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报商人亚恩
因为毗邻边境的缘故，凯旋城的人口相对内地来说较为集中——整个凯旋城六万多人大多集中在凯旋城城内，小部分散居在城外的村庄当中。而较为集中的人口为凯旋城带了了较为发达的商业和制造业，事实上来说，聚居在城内的绝大多数平民都是商人或者工人。
法兰街就是一条聚集着商人和工人的街道。
走进法兰街后，迎面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这些吆喝声有的是叫卖的，有的是招工的。一般而言，在法兰街前半段吆喝的都是些没什么实力的小商贩，真正有实力的大商人都在法兰街深处，他们干着大宗买卖，摄取着商业往来的大部分利润。
亚恩-亚拉伯罕就是这样的一位大商人。
他的表面身份是法术卷轴的批发商——是的没错，批发商。对于大多数平民来说，法术并不是很遥远的东西，很多零级的法术戏法在生活中非常实用，制作也非常简单，以平民的收入而言，在工厂劳作一天的收入就可以购买好几个法术戏法卷轴。
这些法术卷轴可以是清洁术，也可以是除草术，亦或者是点火术这些法术戏法，而制作这些法术戏法卷轴的人大多数是职业者学徒，甚至是职业者。
“清洁术二十个铜法兰一个？”
“是的，先生。”
“有些贵啊，我要一千个，可以优惠点吗？什么时候可以到货？”
“一百个以上的话九折优惠，可以在后天天黑之前到货。”
这是亚恩店里刚刚发生的一笔交易，白莲在一旁听着心中羡慕不已——一千个清洁术卷轴折合一万八千个铜法兰，但是清洁术卷轴的成本只要八个铜法兰一个，再扣掉六个铜法兰的人工费，这笔交易亚恩净赚四十个金法兰。
而白莲作为圣骑士，号称地表最强的男人之一，月俸也不过一百五十个金法兰而已。
白莲简单的算了下，就算一天只成交三笔，他一个月的收入也就相当于亚恩一天……
“亚恩先生，生意不错啊~”
白莲斜靠在柜台上，一手敲着柜台一手放在腰间，吊儿郎当的和亚恩打着招呼，这番姿态实在无法想象他是个圣骑士。
“您好，请问您是？”
亚恩抬头问道，他有一头微曲的短发，带着单片眼镜，身穿点缀着繁复花纹的长袍，仔细看的话，那些花纹当中还隐藏了几个法阵。
“比利-基劳，一个破落骑士。”
白莲答道，他来亚恩店里之前乔装了一下，黑色的头发变成了金色不说，耀眼的神器级铠甲也变得破破烂利先生需要什么卷轴，本店是凯旋城最大的卷轴店，从零级戏法到三级法术，只有……”
“停……停，我不买卷轴，我要买一些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听说有一本中级的黑暗侧法术书流落到了凯旋城？”
“是的，但是法术书不在我这。”
亚恩打量了一眼白莲后说道，在亚恩打量的一瞬间，白莲脖子上一个银色的吊坠一晃而过，眼尖的亚恩瞬间反应过来那是职业者协会颁发的等级勋章，学徒的是黑色铁质，一至三级是暗红色铜质，四到六级是银色银质，六到九级则是金色金质。
“你告诉我在谁那就行。”
“这个消息价值一万五千个金法兰，并且需要三天的时间探查，也不保证消息的真实性。”
白莲察觉到四周悄然升起一层结界，那是防止声音外泄的结界，
“规矩我懂，若是一万五千金法兰能换一本中级法术书那倒是我赚了。”
“好的，那么请先付定金五千个金法兰。”
“我没钱，但是我想用一个消息来换。”
“请说出您的消息，以便我们判断价值。”
亚恩说话时着重强调了一个“们”字，他只是一个二级职业者，面对四级以上的职业者压力山大，不得不搬出背后的人。
“凯旋城内出现过一个黑暗侧的法术卷轴，法术等级是七级以上，推测是禁忌法术‘死灵复生’……”
白莲似笑非笑的说道。
“卷轴在谁手上？消息可否属实？”
亚恩的表情立即变的严肃起来，法术卷轴每高一个等级价格翻十倍不止，七级的法术卷轴价值在几十万金法兰不说，这玩意一般还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而且，如果说这个卷轴是复活类的话，价值或许还能再高几倍……
“我怎么知道在谁手上，七级以上的东西我这种小虾米可碰不起，至于消息是否属实，你让你上面沿着城外墓地尸体失窃这条线查就是了。”
“事关重大，我需要向上级请示。”
“没问题，还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查明提尔骑士的死因是否和职业者学院院长布鲁克-希尔有关。”
“提尔骑士？”
“是的，提尔-特纳，五年前战死的那位。”
“这……”
“我知道你卷轴工厂的职业者学徒大多数是布鲁克推荐来的，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懂的吧？血债需要血偿，帮我找到凶手，之前的消息算给你的报酬。”
亚恩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如果确认凯旋城真的存在七级以上的法术卷轴的话，相对一个高级卷轴来说，一个初等职业者学院的院长完全不值一提。
“我需要时间考虑。”
“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会有个小女孩来等你的答复。”
说完，白莲转身出了店子，他毫不担心这个所谓的亚恩会不接任务，“死灵复生”卷轴涉及到的利益对于一个小城市的卷轴店老板来说太庞大了，从亚恩知道这个消息开始，该怎么做已经由不得他了。
酒馆中。
芙蕾雅忽然感觉很冷，浑身像坠入了冰窖一般，她蜷缩在床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同时，她的眉头皱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拧着是被单，虽然房间外面的气温有三十多度，但她整个人都藏在了被子里。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境里她在一个纯黑的空间醒来，空间很大，很安静，她起身看去，很神奇的看到了两个白色的“太阳”，那两个“太阳”如同一双眼睛，在她看着“太阳”时，她感觉“太阳”也在审视着她。
“你是谁?”
对视许久过后，芙蕾雅开口问道。
“这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芙蕾雅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她的记忆停留在靠在床上睡着的那一刹那，她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了。
然而，“太阳”没有对芙蕾雅的问题作出回应，“太阳”只是如同神明一般，在半空着挂着，审视着芙蕾雅。
时间又过了许久，惶恐的芙蕾雅渐渐冷静了下来，在这个纯黑的空间中，她感觉不到寒冷和饥饿，甚至，因为空间中一成不变的景象，芙蕾雅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太清了。
在纯黑空间外面，芙蕾雅暂居的酒馆当中，芙蕾雅的身体依然在颤抖着，只不过颤抖的频率越来越低，直到某一秒过后，芙蕾雅的身体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了下来，仿佛已经死去。
而在芙蕾雅呼吸停止的一瞬间，她的双眼当中凭空出现一股黑色的气息，黑色气息先是绕着芙蕾雅身体绕了一个圈，芙蕾雅的身体便漂浮在了空中。紧接着，黑色气息又在芙蕾雅身下飞舞起来，随着黑色气息的舞动，一个闪烁着黑色光芒的法阵浮现出来。
和一般的法阵不同，芙蕾雅身下的法阵各个连接节点杂乱无章，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