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倒数父爱（2）
人生的路上，已经明显的感觉到父亲的脚步里自己越来越远。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失去的东西似乎太多太多……
靠窗的位置坐下，顾延的脸上依然流露出宠溺的笑，看着眼前微微抽泣的女儿，他也变得眉头紧蹙。
“伊伊，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家餐厅？”
顾伊人捂着嘴，眼泪控制不住的划过手背滚落，没有语言，只是拼命的摇头。
过了好一会，顾伊人才梳理好自己的情绪。
“爸爸，我没事，可能是很久没有和您一起吃过饭了，我感觉好激动。
她只有在她父亲面前才会卸下伪装，因为这个人只会给他无穷无尽的爱，永远会只会想着怎么保护她，包容她。
“爸爸，听说刘叔叔，因为非法融资的事情，坐牢了，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怎么看?
顾延淡淡一笑:“你刘叔叔是个很精明的人，只是运气不怎么好！”
运气?看来父亲对某些事情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
“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年里，我们公司的发展怎么样？”
顾氏未来，还是需要她接手的，了解一下公司的发展，业绩，也不为过，父亲应该也不会起疑心。
“公司发展已经很平稳了，就是不需要什么业绩，近几年跑下来的人脉，也够了。”
听父亲的口气，好像他并不是野心勃勃的人。
“爸爸，我最近听说一些关于我们公司偷税漏税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顾延眼神一定，明显有一丝的紧张。
不过很快，他的笑容掩饰了他脸上的紧张。
付之一笑:“当然是假的，我们公司怎么会做那种事?你爸爸可是一个合法的生意人。”
虽然言语上说的真真的，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逃过顾伊人的眼睛，和父亲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有些性格已经变成习惯，就算分开几年，光看父亲说话的表情，她也可以一眼就辨别真假。
她没有再问，夜幕慢慢向这座城市袭来，顾伊人才发现，原来这个位置的角度看夕阳刚刚好。
“爸爸，你和我说说妈妈的事吧？我有的时候好想她。”
数着几乎在倒数的时光，顾伊人心里揪心的难受，脸上却泛着幸福满足的微笑。
未来是怎么样且不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要发生的也不会发生，假装她的妈妈还在，假装他有一个和谐圆满的家庭。
顾延的眼睛深了深。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次真爱的机会，那么在顾伊人妈妈的那一次，顾延的真爱就已耗尽。
也是随着她的离开而被封闭在了心底，这么多年，他一次也没有再爱过，生活把他变成了工作狂。
他有着绝佳的面孔和身材，年轻的时候也能在女生群中掀起一股风云。
现在快五十岁的他，魅力虽不比当年，但是干净强健的外表下，就算在没有豪车豪宅的衬托，仍然是一道让人舒适的风景。
“怎么忽然想起你妈妈了？”
“在我开心的时候，就会想妈妈，如果现在妈妈陪在我们身边，我们一定是可以让人羡慕到死的家庭。”
说到羡慕到死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俏皮。
心口不一，只有每次在她难过无助的时候，才会想起妈妈。
“爸爸，不如你告诉我你怎么和妈妈相遇的吧？”
顾延淡淡一笑，脑海里的画面如时空穿梭般，通过神奇的轨道回到了那个还只有黑白照的年代。
上个世纪，80年代末，在一家照相馆里，她面貌如花，穿着洁白的蕾丝长裙，那个时候的裙子，都是挺保守的洋裙，只有富家小姐才有。
她对着他的镜头，笑就像一股清风……她妈妈可是一个难道的大美人。
但是，她的脾气不好，人无完人。
一天，顾延像正常工作日一样，在照相馆工作，客户也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在他正在给那位小姐拍照的时候，忽然冲进来一群黑衣人，三两下就把照相馆砸的一片狼藉。
莫雅踩着一地阳光进门，璀璨的阳光在她身后耀眼夺目，顾延条件反射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那个女人就是顾伊人的妈妈。
从那以后，顾延也因为此事而失业。
他离开照相馆之后，不久照相馆就关门大吉。
他拎着箱子站在镇外，回望那些被丢弃在身后的过往，忽然，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
他只是以为出身富贵的莫雅只是想戏弄他，故意和他过不去，害他丢了工作只是觉得好玩，出于无奈，他只能选择离开。
在他要走的时候，回头看着泪眼模糊的莫雅抱着自己，他才恍惚明白……
“原来是妈妈主动追你的?爸爸妈妈是自由恋爱？可是在你们那个年代不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吗？外公外婆是怎么同意的？”
顾延的脸上洋溢在幸福的笑容，似乎顾伊人的妈妈还在他身边一样。
记忆退回民国时期。
庞大的莫府庭院里，一声迫切的叫喊打破了以往的平静。
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年轻女孩边跑边喊：“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小姐要上吊……”
声音从后院传到了前院，从前院传到大厅。
莫老一听，手一软，手里的茶杯没拿稳……
‘砰——’的一声掉在在地上。
“快，快……快阻止她，快……”
莫老边走边喊，似乎突然一口气在胸口堵着上不来，呼吸困难的被一个家丁搀扶着往莫家小姐闺房跑去。
“快阻止小姐啊……快阻止她。”他极力的跑，可是这条路似乎漫长的怎么跑也跑不完。
在莫雅的闺房里，七尺白绫悬梁挂，她踩在一条木漆的圆凳上，泪如泉滴：“爹，娘，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吧，既然女儿不能爱我所选，嫁我所爱，就让女儿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从此不再痛苦。”
脚下，丫鬟死死地抱着她的腿：“小姐，你不要想不开啊，小姐，你不要死。”反反复复的哀求着。
终于，闺房的门被踢开，莫老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做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家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小姐放下来啊？”
还好跑来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悬空的画面，不然一定会昏厥过去。
“把她给我绑起来，锁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