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悄无声息
第20章悄无声息
“什么人擅闯西玉宫?!”
正沉思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喝,想必是有人来访了。蔺沫媚忙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想看看是谁来到了西玉宫,毕竟平时这里是不容许任何人闯入的,免得打扰了它配制解药的大事。刚刚向前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莫慌,是云王殿下!”
云王殿下?上官络云?!蔺沫媚微微吃了一惊,脚步也一下子顿住了,上官络云来做什么?难道又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吗?可这是在宫中,自己的身份的国君的妃子,他该不会忘了这一点吧?
“参见云王!”天龙卫纷纷跪倒见礼,其中一人小心地问道:“不知云王驾到,有何贵干?国君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西玉宫,王爷若是有话对凝妃娘娘说,属下可以转述!”
哦?居然如此神秘?没有大哥的准许,自己竟然连蔺沫媚的面都见不到了吗?大哥,你对蔺沫媚还真是在乎到让人没话说呢!
“三姐,谁来了?”蔺沫媚正站在堂中,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蔺沫燕突然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低声问了一句,“云王?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蔺沫媚摇了摇头,应该是来找我算账的吧?幸好门口有天龙卫守着,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于他。
门外,跪在地上的倾洌则感为难,眼见上官络云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只得试探性地问道:“云王,您是要”
上官络云知道自己不可能硬闯,否则就是公然跟上官席风为敌了。蓦地咬紧了牙关,他突然纵声说道:“蔺沫媚!你若还是从前的三公主,你便出来见我!”
蔺沫媚微微吃了一惊,可是因为上官络云的话,那些过往却骤然出现在了眼前,包括那一曲天人之曲《蝶双飞》,那一句句犹在耳边回响的誓言,那从来不曾忘记的日日夜夜,那倾心相恋时的一切一切络云,就算到了今天,我依然是从前的三公主蔺沫媚,从来不曾改变过。微微一笑,蔺沫媚迈步向外走去。
三姐!等我!没想到她说走就走,蔺沫燕吃了一惊,忙不迭地跟了过去。上官络云对蔺沫媚的误会到底有多深,蔺沫燕心知肚明,因此倘若云王不肯听三姐解释,或许她可以从旁相助。
来到门口,蔺沫媚刚要迈步出门,倾洌着急之下抬手一拦:“凝妃娘娘!您”
蔺沫媚回头,淡然一笑:“无妨,本宫与云王有话要说,而且不会走远,就在此处。”
“这”
倾洌还在迟疑,蔺沫媚突然神情一冷,似乎还是往日那个冠绝天下的镜河国三公主:“怎么?还要阻拦?国君只说不许任何人进入西玉宫,应该未曾说过不许本宫出去吧?”
“属下不敢!”一股天生的高贵之气突然涌来,倾洌不由自主地撤身后退,再也不敢阻拦。
蔺沫媚微微一笑,缓步走到上官络云面前,屈膝见礼:“妾身见过云王!”
蔺沫燕随后跟了出来,忙不迭地见礼:“蔺沫燕见过云王!”
见到蔺沫燕,上官络云稍稍有些意外:“你?你不是在天牢吗?怎会在此是国君放你出来的?”
“沫燕”
蔺沫燕还未想到合适的说辞,蔺沫媚已经微笑着说道:“是国君体恤妾身思乡之心,特意让沫燕留在妾身身边,也算是有个说话的伴儿。”
“国君对凝妃娘娘,还真是体贴”上官络云冷笑,借以掩饰快要压抑不住的心痛,“凝妃娘娘可知,国君说紫日国国君有意与月水国和亲,因而国君打算将紫日国的公主许配给我一边说着,”上官络云一边隔着面纱紧紧盯着蔺沫媚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那双一如从前般温润如秋水的双眸中看到一丝自己期盼的东西。
赐婚?蔺沫媚微微怔了一下,继而淡淡地笑了起来:“该当如此,云王劳苦功高,为月水国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是该好好享受一番了。紫日国公主想必相貌不差,云王此番有福了。”
“你”这样的话让上官络云忍不住连连倒退了两步,气息又开始变得紊乱,“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怎么,妾身说错了什么?”蔺沫媚仿佛没有看出上官络云的痛苦,依然笑得如拂面的轻风,沁人心脾,“如果是,请云王恕罪。妾身初为人妇,难免有不懂规矩的地方,万望云王海涵!”
初为人妇初为人妇!上官络云突然咬牙怒吼了一声,冲过来抓住了蔺沫媚的双肩,猛烈地摇晃着,“蔺沫媚!你怎可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忘了昔日的誓言了吗?!你”
“云王!”
万没想到他突然会有如此激烈的举动,倾洌等人大吃一惊,齐齐地抢了过来,可是对方毕竟是尊贵无比的三皇子,没有国君旨意,谁都不敢轻易碰触他的身体。所以几人虽然着急,却也只是干叫,几双手无论如何不敢递到他的身上。
一旁的蔺沫燕自然更是吃惊,可是眼眸中却不见多少慌张,反而显得沉静镇定:“云王快请放手!此乃宫门重地,况且三姐如今已是国君的贵妃,万不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否则若是被国君撞见”
“朕已经撞见了!云王,你好大的胆子啊!”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声音虽不高,对上官络云来说却不亚于一声炸雷,炸得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参见国君!”
所有人都扑通跪倒在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上官络云更是痛苦得咬破了嘴唇,偏偏一个字的辩解都说不出来。
上官席风缓步走了过来,俯身把蔺沫媚拉起来揽在了怀中,眼睛一直盯着上官络云,连声冷笑:“云王,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到西玉宫来放肆?居然敢染指朕的贵妃,你不想活了吗?!”
“臣弟臣弟该死!请国君赐臣弟一死!”上官络云哆嗦着,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话。今日跑到西玉宫来见蔺沫媚,实在是因为在朝堂之上被上官席风的赐婚二字刺激得不轻,因此心神激荡之下,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就这般凭着直觉一路冲到了西玉宫。见到这个无数次萦绕在梦中的绝色佳人之后,他更是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居然对已经成为国君妃子的蔺沫媚上下其手,这份罪过,怕是杀了他都不嫌多!何况,大哥一直恨自己恨得要死,如今岂非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淡淡地看着跪倒在地且不住轻颤的上官络云,上官席风先是轻轻放开了蔺沫媚,将她交给了一旁的蔺沫燕,然后才走到上官络云的面前,手腕一动抽出了他腰间的长鞭,啪的虚空甩了一下:“朕不会杀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朕就赐你二十鞭,以儆效尤!你们,转过身去!”
暗鹰及倾洌等人不敢多言,只得依次转过了身,背对着两人。这是月水国历来的规矩,王公贵族,尤其是国君的兄弟姐妹受刑之时,身为下属是不能一旁观看的,否则便是大不敬。
蔺沫媚的一口气息已经迅速调整了过来,轻叹一声说道:“国君!他其实不曾”
“朕知道。”上官席风冷笑,“朕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对你怎样,否则,朕又岂止是赐他二十鞭而已?不必多说,凝妃,你回宫歇息吧!”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蔺沫媚知道局面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挽回的,只得在蔺沫燕的搀扶下进了内室,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正好看到上官络云似乎微微抬了一下头,极快地看了自己一眼。蔺沫媚心中一跳,脚步便不自觉地顿了一下。可是这样的停顿终究不会有任何意义,因此蔺沫媚一咬牙,很快消失在了宫门之内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云王,你与我,唯有来世再续前缘了。
等蔺沫媚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上官席风才冷笑一声,缓缓扬起了手中的皮鞭,口中还算仁慈地提醒了一句:“云王,小心了!不过朕提醒你,倘若敢用内力护体”
“是。”上官络云低低地应了一声,已然散去了护身的内力,准备硬生生承受这不知如何赚到的二十皮鞭,而且他心中清楚得很,大哥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因此这二十鞭非但一鞭都不会少,而且力道也绝对轻松不了。
“啪!”一声清脆的鞭声随即响起,皮鞭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上官络云的肩上,力道果然重得可以。剧痛随即传来,上官络云却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也不出。他知道,这是他该得的惩罚。不管对蔺沫媚怎样无法忘情都好,无论如何她都已经是国君的人,身为弟弟与臣子,不论哪个身份都已经足以断绝他对蔺沫媚所有的念想了,今日何必还要来自取其辱?
啪!啪!啪!鞭子一下快似一下地落了下来,上官络云的双肩很快便血肉模糊,染红了雪白的衣衫。倾洌等人还不觉怎样,暗鹰与暗风已经心疼地快要哭了出来,各自在心底紧张地数着鞭子已经响了多少下。而且更让他们担忧的是,上官络云自始至终都未曾发出丝毫声音,难道他已经痛晕过去了吗?
啪!第二十次鞭声终于响起,上官席风振腕收回长鞭,扔在了上官络云面前,丝毫不顾他痛得微微发颤的身躯和明显失去控制的紊乱的气息,冷笑一声说道:“云王,记住这次的教训!倘若下次再敢胡闹,朕十倍责罚!暗鹰,扶云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