拉,狠狠地瞪了眼苏哈。
安吉拉右胸侧的伤口已见骨,虽然大剑并没有插入多少,可大剑的厚度和锋利足以对一个法师造成致命的伤害。
幽羽瞥了眼怀里的安吉拉,心里有些责备,若不是自己准备用祭雷大阵阻止发狂的苏哈,安吉拉也不会忽然的跑到苏哈的面前。
“傻丫头,你会死的....”
幽羽低语了声,接过马克递来的治疗伤口的药,快速的止住安吉拉伤口处往外冒的血液。
陆云几人没有立刻向苏哈走去,隐隐之中释放着斗气,警惕而怪异的看着苏哈。
几人的目光让苏哈觉得陌生,他愣愣的看着因受伤而昏迷的安吉拉,摊开自己满是血液的双手,害怕的向后退了步。
.....
“吼!”
巨大的龙爪压碎了十来名试炼人员的身躯,肉渣子在瞬间溅射开去。
黑龙垂老的头颅使劲的抖了抖,将夹于毛发和鳞片间的碎石泥垢甩去,从凹陷的地底爬出大半个身子。
高阶的巡逻成员惊慌失措的站在极远之处观望,不敢靠近锁龙塔附近的黑龙。
数不清的学院高层人员通过传送阵涌入地下城池之中,在清理高阶魔兽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人注意到了锁龙塔附近的异常。
这可是龙族呀!漩涡岛可是处在战线的最后方,龙族极少出现。
此时,锁龙塔第四层内.
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年仰着头,透过窗棂看向外面的黑龙,他的神色没有出现一丝的慌乱。
“阿拉贡龙王的战士?龙皇大人并没有告诉我们所有隐秘。”
“哼,西蒙!我们执行的任务不一定是龙皇的目的,我们在这岛上并不孤独。”
在少年的背后,一个男人斜靠着窗棂,缓缓地擦拭着染血的刀锋。
虚掩在黑暗里的三人微走出,瞥了眼外面的黑龙,迟疑的问道,“我们要出手嘛?可能要不了多久,学院高层的人就会赶来。”
西蒙斜睨着眼睛看向黑暗处,轻声的嘲讽,“出手?你们三个太高估自己了,这时不该是考虑保存性命的时候嘛?”
他说着扭头瞅了眼黑龙爪下裂开的头颅,语气冷了下去,“他可不会对我们手软,我们几个在他的眼中可是人族呀!”
黑暗里的三人沉默了下去,唯有不知什么东西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在空寂的走廊中传开。
一个周身是血的女人爬出黑暗,将自己的上半身暴露在微弱的光线下,扬起自己的头颅看向西蒙。
“呵,真是顽强呀!银爵工会的贝利塔女士,你一定很好奇吧?”
西蒙蹲下了身体,食指轻轻勾住贝利塔的下巴,微微凑过去,逼视着贝利塔的眼睛。
“你...你们是龙族的爪牙?”
贝利塔扭动脖子,想要甩开西蒙搁在她下巴上的食指,可撕裂般的痛楚让她提不起一丝的力气,他看着西蒙戏谑的双眼,心里泛起一丝无力和恐慌。
“过早的去接触苏哈...”西蒙说到此处,他语气一顿,食指的指甲嵌入西蒙的肉里,掐出殷红的血液浸住他的指甲盖,“或者接触那家伙身边的人,为了为何银爵工会的荣誉。呵,真是无力的理由呀!”
“呵,是这样嘛?”
贝利塔无力的笑了一声,扬着头看向外面的黑龙,她的脸上逐渐的挤出了笑容,“你是如何确定下来的?”
“无需确定,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西蒙晃了晃头,松开捻住贝利塔下巴的手,慢悠悠的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随意的问了句,“说出你的同伴,我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哈哈...哈哈...我们这种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过自己最痛苦的死法了。”
贝利塔凝视着西蒙的眼睛,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你想过自己最痛苦的死法是什么?现在就杀了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的死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西蒙看着贝利塔,没有说话,握住刀锋的手往前一插,猩红的血液瞬间飙出。他左手架住贝利塔的脖子,右手拉着刀锋切开贝丽塔的喉管。
贝利塔的瞳孔在倏忽间缩小,又快速的舒展开,呼吸变得越来越滞缓。
“这是我想过最轻松的死法。”西蒙用手蒙住贝利塔逼视他的眼睛,手中的刀锋一搓一扬彻底的切断对方的喉管,他看着慢慢停止抽动的喉管,松开了蒙住贝利塔眼睛的左手。
站在一侧始终没有说话的死人看着向前延伸的血迹,他们蹙了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