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瞑目
第181章瞑目
像是在应和青黎的话语一般，谢穆妍的刀子也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刺进了天香公主的肌肤之中。
服用了药丸过后的天香公主，头脑前所未有地清醒，那疼痛的感觉也让她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头部。
若不是因为谢穆妍的水准还算高超，只怕就被她这么移动，整张脸都会被锋利的刀子划花，那么这张脸就算是毁了。
“馨然，青黎，固定住她的头部，别让她乱动。”
谢穆妍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淡定地吩咐着。
馨然原本一眼不眨地盯着谢穆妍的动作，心中暗道馨雨可以瞑目了。在听到谢穆妍的话语之后，立刻听话地省钱两步，捏住天香公主的下巴，另一只手紧紧地摁住了她的头顶。
这样一来，既不是很影响谢穆妍在她脸的四周划刀子，也让天香公主的脑袋不能再动半分。
青黎本也想这么做，却见离得比较近的馨然已经出色完成任务。他在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过后，还是选择退后两步，站在冰块的旁边。
他好像感受不到冰块传出来的寒意一样，用手指着天香公主，对着被冰冻在冰块中的馨雨说道：“你看到了吗？小姐在为你报仇了。谢小姐的手段，不可要信得过她，一定不会让天香公主有个好结局的。”
反观天香公主，她只感觉自己的脸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她想要大声叫喊，奈何自己的下巴被馨然抓住，根本就张不来口。即便是将嘴巴张开，她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她希望自己昏迷过去，但是谢穆妍一开始给她喂的药丸的效果实在是太好。每当她闭上眼睛想要晕过去的时候，头脑便变得更加清醒……
时间在她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度过着，直到好像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时间，谢穆妍才在她的脸上止住了动作。
她压抑住内心的惶恐，眼珠微微转动，朝着谢穆妍的手中看去。但是她就连这个动作，她也感受到了脸上更加剧烈的疼痛。
“是不是很疼啊？你放心，我过一会儿，就不会让你感到痛了。”
谢穆妍凑近她血淋淋的脸，幽幽地说着，眼光也转向了被扔在地面上的包裹。
青黎察觉到她的眼神，当下屁颠屁颠地跑到包裹的旁边，将里面的猪皮拿了出来。
对于见过更为血腥的场景的他们来说，剥皮这点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称不上什么，因此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平淡的样子。
不过那张薄薄的人皮，还是刺激到了天香公主的眼球。她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梦境罢了，可是身上传来的痛苦，却是那样的真切。
脸上又传来了被针扎刺的疼痛感。她已经不想去理会，甚至开始感觉到麻木。
这点痛苦，对她来说，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谢穆妍自己都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时候，才将手上的一切全部做完。
天香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没有那么疼痛了，也不知道谢穆妍是怎么办到的，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脸上的痛苦还在快速地消失。
她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可以发出声音了，想来是青黎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为她解了哑穴。
“脸上感觉不到痛了吧，不过你的心痛不痛呢？”
谢穆妍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已经用特殊药物处理过的人皮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天香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穆妍顶着自己的脸与自己说话，喉咙处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却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张大了嘴巴，但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青黎，将这个面具，送去王府。记住，一定要亲手送到秀锦或者是穆嘉羽的手里。”
满意地看到天香公主呆若木鸡的反应，谢穆妍也将面具从自己的脸上取了下来，扔到了青黎的手中。
“小姐尽管放心。”
青黎脸上扬起了难得出现的严肃表情。他在面具到手之后，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才藏进自己的怀里，大步流星地出了暗室之中。
“现在脸上不感觉到痛了是吧，那是因为我用其他的皮，帮你把你的脸修补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我的特质药膏，怎么样，效果很不错吧？啊对了，我给你用的，可是叶孤城从猪肉市场上寻觅来的上好的猪屁股上的皮呢，估计花了我好几个铜板呢。”
谢穆妍脸上露出了一个肉痛的表情，似乎这几个铜板，对她来说是一比很大的财富一般。
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出了一面镜子，放在了天香公主的面前。
在听到“猪屁股上的皮”的时候，天香公主的心中就狠狠地咯噔了一下，尽管知道自己的脸不会再好看到哪里去，但是当她真的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庞时，还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啊！”
她失声尖叫出来，好在谢穆妍和馨然早有准备，就好像料到了她一定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样，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即便如此，响亮凄厉刺耳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她们的耳中。
若不是双手被牢牢地绑住，天香公主一定会捂住自己的脸，将自己面上的这张脸揭下来。
叶孤城找来的皮，是纯色的也就罢了，结果还偏偏是一只小花猪的皮，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她面上的皮肤不但是不正常的白色，甚至还有许多明显的黑色斑点，一块块地遍布了她的整个脸庞。
而且，谢穆妍明显是故意的，竟然有些地方没有给她缝上皮，这让她露出来的部分就好像是一个血窟窿一样。
她哪里还有以前那娇媚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魔鬼！
现在她的脸上，唯一能看的就是那双没有被谢穆妍挖走的眼珠子还算好看灵动，但是如今，却迸发出了仇恨愤怒的光芒。
“谢穆妍，你就是一个疯子！等到本公主逃出去的时候，本公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用逃。我会放了你的。但是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么？”
谢穆妍就好像没有感觉到天香公主仇视的眼光一般，漫不经心地缓过身去，在小推车上的药罐子中挑挑拣拣，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过了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她才从瓶瓶罐罐中拿出了一个看上去极为普通的白色的瓶子，又打开塞子闻了闻味道，才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朝着馨然点点头，馨然立刻会意，在天香公主想要杀了她的眼光中，毫不畏惧地捏住了她的嘴巴，强迫她将嘴巴张开。
谢穆妍在这个时候，也将药水倒进了天香公主的口中。
由于是被逼着咽下去的，在药水刚刚倒完的时候，天香公主就咳嗽出声。她只觉得咽喉处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随后，她惊恐地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的咳嗽声，竟然变得越来越小声。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样，谢穆妍冷笑一声：“你的耳朵一点问题都没没有，那个药，只是让你发不出任何声音罢了。”
话毕，谢穆妍不给天香公主任何反应的机会，手起刀落，天香公主的双手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
血液，溅到了谢穆妍的脸上，让她本就有些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更增加了一些邪魅感。
一直到自己的双手被馨然从地上捡了起来，天香公主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双手。
她的嘴巴大张着，想要惨叫出声，但是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绝望的神色，浸透了她的眼眸。
现在，她口不能言，手不能书。谢穆妍这是摆明了让她永远无法说出自己就是天香公主的秘密……
“馨然，将她带出去。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她是由你带走的。”
淡定地给天香公主流血的手腕止了血，谢穆妍将绑住她身体的绳子一条条地解开，细细地吩咐着。
一开始服用的药丸已经失效，天香公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无力，在刚刚解绑的刹那，就朝着地面摔去。
“小姐，她把馨雨害成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放她一条生路？”
就在天香公主的脸即将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馨然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拉了起来，看向谢穆妍的表情，也满是疑惑。
“让她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还有，等你回来之后，就解冻馨雨的身体，将她厚葬了吧。在冰块里呆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委屈她了。”
谢穆妍扭过头去，将目光停留在了馨雨的尸体之上。
由于冰块的功效，再加上她也缝补过馨雨破碎的身体，给她穿上了新衣裳，因此馨雨的身体看上去还算完好。
馨雨的眼睛依旧大睁着，恍惚间似乎还能够看到她眼中传露出来的愤怒的目光。
馨然顺着谢穆妍的视线看去，又看了自己手上的天香公主一眼，她好像明白谢穆妍迟迟不愿下葬馨雨的苦心了。
倘若馨雨不看着自己的仇人受到这样的惩罚，她又怎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