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鬼引路
回去了路上我还在琢磨着刚才那件离奇的怪事儿,那老槐树明明都已经被砍了怎么会又出现?居然还冲我来了,刚才要是我手慢了半分,只怕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好在还算太平,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几声狗叫,我正琢磨那老槐树琢磨的入神,被它这一叫吓了一个激灵,就在此时,我的灯笼居然闪了两闪,灭了。
这灯笼一灭我立即没了安全感,顿时就紧张起来,连忙拿出火石要将灯笼重新点燃,可火石像是被倒了水一般,怎么打都打不着。周围的狗叫声给我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心神慌乱手脚都不停使唤了,微微抖动。
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此时所处的地方是一条很深的巷子,我每走一步巷内的回声都特别大,老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瞎子曾告诉我,行夜路千万莫回头,否则迈出的下一步就不知道会进入天堂还是地狱了。
身后的月光将我的影子拉的老长,看起来十分怪异,而我前面,居然出现了两个人,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人扶着另外一个人,两个人缓缓前行,我看了甚是好奇,被扶的那个人头低的很低,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哪儿,莫不是遇到劫道的了?
我突然想起来瞎子说弘一在这城里给小孩包锁头的事儿,就有点儿怀疑这几个人应该也是弘一的,也没多想就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也好替那瞎子留意着点儿,借着月色倒也能看个大概,点了灯笼反而看不清楚远处了。
我只顾着盯前方,眼睛的余光看到两侧的房子像是倾斜着的。那两个人穿过了巷子后拐了个弯儿朝山路里走进去了,我步步紧跟,想跟近点儿看个清楚,可怎么也追不上,进了山路之后我有些累了,想停下来歇歇。
这条路在两座山的中间,山上的树林漆黑无比,一些枯树看起来根本不像树,倒像是很大人头,仿佛自己置身于许多骷髅从中,那些漆黑空洞的双眼无时无刻不盯着我看,直盯的我浑身发毛,我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一部分树木挡住了月光,使得山路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明亮,可昏暗中两个人的影子倒是看的清清楚楚,我停下来他们居然也停了下来。我见阵势不妙,连忙站起身想躲起来,奇怪的是我动他们也动,我停他们也停。
我顿时感觉事情不对劲,又往前凑了几步,那两个人也往前走了几步,我见这俩人似乎是发现我了,好像还点儿玩我的意思,我就有些恼火了,心说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了,那索性就让我也吓你一下!随即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呔!前面的人听着,我乃此地山大王,此山路乃我辈所开!行走江湖的都得有个规矩,从此路过却不留下买路的钱财,是何道理呀!呀呀呀”由于声音过大,我喊得两面山涧响起了不小的回声,别人没吓到,倒把自己先吓了一跳。
那两个人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的,这下我心里彻底毛了,莫非他们不是人?这个念头在我心中闪了一下,顿时浑身的汗毛倒立,神经也开始紧绷。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法子了,常言说的好,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也有传言说鬼怕恶人的,想到这里我就使劲把灯笼从竹竿上往下来一揪,抄起竹竿就冲了上去,那两人也飞奔了起来,我跑的越快他们就越快。
不多时这二人居然上了一辆马车,我又开始怀疑了,这两人究竟是人是鬼?居然连马车都准备了!看来这要不是鬼的话定真是给那妖僧卖命的人,眼见马车就要跑了我赶紧拼命上前追了几步,却发现怎么也追不上,心中甚是懊恼,但也只能放弃了,毕竟是马车。
我喘着粗气歇了一会儿,却发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儿出了问题,抬头看时那马车也停了下来,我顿时就恼羞成怒,心说这不玩我么!嗖的一声将手中的竹竿奋力朝马车丢去,可那竹竿居然穿过了马车,原来他们是鬼影。
而此时我似乎也想起哪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刚才追了半天,那马车居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的老长,他们居然一点儿影子都没有,见状不好我连忙回头要逃跑,可回头的一刹那,我愣住了,因为我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跟刚才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们正鬼气森森的盯着我,而那一直被扶着走的那个人哪里是低着头,他根本就没头,这二人似乎是从那巷子里就开始跟着我了,怪不得我老觉得背后奇怪的声音。
遇见这种情况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瞎子在场就好了,这回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真相扇自己俩耳光,觉得自己真是够猪脑子的,没事儿乱跟什么人啊,真特娘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刚送走水鬼现在又来的这是什么鬼?
夜色之中也看不清这二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另一个还是个没头的,常听人说,活人见鬼说明大限将至,看来我这命数就要到了,想到这儿自己强作镇定,回头又看了一眼那马车仍在,就是不知道里面那两位在不在了。
山路两侧的枯树仿佛也在嘲笑我,那诡异的黑窟窿让人看一眼就双腿发麻,不过此时权衡利弊,仿佛是这诡异的枯树更为安全一些。
我大叫一声朝那林中飞奔而去,也不管身后会怎么样了,只听见寂静的夜空卷起了一阵阴风,将树头吹的呜呜作响,仿佛是有人在召唤我,又像是一阵阵诡异的冷笑,暗无天日的林子中没有了月光,我在黑暗中拼命的奔跑,顾不得树枝将我划破了多少道伤口,也顾不得石头将我绊到,尽量不让自己听身后的风声,过了好久我眼前出现了另外一条路,我欣喜若狂,不顾身后的风声跑了出去,可当我跑到那条路的中央才发现,刚才那两个人还在原处,他们像树桩一样诡异的盯着我,那个马车也在,我好像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