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
“等等。”
走到房门的元安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要准备什么?”夜千寻疑惑的问道。
元安看着夜千寻,神情无比认真,“夜千寻,你得先答应我,等下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配合,能做到吗?”
夜千寻微微不解,但看着元安眸中清澈明亮的倒影着自己的影子,仿佛春风漫过他的内心深处,便着了魔一般点头答应了。
后面的灵璞却不同意了,这个师兄真的担心他的徒弟吗?不问她是否会治,就答应了。
“师兄,你不会真的和她一样天真,真的相信她能治好北辰吧?”
连他这样顶尖医术的都不敢夸海口,这个小姑娘可不只是无知,还愚蠢。
“就算她不会医,那也是正常的,但本上神信她。”
就像自己第一次看见她后,她的影子便刻在自己脑中,挥之不去。
霎时间,灵璞无言了,扫了一眼元安,呵,本上神就看看,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居心!
万千思绪闪过,灵璞转而望向元安的柔弱挺直的背,“北辰如果真让你这小丫头医好了,本上神就收你为徒,你看如何?”
元安微微侧脸,眼角望着那大红身影,眼底闪过无奈,淡淡道,“不如何,收徒就免了,因为我救他不是为了让你收我为徒,也不是为了其他什么,只是单纯的救他而已。”
此言一出,灵璞有些炸毛了,多少弟子争破头想拜自己为师,在她这里却起不了作用。
“师傅。”
看着走近来的夜千寻和元安,和后面负手跟着的二师叔,凤以墨有些震惊。
元安望着床榻上痛苦小声呻吟的帝北辰,只是换了一个装扮,面对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此刻她竟有些喘不过气。
顿了几秒,二话不说撇开眼。开始快速检查他小腿上的伤口,现在紧张时刻容不得她伤春悲秋。
掀起外袍,小腿伤口简单包扎着,元安拿起一旁木箱上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
他的裤子粘已和他撕裂伤口紧紧粘在一起,血肉模糊,流出来的血已变墨绿色,想来毒已入七分,估计现在血液内部的毒己开始漫向全身。
又替他把了一下脉,心跳时强时弱,现在必须要将毒解了,不然恐怕要断肢。
“一个把他裤子脱了。”
“一个去拿补血丹药来和解毒丹,生肌丸,木盆和匕首,还有棉花,细绳子,干净的手套,一坛烈酒,要快!”
“一个将房中的烛光调到最亮。”
元安冷冰冰的两句话,面目表情的指使指使着他们。
“这……这合适吗?元安?”夜千寻一听,震惊的说话都结巴了。
众使刚刚进来时,元安已给自己讲了一遍,但是自己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这样对她明声不好吧!
凤以墨立刻去拿元安一切要用到的东西,把这个他也曾经纠结的问题留给了自己的师傅。
“你是想他死,还是脱衣服,选一个。”,元安一边检查帝北辰的身体机能,一边回了夜千寻的话。
夜千寻在纠结,而灵璞将房中的烛火加亮后,清楚的看着元安那有模有样的姿势,也许她真的会医术也说不定。
立即过来使了一个小法术让帝北辰只剩下一条亵裤。
元安望了一眼帝北辰的身体,淡淡扫了灵璞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是她意想不到的,这个人刚刚还在讥笑她,这会又帮她,到底几个意思!
夜千寻看着灵璞干脆的举动微微仇视他,灵璞却耸耸肩,一脸嘲笑他的样子。
这时,凤以墨已拿来了要用的东西。
“元安,东西都齐了,木匣子里红瓶是补血丹,绿瓶的是解毒丹,其它的都放箱子旁边了。”
说着将东西一一摆放好,退到了一旁。
“拿三颗补血丹给他吃后,就按住他,或者定住也行。”,将丹药递给凤以墨,自己拿一瓶解毒丹倒了几颗在烈酒中。
弄完后元安迅速解掉外袍戴上真丝手套,拿起绳子快速的绑到了他的大腿中间,阻止毒素往上流。
刚将他的小腿抬起,只见帝北辰脸上更加痛苦的模样和不清醒的痛吟声。
凤以墨拿了三颗补血丹给帝北辰吃下,便定住了帝北辰,防止他动得太激烈。
灵璞将木盆放到床边,元安便将小腿放了下来,两人动作很默契。
灵璞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一个人的决绝和果断,往往会在一个着紧的时刻中表现出来。
元安拿起匕首放在烛火中烤了烤消毒,拿起那一坛放了解毒丹的烈酒倒在了帝北辰的已撕裂流血不止的小腿,立即发出了帝北辰的痛叫,和伤口的嗞嗞的响声。
“元安,这样北辰他的元神会不会受不了啊!”
一旁的夜千寻看着那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小腿,担忧涌上心头忍不住又问元安。
这样刮除小腿的有毒的地方,会让帝北辰刚稳定下来的元神又会动荡起来,而且帝北辰会痛得死去活来,难以承受。
也许她应该有后招吧!
元安似没有听到一般,将消了毒的匕首将那被解毒丹侵蚀开始腐败的肉割掉,高度集中精神认真的将毒素一点一点清理干净。
房气氛无比压抑,房中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和帝北辰越发痛苦的叫声。
“擦汗。”
灵璞立即拿起自己的袖子替元安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棉花。”
灵璞又拿起一团棉花递给元安,一点也不嫌弃她已沾血的手。
看着元安熟悉的清理手法,灵璞的目光越来越深,尽量避开血脉处,又快速的清理干净,这手法甚至比自己自创的更为精湛。
在烛光下,元安一丝一不苟的认真,熟练和快速的手法让三人看呆了眼。
夜千寻和凤以墨站在原地,看着那烛火下忙碌的少女,夜千寻才发觉自己对她是一点也不认识了。
那个在他看来元安是调皮,狡黠,时而搞怪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认真,又透着迷人气息的。
看来他得重新认识她。
相比凤以墨就淡定多了,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有办法。
而帝北辰在不断的痛吟中望着那模糊的俏影,和耳边已听不清楚的声音。
将小腿的腐肉割了后,差不多已见白骨,幸好,毒素没有渗入到骨头里来。
元安拿生肌丸一捏成粉洒在那已微见骨的小腿上。
帝北辰已全身汗流,看面色难看无比,声音也已叫得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