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饭就卖掉
管饭就卖掉
其实他的人生规划中,向来就没有女人的份。
换句话说……这个池子是为他量身订做的。
挺拔的身形以极为舒展的姿态浸在池中,不过从江渔渔的角度,也只能看到他一点点的背部。
赫连夜肤色偏白,江渔渔的堂兄堂弟都是小麦色甚至是古铜色皮肤,在此之前,她觉得皮肤太白的男人有点女气,可眼前的景象却完全颠覆她的认知。
那明明是完美到好像艺术品的肩背曲线,却因为结实而不夸张的背肌多了分蓄势待发的爆发力,衬着那如玉的肤色,很矛盾地有一种男人味十足的挑逗意味,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不过,这种感觉可能也只对眼前赫连夜适用,这男人太妖孽,妖孽到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审美观。
屋内热气缭绕,让他那张原本就太过漂亮的脸上多了丝微红,真的是艳若桃花,勾人到极致的魅惑。
真是祸国殃民的妖孽,祝他未来老婆好运!
“这里,是王府禁地。”悠然的声音突然响起,盯着她看的漂亮凤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微光,“擅闯者,死。”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柔,说到最后,简直像情人之间的亲密耳语,那一个惊心动魄的“死”字,也被他说得温柔得让人沉醉。
江渔渔很无语地想到,上一次,他好像就是用类似的语气“安抚”赵公公的。
胸大无脑是用来骂女人的,如果是说男人,就换成貌美无脑吧!
眼前的妖孽有貌有脑,所以……貌似就缺了那根叫做“正常”的神经。
竟然认识了这么多天才发现,这妖孽有点变态!
眼看江渔渔对他的“安抚”无动于衷,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赫连夜突然轻笑了一声。
“小丫头,你真的不怕我?”
“不怕!全天下,我最不怕的就是王爷!”
“哦?为什么?”
端正着小脸,江渔渔答得理直气壮,“因为王爷不爱吃零食,所以不会抢我吃的!”
赫连夜大笑了几声,“小丫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话音未落,江渔渔的脖子上却突然间多了只略冰的手。
那手生得极漂亮,手指修长、指骨分明,仿佛玉雕成的。
可惜那只漂亮的手却扼在她喉咙上,微一用力,就能结束她的小命。
已经从池中离开,来到她身边的赫连夜微微笑着,“可惜……规矩就是规矩,擅闯者,死。”
只不过眨眨眼的功夫,他就披上了外袍一招制住她,这快如鬼魅的速度,确实让人佩服。
不过他穿衣服的速度也真快,不知道是不是经常被人偷窥,练出来了啊?
完全没有小命危险的自觉,江渔渔还在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
可是等赫连夜话音一落,她却像骤然回神似的,问他,“那王爷,如果我给你提一个非常重要的意见,你会放了我吗?”
“什么建议?”
“王爷先答应我。”
唇角突然又扬起,赫连夜露出一抹温柔又魅惑的浅笑,“本王也不急着知道,这样吧,你下辈子再告诉我。”
果然够变态!
对付无良变态,就要用比他更无良的招数!
眼看赫连夜的手就要真的扼紧了,江渔渔突然大喊,“流氓——”
她没内力,声音再大也不会震天响,可是在这静谧的夜里,声音还是能传得很远。
正忐忑地等在门外的何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赫连夜自己也嘴角抽搐了一下。
闯进他沐浴的地方,还说别人是流氓?
江渔渔淡定地眨眨眼,“妈妈说,看到不穿衣服的男人,就要这么喊。”
因为有赫连夜罩着,靖王府的人其实天不怕地不怕。
可他们对一个词很敏感——流氓。
因为赫连夜太美了呗!不只是靖王府的人,几乎每一个见过赫连夜的人都认同,这世上,也只有赫连夜当得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
美色当前,流氓是前仆后继的……
江渔渔在王府里名声太响,所以虽然刚来没多久,大家却都能认出她的声音。
还以为她是在帮赫连夜呼救,王府中人都怒了,拿起离自己最近的“武器”,朝赫连夜的寝居狂奔而去。
赫连夜身上只是裹了一件长袍,标准的衣衫不整,这种形象,是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出现的。
他微微偏了头,想隔空抓件衣服过来,可就是这偏头的一刹那,江渔渔突然也偏了脑袋,朝赫连夜的手咬去。
有所察觉,赫连夜另一手迅速向她穴道点去,可江渔渔的嘴巴毕竟离他的手太近,虽然行动受阻、没能成功咬到,可嘴唇也轻微地擦过他手背。
那种陌生的温软触感,让赫连夜微愣了一下。
咬人未成功的某人并没气馁,笑出一口小白牙,“王爷,时候不早了,你该放我回去了。”
话题转换之快,好像突然失忆,把之前的事都忘了似的。
笑得很“温柔”地瞥了她一眼,赫连夜转身去换衣服,悠然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我上一次中毒,是二十二年前。”
“啊……”江渔渔很惊讶,“原来王爷都这么大年纪了!”
赫连夜的眼神正瞥过自己因为中毒,已经肿起来的手,闻言,黑眸不禁染笑。
说真的,如果真的要杀了这小丫头,他还真的舍不得。
可他也不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赫连夜还没换好衣服,一群人就冲了过来。
没有主子的命令,赫连夜的寝居他们是不敢乱闯的,可窗子上破了个大洞,院子里的人都清楚地看到,江渔渔偏着脑袋,姿势有点古怪地僵在地上,像是被人……点了穴?
而何严还石化在院子里,大家就以为他也被点穴了。
带头的侍卫一惊,也顾不得规矩了,急着就要往房里冲。
“别进来。”江渔渔善良地制止他,声音有点沉痛,“王爷他现在……衣衫不整。”
房间里,赫连夜穿衣服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院子里,所有人的心都停跳了一拍。
衣衫不整……难道王爷已经遭了毒手?
江渔渔说的是事实,可她专挑“关键”的地方说,听起来,就是这样的意思……
江渔渔很满意这效果,对待耽误她吃零食时间的人,决不手软!
院子里的何严回过神来,拧着脸,“乱猜什么呢!王爷的武功,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都给我回去!今晚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再过来!”
怕江渔渔又口出惊人之言,他连忙赶人。
至于他自己……他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他还是去外面待会儿吧。
硬是把将信将疑的侍卫们赶走,何严自己也离开,因为被点穴,江渔渔还是偏着脑袋,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想起了一句古诗。”
“哦?你不是说自己不识字?”
“那是谦虚的说法,其实我还是很有文化的!”江渔渔眼神诚挚地看着他,“王爷要听我背那句诗吗?”
“嗯,说来听听。”
“好,古诗有云——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说完,眼神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赫连夜刚出来的温泉池。
咳。
为了形象考虑,赫连夜放弃刚端起来的茶盏,压下爆笑的冲动,妖孽面容上,还是像刚才那样温柔得过了头,看着反而有些骇人的浅笑。
他的一只手已经肿得跟馒头差不多,不痛不痒,但越是这样的毒,可能越是可怕。
就只是被她的唇碰了一下而已,就已经是这种效果,现在他越来越相信,那句“我其实是个用毒高手”是实话。
肿起的手微扬,“小丫头,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嗯!”看了那只手半晌,江渔渔才很赞同地应了一声,“晚上我要吃水晶猪蹄!”
赫连夜继续假装淡定地忍笑,声音带着一丝危险,“随身就带着这么厉害的毒,小丫头,你是不是该重新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正常来说,中毒的人会惊慌,而下毒的人会趁机威胁,可这两人一个淡定,一个继续装无辜,没一个按传统剧本演。
“我以前住山里,野兽太多啊!像是遇见野猪狗熊什么的,就可以用这种毒防身。”
狗熊……野猪……
这两种动物考验着赫连夜的神经,可他还没回答,江渔渔却装腻了柱子,站直身,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脖颈。
赫连夜点中的穴道,要至少两个时辰后才能解开,而她现在竟然就能行动自如。
她所显露出的本事越来越多,赫连夜却反而越来越淡定,“不怕点穴?”
“王爷,你听过金钟罩铁布衫吗?”江渔渔不答反问。
“听过。”即使是武功高如赫连夜,也微微惊讶。
这样的功夫需要强大的内力做根基,这小丫头才这么小年纪,就能做到?
江渔渔慎重地点头,从袖子中抽出一块铁皮,“我做了一套。”所以不怕点穴。
“噗!”又是一声轻笑,像是以往每次被她逗得失笑时一样。
可是伴着这声笑,赫连夜却猝然起身,身形如电闪,移至江渔渔身边后,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另一手紧搂住她的纤腰。
“小丫头,你身上的铁板,是只有袖子里的那一块吧?”掌心下的触感,清清楚楚地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到底是如何逃过他的点穴?
被揭穿了,江渔渔并没惊慌,可是正准备再胡扯个借口搪塞过去,赫连夜却突然又笑了。
“小丫头,你今晚话很多。”
那张妖孽的脸突然贴得更近,“这么拖延时间,是为了在这屋子里多呆一会儿?你在找什么?”
这都能发现?这妖孽也太精了吧!
“你出现之后,眼珠从来没乱转过,可是跟我说话的时候却换过四个站姿,这屋子里也让你打量得差不多了。”
“小丫头,你不懂轻功,所以看不出我的武功高低吧?”某个妖孽笑得很“温柔”,“别说是我的手只在你颈上,哪怕就是在你唇边,我也有把握在你咬下来之前,把手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