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伯父
“刷。”
身形几个闪动，残影间相隔几光年，跨越一大片星空，羽叔最后回到了碧云星系的一颗星球上。
“快，快，包围圈快要出现缺口了！”
一队士兵正被队长催促着，冲上一艘小型飞船。这星球上民房都没剩下几片，更别说走动的居民了。但就在这样一片地方，居然有一片幽静的竹林存在着，而无人打扰。甚至周围偶尔有士兵路过，都无人注意到这竹林的存在。
竹林内部是一片空地，一座被管理得很好的茶园坐落在这，方圆足有几公里。茶园旁则是一栋简朴的房屋。这片规模不大的茶园，种植的茶种，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不朽呆滞。
羽叔刚抵达茶园十多秒，发出的通话就被接通了。虚拟宇宙中，房间对面，同样一身黑衣的天烽出现在沙发上。
两人的面色都差不多，或者说，毫无表情。羽叔的目光缓缓将天烽打量了一遍，方才开口:“看来在外围，混得还挺不错嘛。”
“没意义的话就不要说了。同样，如果是来罗列我爸的罪过，也请您老人家离开。带我回族接受审判倒是可以，不过，先找到我再说。”天烽丝毫没有因为面前人物的身份而客气半分。
“喔，很不客气嘛。你爸不可能没教过你礼节吧？”
“当初爸的冤案成立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你的一份口头声明。连是非都未明了，就妄下定论，我为什么要尊重你？”天烽气势却丝毫不弱，“我的，伯父？”
“理由。告诉我你爸冤在哪。”
“呼……”天烽的一大团话堵在了嘴边，如同一大团火炭迅速冷却下来。羽叔摇了摇头，“连你都没告诉过？将你爸的虚拟宇宙编号给我。告诉他，坦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爸已经死了。就是因为六万年前，罗云楼那混帐的追杀。”天烽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话挤出来，“要是我爸的案子成立，那罗云楼追杀我爸千万光年，该不该，也判死刑！？”
“罗云楼做的的确过火了。你爸的死，算是个意外。”羽叔停滞了一刻，才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给我把所有的仇恨都按捺下去，我给你看看所有人深信不疑的原因。”
羽叔很快打开了一视频，将投影转向天烽那边:“自己看看。你母亲在星环秘境最后时刻传来的虚拟宇宙同步传送。”
“子川，你干什么？！”
惊怒交加的女声响起，一名身着白色甲铠，背生六对羽翼的少妇正在空间乱流中穿梭着。不时就有一道可怕的黑色裂痕扫过少妇，让其神体崩裂重组，气息都在一丝丝降低着。
“妈？”天烽的内心顿时有什么被触动了。虽然记忆中没有母亲面容，父亲也提到得极少，但根据外貌及种族特征，天烽却是瞬间确定了少妇身份。
“不错嘛，敢背着我，和罗云楼那杂碎交欢？”背后的那道身影，全身笼罩在灰色领域领域中，那一道道肆虐的裂痕，正是来自他手中的黑色神剑。
“子川，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语？出了宇宙秘境，随便你调查，我问心无愧！”少妇怒喝。背后这追杀者与她的关系，让她委屈又难受愤怒。
“这就不必了。了解完了一切，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黑色神剑上陡然爆发出古老的波动，那些足以将不朽撞得粉碎的空间碎片，在剑痕下都纷纷湮灭，不远处的少妇气息急剧下降。很快，图像归于漆黑。
“在没有向家族内发起调查申请的前提下，没有透露任何证据，仅仅因为和那罗云楼的纠纷，就让妻子惨死剑下。”
“要知道，你父亲当时可才刚结婚！罗云楼也是追求你母亲的恋人之一，红眼追杀你爸千万光年或许还情有可原，但你父亲的事，恐怕不能用鲁莽来解释吧。”
“你母亲是梦螺翼族人，且也是族内新兴天才。你应该知道这一事件，对罗家的名声造成了多大的恶劣影响。我有什么理由包庇他？”
“就这么肯定这份影像是真的？”
“虚拟宇宙，是始祖意志在直接掌管的。这份资料直接来自虚拟宇宙记录，没有人有权限篡改或替换。”羽叔淡淡开口。
“那会不会有人伪装成我爸？”天烽咬了咬牙，还是道。
“可能性比修改录像大些，但也几乎为零。那段视频里，没有出现过你夫亲的成名秘法。他手上的黑色神剑，在宇宙中共有十二柄，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但要找到一个领域、外貌、气息完全一致的尊者，几乎不可能。”
“知道你很难受。信仰的动摇，甚至有些不朽都会忍受不了而发疯。要想有实力去追根溯源，无论多么痛苦，都给我保持冷静。”
“伯父……”天烽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伯父这些话，并不是宽慰之语，只是纯粹的根据理性判断，觉得自己还值得听到些东西。他离开罗家在外隐居，也只是为了少被这些纠纷卷进去。就算身为尊者，他的心思，从来都在茶上。
“对了，伯父，您是怎么找到我的？”不知不觉间，天烽的态度变得恭敬了一些。
“自己将五心向天给了谁，还不知道？”羽叔无奈，“这种秘法，也敢随便告诉别人，就不怕罗云楼提前借此找到你？”
“放心，说起来，那个张云没有出生在银河系，可能正是受到你爸的牵连。至少我简单地探查了下，和罗云楼没有关系。这次乱传禁法的事就算了，别再弄出下次。”
……
“大半都放跑了。”
紫湮神主的脸色不太好看，“一群废物，居然让虎军跑掉六成多，界主更是才仅仅击杀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