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冷冻射线
“你这样做不明智，伊格先生。”格雷斯颇为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男孩，解释道：“我们术士和巫师不同，无法做到像巫师那样，通过解析法术来使用它。”
根据格雷斯的解释，术士只能通过纯净的意志力从血脉中获得力量，通过不断地练习，娴熟掌握法术，并且将法术运用自如。
学习法术耗费时间和精力，术士掌握的法术不会太多，所以术士挑选法术进行学习的时候，必须经过再三的考虑。这也是格雷斯建议伊格前往灰烬堡后，再挑选法术进行学习的主要原因。
“如果掌握太多的法术呢？”伊格不解地问道。他知道格雷斯阁下也只掌握六个戏法，三个一级法术。
“我不建议你这样做。”格雷斯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低声提醒道：“一旦贪心学习太多低级法术，最有可能得结果就是你在进行施法的时候，因为无法做到娴熟掌握法术，而出现施法失败。就算你能完全掌握所有学过的法术，在学习更高一级的法术，会变得更难掌握，越高级的法术，想要掌握花费的时间越长，越耗费精力。所以，术士最初期，学习三四个戏法也就够用了。”
“我会牢记的。”伊格点头道。
“如果术士的血脉足够强大的话，还可以从血脉中获得一些法术。”
“你是说我经常听到的那个低语？”
“对，就是这个，但这很难，只有很少一部分天赋卓越的术士才能掌握，他们就算不用别人教导，也能掌握来自血脉遗传的部分施法能力，但绝大部分的术士都需要学习和引导。”
“现在，你可以尝试闭上眼睛，回忆你曾经听到的那个低语。”
伊格闭上了眼睛，按照格雷斯的引导回忆以前经常回荡在耳边的低语，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清楚。
“不用着急，你需要等待，抓住契机，尝试用本能去记忆那个声音，努力看清楚幻象中的景物。”
伊格尝试了，没有任何的收获。
“这很正常，就算天赋卓越的天才也无法在短时间掌握。”格雷斯安慰道。
不久前，灰烬堡传来消息，那边近期会派人过来接人。
依娜正为伊格的远行做准备，前往灰烬堡成为术士后，双方再次见面，恐怕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了。
半夜里，伊格又一次看到幻象了。
这一次，他没有排斥看到的东西，想看清楚幻象，但依然模糊。至于那个低语，他无法听清楚，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闭上眼睛，放松自己，让身体本能地跟着那个声音念叨。
他失败了，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根据格雷斯的说法，术士的力量来源于血脉，必须感受蕴含在血脉里的力量，动作，语言，然后引发血脉的共振，天赋优秀的术士可以在短时间内学会法术，没什么天赋的娴熟掌握一个法术需要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连续尝试了好几天，伊格终于摸到点边角，念叨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咒语，他感觉自己心跳稍微加快，血液正在翻滚。
法术并没有成功，伊格感觉自己似乎抓到某些诀窍，再进行尝试的时候，却没有那种异样。
“不要着急。”格雷斯吃惊地看着伊格，安慰道：“对于我们来说，施法是一种艺术。”
“艺术吗？”伊格喃喃道。
“你知道如何从人群中找到一位术士吗？”格雷斯岔开了话题，他能够感受到伊格迫切掌握法术的渴望，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外貌？”
“对，外貌，每一位术士的容貌都很出众，我的意思不是帅，而是外貌特征总会让人看一眼便记忆深刻，这便是辨认术士的简单方式。”格雷斯指了指伊格的耳朵继续道：“你的耳朵比人类稍尖了些，我怀疑你可能有一点精灵的血统。听说你的弓箭技艺很好，眼力也很好，可能和这点有关。”
“精灵的血统？”伊格愣住了。
“大部分术士的血统都比较混杂，这里的术士都有一点红龙的血脉，你应该知道，传说巨龙山脉居住着一头强大的红龙。”
“这个我听说过，据说最初的起源是红龙的血裔。”
“对，后来有不少来自其他地方的术士加入进来，才形成今天的十三议会。”格雷斯忽然压低声音道：“不过，十三议会中仍然存在比较极端的家族，那群人为了维持红龙血脉的纯净，会采取比较极端的方式，而且那群人性格都不太好。”
伊格明白格雷斯的意思，他很好奇那样的家族居然保留那种习俗延续近千年，真是不可思议。
日子一天天过去，卡拉镇受到来自荒野的袭击，但袭击小镇的怪物被逼退了。
灰烬堡的人仍然未到，格雷斯已经帮他们找到新的房子。只是，两姐弟仍然还是居住在格雷斯的庄园，让双方能更好地进行沟通。
这段时间，伊格再一次摸到了门槛，但始终垮不过去，只得去请教格雷斯。他已经选好学习的三个戏法了。
一般来说，术士多数来源于术士家族，他们的引路人是自己的长辈，通常会在晚辈挑选完法术后，教导他们一些戏法。
灰烬堡的术士只教导最基础的东西。
“冷冻射线，光亮术和传讯术吗？我建议你先学习冷冻射线。”格雷斯很惊讶伊格的天赋，在伊格表示已经挑选好法术后，表示愿意教他。
两人来到屋外，格雷斯令仆人竖起一个靶子，飞快地念叨着苦涩难懂的咒语，抬起手朝着前方一指，一道夹杂着空气与冰的射线击中前方不远的靶子，靶子立刻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这是冷冻射线，你需要先掌握咒语，尽可能引动血脉的力量完成施法，施法的动作很简单，只要念完咒语，用手指指向目标就行了。
“抱歉，我没能听懂咒语？”
虽然不长，但感觉很拗口。
“没关系，这很正常，如果你真的掌握了，让才叫我惊诧。”格雷斯放慢了念咒的速度，给伊格进行指导，他发现面前的少年比自己以前学得快多了。
“术士依靠纯净的意志力，从血脉中获得力量，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并不算太难……”
术士很难向巫师那样解析法术，更无法读懂奥术文字，术士的法术通常是口头传授，其实都是死记硬背下来。
开始学习法术的第二天，伊格终于可以念对咒语了，并且在当天下午成功的使用了冷冻射线，那种心跳加速，血脉扩张的感觉令他无比兴奋。
“你成功了，真是难以置信，居然仅仅用了两天就使用出冷冻射线。”格雷斯望着被冻住的靶子，满脸都是震惊。
“继续尝试，既然你已经学会冷冻射线，就应该加强练习，半吊子可不行。”
“谢谢你，格雷斯阁下。”
“不用谢我，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易，我并不亏，而且，我觉得你很有前途的。”格雷斯笑眯眯地说道：“当然，如果你想感谢我的话，迎娶莱欧妮怎么样？如果莱欧妮能嫁给一位术士，我就不需要为那个孩子的未来烦恼了。”
伊格的表情僵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说这种话，格雷斯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我觉得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伊格干巴巴地说道。
“请原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格雷斯叹了口气说道“术士虽然是特权阶级，但同样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伊格安静的听格雷斯把话说完。
“在你成为术士后，需要为十三议会服役三至十年，服役十年能获得永久性的特权，每年还可以获得一笔金币，持续到那位术士死后五年，我的这栋房子和现在的地位也是属于议会给与我的特权之一。”
“希望接下来的话不会让你感到不适。”“通常术士家族会将天赋卓越的家族成员嫁给优秀的术士，以便获得术士血脉的后代。而天赋一般的术士通常会迎娶术士家族的普通子女，后代是术士的概率非常低。很遗憾，我的天赋并不好，所以我的妻子是某个术士家族里没有术士天赋的女儿。”
“如果你无法变成强大的术士，我希望你迎娶我的女儿作为妻子，这是作为引路人的好处之一。”格雷斯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德说道：“当然，我觉得以你现在展现出来的天赋，这样的概率不大。”
“以后，等你成为强大的术士，就会有一堆术士家族愿意将女儿嫁给你，莱欧妮也配不上你。我希望你能优先考虑洛巴顿家族。”
“如果有那一天，我会考虑的！”伊格神色复杂地看向格雷斯，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格雷斯是一名优秀的商人，格雷斯的善意来源于伊格术士的天赋，不管伊格最后的成长如何，他都能够获得不菲的收益。
事实上，伊格无法拒绝，他需要格雷斯的帮助，伊娜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