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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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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老牛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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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ong>礼台上,叶令康在讲话,他一改平日沉闷严肃形象,风趣幽默,字字珠玑,惹得台下女员工频频娇笑。

  只是轮到叶家其他人讲话时,情转极下,尾牙酒变例会,众人虽给面子鼓掌,只是心中早有不耐。

  高子媚偷偷道,“不怪老叶总让叶令康当话事人,比起叶家兄弟几个,叶令康确实更会行事做人。”

  又生还摸不透情况,不好多讲,她静坐一会,只觉无趣,低声道,“阿姐,这里有些闷,我出去转转。”

  “别走太远。”高子媚叮嘱她一句,便转头和别人喝酒闲谈。

  又生去了露台吹风,身后玻璃门挡不住大厅嘈杂,隐约传来音乐声,想来是娱乐节目开演。

  出神间,玻璃门响动,又生转头看。

  是叶令康,他指尖夹着烟,只穿一件马夹,待走近了,又生隐隐闻到酒味,不算难闻,却让她无端心慌。

  “叶生。”又生下意识向旁边挪几步。

  叶令康嗯一声,偌大的露台,他不去另一边,偏挨在又生旁,和她胳膊肘相触。

  又生稍稍挪一点胳膊,未几,又触碰在一块。

  又生偷眼看他,见他自顾抽烟,远眺干诺道车流,并未将眼神予她半分。

  “叶生?”

  “嗯?”

  又生咬牙,将小手试探性覆在叶令康胳膊肘上。他仍未看她,却也未抽回胳膊。

  又生矮他许多,不好挽住他,索性弓腰,从他胳膊肘下钻进,她钻的急,发顶不小心触到他下巴。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笑,一只大手将她抵在栏杆上的拳头包住,那人低头在她耳边问,“手这样凉,冷不冷?”

  又生还未来得及回应,腰已经被人从后环住,彻底揉进身后人怀中。

  按捺住跳起的冲动,又生僵着身体不敢动,呼吸之间,身后酒气渐靠近,扑在她耳后。好似有感应,她慌忙转脸,堪堪避开叶令康落她耳后的吻。

  气氛有片刻僵硬,又生稍转头,对上叶令康喜怒难辨的双眸,呐呐解释,“叶生,我、我有些怕。”

  叶令康低着头看她,不知是不是被惊到,小脸比平时还白,无助而戒备的看着自己,可怜兮兮模样,一时更加心痒难耐,只想揉她捏她。

  “讲好请吃饭谢我,要请我吃什么?”他弯腰,凑近了问,眼中有揶揄,“半岛三品鲍还是福临门帝王蟹?”

  他离太近,又生触到他视线,忙撇开眼,低低道,“听你的。”

  “听我的?”叶令康凑得更近,“去楼上...”

  砰砰砰。有人急敲玻璃门,打断二人旖旎。

  “老豆,阿爷找。”叶思危斜倚在门框上,懒洋洋道。

  又生顿时面红耳赤,叶令康神色倒如常,只是收回了掐在又生腰上的手,“告诉阿爷,我就过去。”

  叶思危应声,走时侧头看一眼又生,似回想在哪见过。

  叶思危步子慢,有意在等叶令康,等他赶上来了,叶思危才哼声道,“行啊老豆,原来是为我找阿妈...”

  叶令康看他,有点头疼。

  只听他又嘀咕,“这个阿妈年纪小,当我阿姐差不多,别老牛吃嫩草。”

  “你少管。”叶令康郁郁吐出一句。

  叶思危却突然拔高声音,嚷嚷起来,“她是存仔家姐?!是不是?!”

  不待叶令康讲话,他先不依,“不许你和他家姐搅一起,你们那样了,我怎么办!”

  他话音才落,叶令康抬手便抽他,“给我安分点,排长队的女人你不看,去学基佬,要丢尽我们叶家的脸?”

  叶思危僵着脖子,蛮牛一样怒气冲冲,到底是孩子,眼眶已红起来。

  正巧有人喊叶总,叶令康歇了教训他的心思,警告睇他,“收起你的歪心思,不该碰的少碰。”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能泡存仔家姐,我为什么不能泡存仔!”叶思危也怕挨抽,丢下这句,缩了脑袋匆匆去叶老先生那里求庇护。

  这边,又生回席间坐下,高子媚看她,奇道,“出去透气,脸怎么比刚才还红?”

  又生忙反手摸脸,滚烫,“阿姐,我不知。”她含含糊糊。

  高子媚先没多问,不几时,叶家兄弟几个分开与员工喝酒,叶令康喝到他们这一桌,正巧站在又生旁边,仿若随意而为之,叶令康将手搭在了又生肩上,连拍两下,以示友好。

  他另一手执高脚杯,在桌面轻碰,讲些“辛苦大家,来年再接再厉”诸如此类场面话。

  高子媚离得近,敏锐注意到叶令康似乎捏了又生,当着他人面,高子媚不好多讲,等回清水湾四下无人时,她才抚掌道,“妹妹仔,挺行啊,有没有和他睡?”

  又生并无半点兴奋,只觉疲累,她翻找睡裙去卫生间,闷闷道,“没有。”

  高子媚只当她是没彻底傍上大佬而失落,对着合上的卫生间门道,“主动些,一定赶在陈玉之前拿到主演。”

  如果错失这次机会,下一次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又生打起精神,睡前又拨通叶宅电话。

  接电话的仍是佣人。

  又生问叶生有无回。

  佣人刚想道少爷还未回,话才讲一半,就见叶令康和叶思危一起进了客厅。

  “少爷,有位苏小姐找。”

  叶令康脚步一顿,下意识看眼儿子,正好对上叶思危鄙夷的眼神,一时竟有些老脸发胀,咳一声道,“太晚了,先上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叶思危哼哼,“怠懒看你吃嫩草!”

  “小混蛋!”叶令康斥一句,见他上楼了才去接电话。

  “叶生,我是又生。”

  叶令康示意马姐给他拿啤酒,“我知道。”

  “你何时有空,请你吃饭。”又生干巴巴的,只能想到这个借口。

  “还记得呢。”叶令康揶揄,等半天不见马姐递啤酒,索性点了烟先抽上,“去哪,你定。”

  又生嗓子里似塞了棉花,低低道,“文华扒房如何。”

  “想好了。”他问的别有深意。

  又生嗯一声,“那...晚安叶生。”她急急挂电话。

  不几时,电话铃骤响,又生接起,只听电话那头人懒洋洋道,“请人吃饭却不告诉时间,真令人怀疑你的诚意有几分。”

  又生暗恼,连拍脑袋,“叶生,你何时有空?”

  那边沉吟片刻,“明晚我让司机去接。”

  又生难免忐忑,竟一夜未睡,好在没戏拍,不用日日去影城,白天睡睡醒醒,快傍晚时才起床换衣。

  下楼时,街旁停一部平治,叶令康司机已在等,他为又生开门。

  车里已坐一人,又生顿时紧张,“叶生。”

  “白天无事,过来接你。”叶令康解释,他递她手,“上来。”

  他们文华扒房吃西餐,餐车上放整只帕尔马火腿,主厨挥长尖刀切下薄片,现场为他们表演主厨沙拉。

  侍者来为他们斟酒,又生忙道,“叶生,我不太会喝。”

  叶令康却道,“少喝些,会使你放松。”

  又生决定听他的,一餐饭,喝下一支罗曼尼。

  罗曼尼后劲足,又生白嫩脸蛋愈发红,嘴上口脂早已褪掉,却仍嫣红,双眸水汪汪,看叶令康时有几分呆傻。

  文华扒房出来,又生知道叶令康会将她带去哪里。

  叶令康在文华酒店有长期包房,他推又生进去,同时踢上房门。

  水晶吊灯被打开,四柱大床,罗马窗帘,入眼处陌生异常,又生心里骤然生出畏惧,忍不住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抵在门上。

  她下意识扭身开门,手才覆上门把,叶令康已经压过来,两手扶她肩,稍用力,将她转过面向他。

  察觉掌下身体有微微颤抖,叶令康皱眉,“还害怕?”

  又生不掩,竟有退却之意,“叶生,我、我想回家。”她伸手推他。

  叶令康寸步不让,抬手抚她脸,见她小小一个,瑟缩可怜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一下,咕哝道,“人都进来了,还想跑?”

  话毕,张口含住她嫣红小嘴,堵得严实。

  又生哪经历过这般,僵住原处不知如何反应,后背死死贴在门板上,反手想抓东西,摸索半点没摸到,极度不安间,两手被人扣按在门上,被亲的神思模糊。

  又生隐约闻到他身上烟味,混合着健康男人的体味,不算令人讨厌,她渐闭上眼,任他搂在怀中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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