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信念
“爸，我没事。”眼泪都被原力瞬间蒸发掉，少年轻声道，强忍着泪水不涌出来。长得还有些稚嫩的他，平时的举止已经相当成熟了。
“是爸对不起你，让你在这个年纪就背负了太多。要是还在罗家，哪还要你遭这样的罪啊。”床上的中年男子叹息一声，“被像丧家犬一样到处追杀，神国破碎，你的母亲也早就逝去，却束手无策。说起来，还真是丢脸呵。”
“爸，说点别的吧。”少年的声音突然急切起来。因为本就气若游丝的中年男子，此时的气息又开始衰落。
父亲的年龄不大，不到五纪元，就已经成了不朽。这要是在外界，足以引起震动！但在家族里，却是理所当然。只是，堂堂不朽，此时也已经到了死亡边缘。
“哈哈哈，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还用挂念什么？”中年男子的脸上突然露出微笑，那是满意释然的笑容，“就算放在罗家，你的天赋，也足以排在前列！爸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中年男子的声音逐渐变得缥缈，少年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水刷刷淌了下来。之前，再大的变故惨况，都无法让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落泪。
“你还小。弑母之仇，就永远压在心里吧，忘掉，最好。爸不希望爸唯一的希望，永远在宇宙里断绝。你要做的，就是努力成长。”
少年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拼命点头。中年男子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珠出现在眼角:“爸爱你……爸失去的太多了……爸还想陪你多一些时间……”
中年男子的声音干涩沙哑，语气越来越轻，直至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微微的一丝笑容，留在他的脸上，似是最后一刻还在回忆。
“爸！！——”
大滴大滴的泪珠，打湿了床单。少年的头还靠在中年男子的手上，不住痛哭着。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越捏越紧，似乎要把破碎的心中的痛苦全部挤出来。渐渐的，少年的手上，青筋凸显出来，脸色兀地变得狰狞。
“罗——云——楼！！！！”
带着怨毒与仇恨的声音，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怒火烧干了泪水，但少年的身体，还在抽动着。不知多久以后，连抽噎都停止了。少年沉默了许久，意念一动，一具做工精美的水晶棺从楼下的一个房间飘了上来。
这是父亲自己准备的。孩提时候，自己还把它当个笑话，只当父亲是在说笑。但此时，少年真的要干这件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将父亲亲手安放进棺材里。
透过透明的棺材，仍能看到中年男子的面容，就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以不朽强者的神体与水晶棺的保护，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腐朽。
光芒一闪而逝，水晶棺材被收进了少年的世界戒指里。手指轻轻摩娑着戒指的表面，少年喃喃自语:
“爸，放心。外围的天才战只是开始。等我成为不朽，乃至更高存在，一定会重返家族，乃至杀了那个混蛋，为您正名，将罗氏的匾额，重新挂在府邸门楣。”
轻声念叨着，少年的眼光变得无比坚定。从中透露出的，是无论什么困阻，都无法动摇的信念。
“到了那时，我才会决定恢复，罗家之姓。”
……
“人真多。这么多宇宙级加起来，恐怕都超过明水星上的人口总数了吧。”
张云正站在一片足有数百平方公里的广场上，周围是黑压压密不透风的人群。所有人散发出的气息都一样，是宇宙级九阶。
与此同时，现实中。
“哈哈，我和火舞，高亘都在95世界区，估计有希望碰面联手。要是真的能碰面，通过宇宙国区第一场海选就稳了。”
巨斧的七人正通过传讯器通话。身为宇宙级，在不需要全力战斗的时候，是完全可以心分二用的。绿蛇显得很是得意，巫泽却郁闷得很。
“我这个世界区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我在41世界区。”
阿隆多摸了摸头:“我是第79世界区。”
这次天才战，天方宇宙国足足有六十多亿宇宙级参加！这么多宇宙级选手，要是统一进行淘汰赛，那就太乱了。所以宇宙国的淘汰赛被分为100个世界区。除了100号世界区外，每个世界区人数在6千万多点。
宇宙国阶段的天才战，分为三场。第一场是六十多亿宇宙级的大规模淘汰，不过也比较容易，在所在世界区生存十天即可！生存者则全部进入一座世界区，进行第二场淘汰赛。分数前10000的人可通过第二场淘汰赛！
第三场，则是擂台赛。每个人需进行10场擂台赛，靠胜场决定前700个名额，剩下还有300个名额则在后9300人间通过漫长的轮回赛选出。
三场擂台赛，决定宇宙国前1000名！
“喂，哑巴，你在第几世界区？”绿蛇心情不错，朝卫问道。
“100世界区。所有走傀儡师、驯兽师、药剂师这些偏门路线的人都在这个特定的世界区。现在这里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人。”
张云微微点头。这100号世界区，三场比赛全部都与普通武者和精神念师分开来。这里的人数少是少，淘汰率也低许多，但是战斗方法都诡异无比！要是说普通世界区的淘汰是惨烈的话，那在100号世界区，一个不慎，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在22号世界区。”张云开口道，“这次天才战，是我们到现在为止最大的一次机遇！通过，就能得到与原来有天壤之别的培养！我先在这里，祝各位成功。”
“一起进入九大势力！”
七人的情绪都高涨得很。通话随即结束，因为每个世界区，广播都同时响起。天才战第一场大规模淘汰，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