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暮语晨歌
从亡者之径回头的路途比想象中更加艰难…不论有没有欺诈面具的保护，一个人类种和另一个伪人类种想要从这条小路逆流而上，这其中的困顿都可想而知。再加上不止法师，墨衣天下、罗生殿等亡灵种的大公会也已经看出了机遇的所在，纷纷加大在亡者之径一线的投入，想要安全过关自然比往日更难了。
所幸，不论是雨入寒还是星火燎原都不是不知深浅的菜鸟，这一路上虽然层层惊险，但到底还是让他们趟了过来，十多分钟的功夫，游侠配法师的组合就已经抵达了亡者之径的另一侧，而就在星火燎原几乎觉得他已经完成任务的时候，意外却在最后关头发生了。
…
“这里绕不过去吗？”
“亡者之径人类种这边的出口和亡灵种不一样，一出来连着的就是这四条小路，其他的地方全都是以前修建的堡垒残骸或者高岗，根本过不去。”
星火燎原皱了皱眉
“如果要回头的话，我们就要折返到刚才那个分岔路口，而且这样一来半个小时内我们肯定到不了奥德镇了。”
“这样啊。”
大概了解了情况，雨入寒再次把目光放回了眼前的乱局。
在连接着通往亡者之径的其中一条小路上，雨入寒他们好死不死遇上了路卡…这虽然并不是NPC组建的钢铁防线，但围拢在一起将道路隔断的却也是身披制式铠甲，等级领先的玩家群体——确切地说，这是人类种前十盟之一的大公会“归墟”的先锋团！
相比起赤色十字军，其实对于“归墟”雨入寒还要更加熟悉…从他还在“流浪者”的时候算起，和归墟之间打得交道就简直多得数不过来。遗憾的是，双方之间比起交情，更多的还是恩怨更多一些，甚至就连归墟的多位会长也曾是和他直接厮杀过的。
而说到手段，如果把暗夜棺木形容成混乱邪恶的毁灭者，血色精锐当作混乱中立的自由人，那么归墟大可以看成是守序邪恶的支配者！
雨入寒这么说当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不论是在公会规模还是整体实力上，归墟即使是在曾经的十盟中也绝对可以算得上位列前三的超强老牌势力，在拥有如此庞大资源的情况下，他们的行动往往是站在多数一面，以霸道压人，即使是在众多小白玩家的心目中，归墟这个名字，也有着绝对的分量，说成是支配者一点儿也不过分。
而眼下，他们拉起封锁线显然是为了之后的远征做准备，这种情况下，即使同为人类种，也不可能放任雨入寒他们随意闯关。
——按照法师的脾气，遇上这种事情通常不会较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现在的情况又是如此特殊，在完成既定目标之前实在不宜和归墟发生冲突，即使是要多绕点儿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同样，对星火燎原这种天性谨慎的高玩，选择原本也应该大抵相同才对，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行事想来小心的游侠却已经取出了步枪，选好位置开始向人群的方向瞄准…即使还没有使用技能牵引，也没有做出任何进战的举动，但这其中的敌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怎么，认识那几个人？”
“恩，我们的人。”
原来就在这道路卡的另一边，几个明显在数量和等级上都不占优势的玩家被归墟的人围在了中间，人群中，一个明显还是少年身材的小鬼尤其显眼——此刻，明显有些局促惊慌的他怀中抱着双手巨剑，却连拔剑的勇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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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如此，男孩儿还是强迫自己和其他战士一样站在防御圈的最外围，一点儿也不愿妥协！
…软弱和坚强在这个瞬间相互照应在他的脸上，倒是让雨入寒想起了曾经的黄毛。谁也不是天生就能在某个领域出类拔萃。
还记得那大概还是王雨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把游戏当做兼职的法师在学校附近的网吧通宵奋战，正好巧遇了还在念高中的宋晓天，因为某些意外的变故，两人在虚拟的世界第一次有了交集，而作为结果…则是雨入寒把黄毛扭送回了学校，黄毛那边也是不甘示弱直接往王雨的学校丢了封匿名举报信。
收回思绪，雨入寒很清楚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候，所以立刻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远处的路卡附近。
他握住手里的法杖，心地仔细盘算着什么。
“要去救？”
“我已经给其他人发消息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星火燎原继续透过瞄准镜观察着远处的一切，用行动回答了法师的问题，但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求援信息这种东西肯定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发出了，按照眼前这种情况，恐怕等不到后援到来，归墟就要开始动手！
想到这儿，星火燎原不禁用余光瞥了雨入寒一眼…自家人知自家事，按照被包围的赤色十字军小队的战力来看，就算加上他这个游侠在远端骚扰，能够发挥出的实力显然还是无法与归墟的先锋团相提并论，若真的指望能度过此劫，最能依靠的不是远在天边的后续支援，而是身边，这个高深莫测的神秘法师！
问题在于，仅仅是生意往来的前提下，雨入寒会冒着风险出手相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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