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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世子妃:竹马夫君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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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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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初雪是被饿醒的。

  她鼻翼动了动,好香。

  迷迷糊糊地下床,闭着眼睛,循着味儿往前走……

  脸撞上珠帘,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便看到柯扬在中屋里用膳。

  十岁的小少年已经长得颇具祸国殃民的雏形,却不自知般沉默自制。而恰恰是这种沉默,使他更添了几分高贵与神秘,让人念念不忘,欲罢不能。

  这样的少年,偏偏是她定下的夫婿呢……

  黎初雪呆呆的想着,再次没出息地看痴了。

  “初儿,口水留下来了。”柯扬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转头看她。

  黎初雪一惊,连忙捂住嘴巴。

  柯扬低笑,扶额,“真是有够呆的。”

  黎初雪气鼓鼓的走到他身边坐下,语气蛮横,“我饿了!”

  柯杨挑眉,冲外喊道:“来人,给小姐做点吃的。”说罢,再次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不要,我要吃你现在吃的!”黎初雪皱眉。

  白鹭来到中屋,见状不说话,却也不敢如此退下去,便乖乖候在一旁。

  柯杨淡淡道:“你说不吃,我便只做了我的。”

  黎初雪咬牙,“这条鱼起码有二斤吧,还有这虾,两盘。你一个人吃得完么?”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吃不完。”柯杨从黎初雪怀里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黎初雪一喜,眼睛溢满笑意地看着他。

  柯杨道:“不是还有地瓜么!”

  说完,端起盘子,作势真要去喂地瓜。

  黎初雪急了,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一把抢过盘子放在桌子上,拿起柯杨的筷子,夹了块鱼肉便往嘴里塞。

  “呵,敢情你这轻功,不只是用来逃跑,夺食也是极好用的。”柯杨看着她手里自己的筷子,嘴角一勾,坐下来给她剥虾壳、挑鱼刺。

  黎初雪眯着眼睛笑,嘴里被虾仁塞得鼓鼓的,含含糊糊地道:“还说不是做给我吃的,你这鱼肚子都没吃一口……”

  翌日一早,柯杨想起身,刚一动便被黎初雪抱住了身子,哼哼唧唧地撒娇,“再睡会儿嘛~”

  柯杨何曾见过她这般娇态,身子一僵,怜她昨晚数次被噩梦惊醒,便由了她,闭着眼睛陪着她睡去。

  墨祁卯时便在红梅轩院中侯着,却迟迟不见他家世子出门,只好一直等着。

  谁知这一等,便等到了巳时。

  其间他几次都想冲进去,都被黄鹂和白鹭拦住了,要知道,世子卯时练武,可是雷打不动的习惯!

  直到柯杨和黎初雪神采奕奕的推开房门的时候,他才恍然,一遇到初雪小姐,他们世子,就没有什么习惯了。

  两人直接用的午膳。

  “初儿,你还记得岳母的吩咐吗?”柯杨状似无意地问起。

  黎初雪眼睛一暗,道:“记不得了。”

  柯杨看着她的眼睛,“岳母说,让你不要报仇,去找右相和哥哥。”

  见她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他问道:“你也不知为何要找右相?”

  黎初雪摇头。

  柯杨继续道:“那哥哥呢?你可听岳母说过你有个哥哥?”

  黎初雪继续摇头。

  柯杨略一思索,“岳母本姓可为‘林’姓?”

  黎初雪点头,“柯杨哥哥,怎么了吗?”

  “当朝右相,也姓林,育有一子一女。十年前,右相刚刚及笄的女儿突然暴毙而亡。两年后,年仅19的儿子也战死沙场。右相大病一场,帝都城人人皆叹右相府后继无人,岂料,一个月后,右相抱回来一个刚刚出生的男婴,声称是儿子林若的血脉。圣上怜他丧子,便也不忍彻查,那男婴便留了下来。随着他慢慢长大,模样与幼时的林若越发相似,众人这才相信右相当初所言。”柯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接着道:“初儿,你怎么看?”

  黎初雪垂下眼睛:“这么说来,那老头儿,十有八九是我的外公。”

  柯杨勾唇,“那老头儿古板严厉可是出了名的,待他明日来了,你可万不可如此说道。”

  黎初雪一愣,“他要来?明日?这么快?”

  “昨日接到传信,他昨日一早便快马加鞭出了城,该是明日一早到才是,我们姑且再等他一日。”柯杨给黎初雪擦擦唇角,缓缓解释。

  黎初雪更震惊了,“刚出事他便得知了消息?还有你,他刚出城你便得了传信?”

  “外祖父再刻板,也是在朝堂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有这本事不难。”他苦笑,“而我,纯粹是有云艺在,太不放心。”

  黎初雪嘴角一抽,“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柯杨站起身,走到门口,慢悠悠来了句:“是怕你出墙。”

  黎初雪眼睁睁看着他走出门,傻愣愣的想了半晌,突然回过味来,站起身追了出去,“柯杨哥哥!你才红杏出墙呢!”

  下午两人先去了趟天境峰,黎初雪对着黎姜夫妇的墓碑说了好一会儿话,心里渐渐接受了他们离开的事实。

  下了山,便径直去了竹海室。

  竹林里的机关被闯入者破坏了个干净,但黎初雪还是固执的三步一拐,五步一绕,就像过去的三年一样。

  “柯杨哥哥,你知道吗,我总觉得这是一场梦,如果我还像以前一样做,梦就支配不了我,我就可以从梦中醒过来了。”说着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她一愣,慌忙擦拭着,无奈越擦越多,她笑着道:“柯杨哥哥,好奇怪哦,雪儿为什么会流泪呢?雪儿明明,明明没有想哭的……”

  说着实在受不住,猛地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柯杨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样子,眼眶瞬间红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既不走开,也不上前。这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与她,就像两棵从小并排生长却花期不同的树。

  看起来一起经历了三年的风吹,三年的日晒,三年雨打。实则,他还未播种,她便发芽;待他终于发芽,她已开花;而当他开花,她早已结果。

  从此洪荒宇宙、沧海桑田,他与她,始终隔了一个季的距离。

  正如此刻,他追不上她,帮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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