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企鹅
温蒂的安慰，让威尔森好受了不少。
想得太多，没有任何意义，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尤其在有温蒂的情况下，不管生活是怎么样的，威尔森都会欣然接受。
对于在寒冷冬夜里飞舞的萤火虫，威尔森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片大陆上离奇的事情太多，这根本不算什么，反而有利于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一口气抓了二十只萤火虫，威尔森做出来了同样数量的矿工帽，这件待在头上的帽子，可以解放双手，在黑夜里提供移动的照明。
其实，自从威尔森得到那页纸之后，黑夜对于他就没有什么威胁了，即便暴露在黑暗之中，也不会招来那些怪物的攻击，现在做出了阴影操纵者，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黑暗仍旧是致命的威胁，下洞穴矿工帽是必备的东西。
地下温度恒定，大概只有零下两三度的样子，相对于陆地上要温暖的多。
勘探洞穴的目标之一，就是确定有没有可能将那些未经过强化的普通士兵，转移至地下。
甚至更进一步，在地下建立分基地也有可能，将来说不定能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另外，前期的勘探队，在洞穴里面，发现了一种荧光的果实，根据威尔森的知识，那是可以当做矿工帽燃料的东西。
下洞穴需要准备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了矿工帽之外，御寒的衣物和食物都是现成的，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在确定了下洞穴的人员之后，威尔森一行人就出发了。
除了带队的威尔森之外，原定的二十人队伍，由于drv的加入，变成了二十五人。
亚尔曼成为了威尔森的副手，而奥德里则在地上坐镇。
他们的主要任务，仍旧是勘察与记录地下的地形地貌，drv在这方面能帮上忙。
他们在营地边缘分别，温蒂只对威尔森说了句“我在这儿等你回来”，就差点让他不想离开来了……
雪已经停了，装了防滑链的吉普车在众人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
正在车窗前走神的威尔森，被一阵似鸟非鸟，似蛙非蛙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把挂满了水雾的玻璃擦擦，威尔森朝车窗外看去，原来是一群企鹅，在几块冰石之间筑了巢，见两个“怪物”朝它们接近，大呼小叫地沸腾了。
然后汽车从一旁经过，驶往西北的远方，并未停留。
“真是奇妙，大澳居然也会出现体型这么大的企鹅。”威尔森感叹道。
要知道，由于纬度较低，大澳之前的一种本土企鹅：小蓝企鹅只有四十公分左右的身高，体重也不过一千克；
可刚刚威尔森看到的那群，身高甚至超过了一米，企鹅家族中体型最大的帝企鹅，也不过就是这样的身材。
但那明显不是帝企鹅。
“我不知道是谁造就了这一切，但就我看来，这片大陆如今的生态环境，是十分粗糙的，物种间基本没有什么平衡关系，放任自流的话，很容易就造成生态失衡。”
开车的是drv，即便同时聊天也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顶多额外占用一些运算资源罢了。
威尔森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就像那些泛滥成灾的兔子一样，蜘蛛的强大繁殖能力，丝毫不弱，如果没人管，一窝蜘蛛一个月基本上就能分一到两次窝；
基地周围方圆百里的蜘蛛，基本上都被清剿一空，移植到基地周围，其它地方的他们就无能为力了，只能留待后来大部队的清理。
据威尔森所知，有这种情况的不止蜘蛛，猎犬和野牛繁殖速度也很快。
“那就人为干预呗，之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在大型捕食者匮乏的这个年代，一直是由人类来充当这个角色的。
“威尔森，你觉得，就算你们大澳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那些普通人，还有能力在这片大陆上生存下去吗？”
drv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威尔森沉默了。
的确，连那些职业军人在这里都过得朝不保夕，普通人就算回来了，又该如何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呢？
“但是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威尔森。”
“我？”惊讶地指着自己，威尔森脑子里却想着那些知识。
靠这些东西，可能么？
“没错，不要小看你那些机器的力量，它们的潜力巨大，不过由于那个名为格罗姆的动物的死亡，没有分泌物作为实验材料，你那些科技的发展必定受到限制；”
“但相信我，如果你什么时候能不依靠图纸直接制造想要的东西，那时候，你的造物必将改变这一现状，普通人也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里。”
“或许吧，”威尔森摸着口袋里的那张纸，却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它变回去呢？”
威尔森已经有些怀念之前的世界了。
“我觉得那不可能，”drv目视前方，冷静地打方向盘转弯，“已知最强大的异能者也做不到，这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一整片大陆的生态改变，可能只有传说中的神才能做到。”
威尔森撇撇嘴，不置可否反倒对drv的话挺感兴趣，饶有趣味地问道：“怎么，身为科技的造物，drv你也相信世界上有神这种生物吗？”
“西方世界里，有一半以上所谓的科学家，都是信徒，”drv擦了擦被水雾遮挡住视线的前挡风，前方平原上的小据点，已经遥遥在望了，然后它接着道：“而且，我认为神这种东西，也不过是一种强大到极致的生物罢了；”
“从大数据的分析上看，无尽宇宙之中，存在这种强大的生物，是很合理的事情。”
“明白了，”威尔森点点头，“想必你的资料库里，有许多类似的事迹。”
“不过drv，你为什么会帮我？”这是在威尔森心中潜藏已久的疑问，这些天以来，对方的确是从各方各面帮助了大澳许多事情。
“刺啦——”
drv踩下刹车，车轮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长痕，它解开安全带，扭头朝威尔森说道：“你就当做是利益交换，希望你能全力支持那项研究。”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威尔森也无所谓，就当做是利益交换吧。
从刚接触的时候，威尔森就知道，drv是一个真正通过了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
这在全球范围内，恐怕是居于首位的。
但连日的接触下来，威尔森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一丝不同。
drv再如何逼真，行事之中总是有一种僵硬的风格，目的性极强间或没有目的性共同出现，时常让威尔森感觉很矛盾。
如果把drv当成一个人类来看的话，它就像是——没有灵魂。
……
就不鸽就不鸽就不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