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果
昨天洛泽曝出的大新闻很快成为同学们高考在压力下的谈资，尤其到了今天早上，在大课间时谈论这事的声势更猛了。
“洛泽有人找你！”窗外的一位女同学探头朝教室里喊道。
洛泽的同桌郑宇锋推醒了正在补觉的洛泽“洛泽外面有人找你。”
洛泽皱了下他那双极好看的眉，揉揉眼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出去了。
直到快上课时洛泽才阴沉着脸，迈着沉重地脚步走进教室。
…………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同学们纷纷涌出教室，季斌起身正要叫着洛泽去吃饭却愕然发现洛泽满怀心事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了？”季斌移步上前提问道。
洛泽抿着嘴一言不发，季斌挑了挑眉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听听我帮你判断下。”
洛泽低下头轻声说道“大课间时张子煊过来找我说那孩子没了，女生正在医院抢救。孩子并不是张子煊的，是那女生和另一个男的。结果那男的不肯负责，所以昨天那女生就找张子煊借钱想打掉孩子。我就听了一点然后跑就和你们说了，结果这事越闹越大，当那女生听到全年级都在传后就回了家。”洛泽顿了顿咬了嘴唇。
“昨天张子煊晚上打电话安慰她时还是正常的，今天早上她不想来学校和她爸妈发生冲突结果就……”
“昨天放学后张子煊听到我传出这事情后很生气，想找我谈谈解决这破事。他怕我不同意以防一就找外校人来逼迫我承认那女的怀孕是我造谣的，以此来减轻那女生的压力，不要让她的父母知道。让她偷偷的把孩子打掉，等过了一阵子这事也就解决了。谁知道昨天他反而被我们打了一顿，到今天早上那女孩不愿意上学，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那女孩父母听说了，质问那女生。然后那女生就……现在人还躺在四院。”
说完洛泽痛苦地捂着头，不断地自责地说“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到处传的。”
季斌听完沉默了，这糟心的事情真心说不好谁对谁错。
但作为朋友他还是得安慰下洛泽：“这件事不全怪你，首先那女的乱搞男女关系就算了也不做好安全措施导致怀孕这和你没关系。其次张子煊的话不可全信，孩子不是他的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最后，那女的怀孕了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就算你不说下周一我们全年级体检她也会被查出来。你虽然有过失但是那孩子的死跟你无关，这孩子根本不会活到世上。早晚都要被打掉，越早打掉对那女的影响就越小，你非要认为都是你的错的话，那我们全年级讨论这事的人都是凶手。”
说完季斌看着洛泽那幅死气沉沉的样子，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下午我陪你去“澄清谣言”，你先冷静一下。饭卡给我，我给你带饭。”
…………
下午活动课，季斌陪着洛泽一个班一个班地解释所谓的“真相”，并劝同学们不要传了。忽然走廊中传来一阵稳重有力的脚步声，皮鞋踩在走廊上发出的每一声都昭示着来人心中的愤怒。
季斌下意识地转身，入眼处来人西装革履，面色阴沉。一头灰白长发，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丰神俊朗，一双与洛泽神似的细眉给他威严的面庞增添了一丝柔和，浑身上下散发着大权在握自信满满的上位者气息。旁边跟一名精明干练，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助手。
“啊，洛叔叔好！”季斌大声打招呼，洛父冲着季斌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着洛泽僵硬地转身。
洛泽看着他爸下意识地缩头随后又拧着头不看洛父，只是嘴上低低叫了声“爸。”
洛父看着周围围着越来越多的人，皱着眉头说“你跟着我去找老师说下具体情况。”说完一马当先走向校长室。
洛泽低头吭哧吭哧磨蹭了半天才跟上去。
季斌看着那父子俩的背影，心中微松随后又担心起来。
整个下午洛泽都没有回到教室，季斌心中了然，洛泽多半是被洛父给带回家了。
放学后，季斌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带着洛泽的书包走向车站并在等车时给季母打了个电话：“妈，我今天就不回家了。洛泽在学校惹了点事，被洛叔叔带回去了。我帮洛泽把他的书包和今天的作业带过去，顺便看下他，以防他做什么傻事。”
“啥，洛泽又惹事了？不成不成，我得让你爸去劝劝洛泽他爸，别打狠了又闹出离家出走的傻事。儿子，路上注意安全！到洛泽家后让洛泽给我打个电话，我得劝劝他，这死孩子看着心大，心里敏感着呢。哎！明天你俩早上坐车到咱家里吃饭，天冷了别忘了加秋裤！”
“知道了，知道了，妈，车来了我先挂了，拜拜。”季斌挂掉电话长吁一口气，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子心里松了口气。
…………
“叮咚！”门铃声响起，洛泽出来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看到是季斌挤出一丝微笑“你怎么来了？”
“帮你送作业，顺便来你家住下。”季斌快速地敝了眼洛泽的脸，左脸带着些红肿，果然不出所料。
季斌进门将书包递给洛泽开口询问道：“洛叔叔在么？”
“有事，早走了！”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洛泽开口道：“今晚去秦淮河那边溜一圈么。”
“不去，快高考了，而且我已经两年没碰车了。要注意点安全！”季斌微微意动但还是果断拒绝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就跑两圈。而且我已经叫了人了，我说好的事怎么会做不到呢？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的话，那你留在这里看家吧。”洛泽以退为进。
眼见洛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斌也不好拒绝，加上对洛泽的心理状态的担心，季斌最终还是同意了。
…………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挺诚实的么。”车库中洛泽见季斌熟练地检查机车，穿戴好装备开口调笑道。
“哼，一会你别落得太远。”季斌跨上机车出口讽刺道。还是熟悉的感觉，心中的激情一点点被引燃，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头盔。
机车，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