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朋友的过去
第三百二十一章:朋友的过去
纪桓夕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纠结的痛苦,仿佛是要揭开尘封了许久的秘密般,终于找到了开启话题的口子:“以前我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富二代,从小被爸妈娇生惯养,找不到生活的目标,所以结实了一批狐朋狗友!”
这些介绍还算平静,其实温情也能看得出来,他身上带着一股贵气。那种贵气温情在很多人身上看到过,那是只有经过岁月洗礼和沉淀才能聚攒起来的东西。
纪桓夕身上的那种贵气也很浓郁,不过他眉眼间带着一丝颓然的气息,却也让旁人感到莫名的心头一凉。
见温情不吭声,他接着说道:“以前我吸毒,谈过无数女朋友,整天挥霍无度,所有富二代喜欢或不喜欢混迹的地方,都有我的影子。不过,现在我改邪归正了……”
温情眼里的震惊神色不断晕开,最终纪桓夕轻描淡写地将过去所有的劣迹都盖上,只说自己改邪归正了。
一个吸毒的人,竟然能改邪归正?!是什么理由,或者说是什么毅力让他坚定地要改变?
“是因为你爸妈而改变的吗?”温情试探性地问着。
“不是!”纪桓夕的回答简单而明了,“我爸妈是天底下最不负责任的爸妈,他们只负责生,却从来不负责养。他们虽然给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举世无双的物质财富,却都吝啬地不愿分给我一点点时间和耐心。”
说道父母,纪桓夕脸上的悲伤表情更浓郁,眉头处甚至拧成川字。
他顿了顿后终于脸色恢复正常,接着解释:“我想要改变,是因为我的女朋友。”
温情愣住了,看他年龄不大,竟然因为爱情的力量弃恶从善,那个女孩一定是具有非常的魔力吧!
“那你女朋友现在在哪儿?以后有机会带出来让我见见,她一定是非常善良的天使!”她猜测着那女孩的模样和秉性,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只见纪桓夕听到这句话,刚刚稍微舒展点的眉头又开始拧成一块,端起手里的水杯,狠狠灌了几口水,仿佛那水能掩盖某些事情似的。
“她和你一样,也曾经身怀六甲。”许久后,纪桓夕终于开口,“可惜现在她死了。”
“死了?!”温情喃喃地重复着,很是不可置信,差点被白开水给噎到。
纪桓夕痛苦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幽幽地说道:“那时候我是个混不吝,而她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学生。因为和朋友们打赌,谁能追上她谁就不用在学校教室里跳脱衣舞。哈哈……我成功了……她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接受着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但渐渐的,我发现她整天试图管着我,管我吃喝拉撒,还管我学习……”
“那时候我很烦,觉得她和所有我在外面见到的女人不一样,她整天啰里啰嗦的,像个老妈子一样。”他苦笑着,声音很平静,“可我他妈的那时候贱得很,一边嫌弃她啰嗦,一边又觉得她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母爱般的关怀,我很贪恋……”
温情瞠目结舌,没想到眼前这个阳光般的大男孩竟然还有过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他的故事。
“我带她去见了我所有的狐朋狗友,让她看我和别的女人接吻,看我和我的哥们一起吸毒……她彻底崩溃了,很多次想要离开我,却又被我苦苦哀求留下来了。”纪桓夕的故事还在继续,只是声音里已出现了淡淡的波澜,不似之前那么平稳,“有一次我带她去参加朋友的飙车大赛,我让她坐在副驾驶上,看我耍车技。刚开始她死活不肯上车,还一个劲儿地劝我,说我会后悔的。我当时很烦她的唠唠叨叨,以为她只是老生常谈,也没太在意,硬是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位上……结果飙车过程中出现了重大事故,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魂归西天……只有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听到这儿,温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任意伤害对自己真心付出的人,真的应该下地狱。
纪桓夕似乎猜测出了她的心中想法,苦笑道:“我很不是人,对不对?像我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对不对?”
被看穿心事的温情有些囧,没有说话,回想着他的故事,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这时,纪桓夕脸上所有的痛苦才有了理由和根据,原来他的故事那么惨烈。可这一切,不正是他自己作恶多端吗?
“我女朋友刚死的那一阵子,我每天活得行尸走肉……”他的声音变得无比低沉,忧伤的情绪就要漫出胸膛,“再没有人整天叮嘱我让我暗示吃饭睡觉,也再没有人干涉我晚上要去干嘛,直到她消失了,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生活中早已离不开她……”
温情不禁唏嘘,又是一个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人!只是有些人的失去还可以追回,而他失去的东西太过惨烈些而已!
“所以你决定要戒毒,重新开始?”她淡淡地问道。
纪桓夕点了点头,“我在我们曾经的家里找到一本日记本,翻开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对我的所作所为那么深恶痛绝。可她一次又一次地留在我身边,不是因为我对她有多么好,而是她知道,我离开她之后会堕落得更快!”
“她说的没错!”温情浅浅地附和着。
纪桓夕无奈地苦笑道:“可惜我懂得珍惜的时候太晚了。她在日记中说,她愿意用生命来做交换,只要上天能帮忙让我戒毒。老天真的收回了她的生命,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为她戒毒。”
故事此致应该大致已经结束了,虽然温情心里还是感觉压抑,但仍旧为这世界上多了一个回归的人而高兴。
“你女朋友知道你的现状,应该会很欣慰的。”她无力地安慰着。
纪桓夕没有说话,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末了说道:“我想和曾经那些狐朋狗友划清界限,但他们总也不肯放过我。今天他们又找上了我,所以你见到的我才是这幅模样……”
他指着头顶上绑得严严实实的脑袋,有些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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