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推手
没有任何收获，这无疑是最糟糕的结果。
伊格已经开始犹豫是否告诉科特，自己所寻找之人的名字。
他不想在这座城市待太长时间，科特找人的事可能已经被有心人察觉到了。如果没找到人或者得到想要的信息，就必须尽快离开。
酒馆里已经开始流传北方术士可能会入侵的消息。大部分的人都是半信半疑，毕竟双方已经维持了三百年的和平。
现在，忽然传出双方即将爆发战争的消息，实在让人很难相信。
然而，总会有人相信。
绝对不能让人察觉到自己术士的身份，否则伊格可能就无法离开这座城市了。
经过再三的考虑，伊格还是告诉科特，他所寻找的人的名字，不管找不找得到人，他今天都会离开奥尼亚城。
游荡者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雇主为什么这么警惕，但还是表示愿意效劳。
分开前，伊格给科特一袋金币作为购买消息的费用。
科特也曾经想过直接带着这笔钱离开，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给与他这样的信任。
伊格是一位慷慨的雇主，也许帮忙打探消息可能会遇到麻烦，但自己只要小心点，完成任务后，对方应该不会亏待自己。
也许，这对科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就算他真的带着钱袋离开了，巫师也可能通过某种方式找到他。
到那时候，他肯定死定了。
也许，这是一个考验。
“是的，这是一次考验。”科特盯着钱袋喃喃道。
科特其实猜得没错，这确实是伊格的一次大胆博弈，只是科特如果带着钱袋离开，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伊格只能赌，赌科特跟随他，哪怕没有找到想要的消息。
伊格出手大方，做事神秘，给年轻的游荡者留下他是一个慷慨而强大的雇主，跟着他有肉吃，背叛是愚蠢的行为，只会招来死亡。
有一句话叫做忠诚仅仅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这还多亏了商队的那笔金币，否则伊格还不敢这样做。
其实，伊格不想去考验科特，他知道人性这种东西经不起考验。
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
科特拿着伊格给的一小袋金币，找到奥尼亚城黑市的情报商人，买到了关于维坦妮雅女巫的消息。
这位女巫在更南方的港口城市：斯莱城，她是灰塔的主人。
仅仅这条消息，科特就花掉伊格给他的大量金币。
得到消息的游荡者立刻离开，前往预定的地方和伊格汇合，他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居然有人在跟踪他。
科特花了点时间将尾巴甩掉，赶往汇合的地点。
这位游荡者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别人所监视。
“主人，已经搞清楚了，那名打探维坦妮雅女巫的人叫科特，是一名游荡者，他和我们的商队一起到达奥尼亚城，雇主是一名神秘的年轻巫师。”
奥尼亚城内的某个豪华庄园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向书桌前办公的中年贵族进行汇报。如果伊格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认出面前这位就是和他们同行的商队管事。
“我按照您的吩咐，令人将维坦妮雅女巫的消息透露给对方，科特在得知消息后就立刻离开了，应该是准备去和那位巫师汇合。我想对方应该会直接前往斯莱城，我已经让黑手偷偷盯着他们。”
“你做得很好，下去吧！”中年贵族头也不抬地说道。
商会管事缓缓退出书房后，书房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
现在，奥尼亚城的贵族间流传着一个糟糕的消息。
北方的那群术士正在窥视他们的土地，也许术士们会越过边境的森林，攻打奥尼亚城。
这对于身为贵族和商人的托姆斯绝非什么好消息，
一旦发生战争，托姆斯绝对会跟着一起倒霉，奥尼亚城倾注了托姆斯的家族太多心血了，他不可能轻易舍弃。
其实，奥尼亚城的贵族产生会怀疑也很正常，在印象中，大多数术士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地盘，更别说进攻一座城市。
至于，传言术士们每隔三百年都会进行对外扩张，对于大部分的贵族来说太遥远了，大多数贵族甚至没有三百年的历史，仅仅只是将这个当做危言耸听，认为这是一场针对奥尼亚城的阴谋。
哪怕拥有三百年历史的贵族，对于十三议会的资料也非常有限，他们无法确定那个流言的真实性。
然而，三百年一次的扩张战争，还是让城市里的贵族都摇摆不定。
大家和睦相处，谁没事会劳心劳力来打你。
奥尼亚城也不是可以轻易揉捏的城市，否则又怎么可能在数百年内一直占据这片土地呢？
而且，南方也不仅仅只有奥尼亚城一座城市，还有斯莱城和卡托姆斯，三座城互为犄角，有攻守协议，攻打任何一座城市都会引发战争。
很多贵族更担心这只是一场针对他们设下的阴谋。
然而，没有人知道实际的情况。
最糟糕的是这个流言被一位来自北方的术士证实了，术士的名字叫格雷斯。
这位术士送来了一封信，信封里记载着北方的术士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对南方发起侵略战争的事情。
还有，胆敢反抗的贵族都将在战争结束后被消灭。
瞬间，奥尼亚城的贵族就炸了。
甚至，有不少人想干掉格雷斯，或者从这位术士的身上榨取更多的情报。
然而，令他们郁闷的是格雷斯很可能只是十三议会扔出来的一颗棋子。他本人在信封公开前基本什么都不知道。
仅仅只是收到送信的命令。
格雷斯本人知晓那封信的内容后，同样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位术士非常愤怒，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了，他只能留在奥尼亚城，给这里的贵族提供有限的情报，充当起叛徒的角色。
托姆斯派出的商队，其实就是为了搞清楚格雷斯的话是不是真的。
然而，他的商队却在返回的半路上遇到其他贵族的袭击，这令托姆斯非常愤怒。
商队带来了一个消息，十三议会确实在边境森林附近建立了一座桥头堡。
这无疑验证了格雷斯的话。
最近，他还得到一个情报，有人在打探女巫维坦妮雅的情报，根据格雷斯提供的情报，女巫维坦妮雅同时也是一位术士。也许，那位寻找维坦妮雅的年轻人，同样也是对方丢出来的一枚棋子。
十三议会究竟想做什么，托姆斯依然是一头雾水，难道对方想引诱他们正面开战吗？
只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