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工业帝国(二)
即使张长生不说,肖远行也知道这个它们指的是谁。凡是对逐月帝国稍有了解的人,就一定会知道逐月帝国有一个死敌——黎民会。
黎民会是一个比邻逐月帝国的,类似于修真门派的大型组织。
之所以说是类似修真门派,是因为黎民会与各个修真门派的存在形式完全不同。一般的修真门派都是靠经营门派产业,或是收取信徒的供奉来维持门派的发展。但是黎民会却不同,他们是靠强制收取保护费,来维持自身发展的。
跟各个修真门派一样,黎民会拥有自己的领地。但是,与各个修真门派不同的是,黎民会的领地绝对不仅仅是一座高山,或者一条峡谷这么简单,它很大,总面积大约与逐月帝国的面积相仿。
虽然占地面积很大,但这并不是一个国,而是一个会!黎民会!
在黎民会的辖区内生活的民众,每个人都必须向黎民会交纳保护费,然后才能享受黎民会提供的各种保护。否则,呵呵。
逐月帝国对于黎民会强行征收保护费的行为,曾多次提出谴责,甚至还曾以捍卫民众权利为由,数次兴兵讨伐黎民会,双方各有胜负。
但是黎民会既然敢这么做,它就不会惧怕别人的目光!当然,也不会惧怕别人的无力!
在逐月帝国与黎民会的多次交手中,双方同样损失惨重。于是,鲜血和泪水铸就了仇恨的城墙,在奔流不息的历史长河中,两国民众一直都站在各自的城墙后面,向对方宣泄着最恶毒的诅咒!
以至于,“它们又打起来了?”这句本身没头没尾的话,慢慢的变成了一句再明白不过的疑问句。
“谁知道呢,它们之间好像一直就没停过吧?”肖远行说道,“不过,这次棉纺织品突然涨价,不是因为打仗的原因。”
“不是因为打仗?那是因为什么?”张长生问道。
肖远行摇摇头,说道:“唉,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听相熟的商行老板说,棉纺织品涨价的原因是因为原料短缺,而原料短缺是因为突然有人进行不计成本的大量收购,导致各个商行全都断了货源。”
“你是说……有人想抬高原料的价格?”张长生问道。
大量收购某种商品,使之在短期内价格飙升。然后再趁该商品价格上涨的这段时间里,将低价收来的商品出售,赚取巨额差价。这本是商场中惯用的计量,所以张长生只一听完肖远行的话,便猜到了个中原由。
可是,肖远行却又摇了摇头,否定了张长生的猜测。他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本来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等着这么久,棉纺织品和其原料的价格都已经上涨了近四倍,但却依旧不见有人大量出售。这……”
说到这里,肖远行的头已经快要摇成波浪鼓了。即使是再如何贪心的人,将物价太高的原来的四倍,也该知足了吧?可是,却始终不见那人“收网”,这……恐怕不只是嫌弃利润过低这么简单。
“唉,不管这人抬高物价究竟是为了什么,反正到头来倒霉的都只会是咱们这些苦哈哈。”肖远行禁不住叹道。
“物价上涨前,我曾有两家布行签下文契,承诺两个月之内为他们购得至少一百单货。可实现都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我连三十单货都没跑够。要是一直照现在这样下去,两个月之后,我就只能自裁躲债了!”
闻言,张长生同样脸色一沉,叹道:“唉,我何尝不是呢?早先我在家中开了个小作坊,靠着为人织些布匹,勉强也能度日。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布行签下文契!现在好了,原料紧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是布行却又催得紧!再这么下去,我那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了!”
商人经商,讲究的是个信字!
大商人、大商行、老主户,在信之一字上都有保障,所以这类人做生意的时候,往往只需要说句话,给个口头承诺就行了,根本不需要签什么文契。
但是像张长生和肖远行这样的“散户”,却不同。他们做的是倒买倒卖的生意,虽然利润十分可观,但却没有保障,也没有固定的上下家。
人们与他们这类人做生意的时候,往往都会要求他们签下文契,以确保当他们失信的时候,自己这边不会平白无故的遭受重大损失!
本来呢,只要张长生和肖远行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不失信于人的话,那张文契就只是一个摆设,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可是现在……唉!
张长生这次来逐月帝国,就是想要碰碰运气。一来,看看能不能购得一批原料,用以支撑作坊里的生产;二来,实在不行就想办法高价购上一批棉布,送于布行应应急,总好过违约不是?
可是现在看来……唉!
因为有好长时间没来过逐月帝国了,实在不了解行情,所以张长生决定跟着肖远行走。
虽然肖远行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但是他毕竟熟人多,而且又一直都没断了与逐月帝国的生意,所以,跟着他绝对好过张长生自己瞎转悠!
在肖远行的带领下,张长生走进了一处拍卖行,皓月拍卖行!
皓月拍卖行是逐月帝国境内的一家连锁性质的拍卖行,它的分行几乎遍布整个逐月帝国。张长生两人进的这家拍卖行,便是距离摩纳国最近的一处分行。
走进皓月拍卖行的大厅,一眼望去早已人满为患。而且令张长生绝望的是,大厅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聚集在棉纺织品的交易处。有些人的脚边甚至还有被褥卷儿和换洗衣物之类的东西,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在这里打持久战的准备!
“张老板稍等,待我去寻个朋友打听一下,看能不能让他给咱们行个方便。不过,只怕……唉!”肖远行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给张长生比划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便径自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