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之路

  “杀你？呵呵。”

  雪晴笑了，那是一种强者对弱者充满不屑的轻笑，好像怕脏了自己的手。

  认真看了黑帅一眼，她慢悠悠道：“这是你和我姐收养的那只流浪狗？它刚才冲过来的时候，气息有点像初级稀有生物。你混到现在还没死，全靠这条狗吧？”

  赵昊没有辩解，平心而论，他有今天，大黑功不可没。

  雪晴冷笑起来，俏美中多了几分神秘，冷冷道：“如果你继续让这条狗进化，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昊闻言一愣：“几个意思？”

  “没别的意思，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这条狗手里。”雪晴怜悯地瞄了他一眼，那是一种对将死之人的怜悯：“你别不信，两个月前，我亲眼看见一个带着小猫进来的女人死了，你知道那女人怎么死的吗？”

  赵昊没说话，脑海中浮现出大黑吞噬鬼头帮五长老的那一幕，那种咀嚼五长老骨头的嘎嘣声在他耳边回荡，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只猫一开始很听话，进化到了变异级之后，毫不犹豫地吃了它的主人！”

  雪晴说出赵昊最不愿听见的结果，清脆动听的声音里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悲怆：“在这进化世界，人类在进化，动物、植物也在进化。那些动物进化到某种程度，自我意识很强，一定会去追求进化的终点。什么人类和宠物的感情，他喵的就是一个笑话。”

  赵昊沉默了，宠物噬主，那是他内心永远都不想去面对的一种可能性。

  雪晴又道：“你有没去过中立之地？”

  赵昊：“昨天才从那地方出来。”

  雪晴：“有什么感想？”

  赵昊：“挺好的一个地方，能在进化世界建立规则，很不容易。”

  雪晴：“不是让你谈这个，你看到集市上那些稀有进化者，还有那四个守护者，就没受到什么触动？”

  赵昊：“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来的时候，无尽森林有几十万人，短短半年，死得只剩几万了。有人被动物杀死，有人被植物杀死，有人进化失败死了，更多的人是被人类同胞杀死的。”

  雪晴小手抱着膝盖，也不知道她当初经历过什么，有些瑟瑟发抖道：“我只想告诉你，活着有多么不容易。”

  顿了顿，她面色凝重道：“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尝试去进化。带着你这只宠物，找个地方躲起来，也许几年之后，等别人打开了传送阵，你还有希望回家和亲人团聚。”

  赵昊注视着那张和薇薇相差无几的天使面孔，露出一丝笑容：“晴儿，你还是挺关心你姐夫的。我不喜欢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等我爆出c级进化术，就去进化。”

  “c级进化术？”雪晴嗤之以鼻：“我真不知道我姐当初看上了你哪一点，你连这个世界最基本的规则都没有搞清楚，就算走狗`屎运得到了c级进化术，你也是个弱鸡。”

  赵昊表示不服：“别说得你什么都懂似的，凭什么我就是个弱鸡？”

  “就凭你太把c级进化术到回事，就凭你蠢到去赌那30的进化几率！”雪晴一点情面都不留：“你这样的进化者，注定在食物链底层挣扎，连食物链的中层都没希望看到！”

  赵昊更加不服：“就算你是变异进化者，最多也就爆出b级进化术吧，有必要这么嚣张？”

  “你这人真是蠢到哭，到现在还纠结进化术的等级。”雪晴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局限于看一头猪，而是在看一头蠢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算了，我以前伤了我姐那么多次，今天就当补偿她，给你说点有用的。”

  说到这里，她缓缓揭开了序幕：“鬼老大当年被四省通缉，警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抓不到他，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他内部有人，多半跟你的同行狼狈为奸。”赵昊对条子没好感。

  “收起你那套黑暗的阴谋论，恶鬼当年几次逃脱，原因很简单，他是练家子，曾经用一把砍刀杀了四个追捕他的警察。”雪晴说着，又举了一个例子：“还有风云剑，他一进来就能徒手斩杀进化生物，你怎么就不往深处想想？”

  赵昊脑海里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他开窍了：“你是说，武术就相当于战技？”

  “你说对了一半，有些秘传的古武术，还带着进化术的效果。”红辣椒揭开了一个谜团：“鬼老大那套功夫，相当于c级进化术和战技的结合体。风云剑就更可怕了，他是风家嫡系，有祖传秘法，至少相当于s级进化术！”

  轰！

  赵昊脑袋里好像有某种东西炸开了，进化术的真相太过于惊人。

  “进化世界，目前为止是武者的世界，你以为去赌那10到30的概率就能突破到变异级？真要那样去进化，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雪晴说道：“你所知道的强者，绝大多数是武者，包括中立之地的那几位。”

  赵昊：“照这么说，你也是练过的？”

  雪晴：“也就你这种脑子长在肌肉里的人，反应才这么迟钝。风、花、雪、月，国术界有名的四大世家，我和我姐姐都姓雪……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没心没肺，跟我姐交往了两年，你就没发现她武功高强？”

  赵昊瞬间懵逼，他只知道薇薇天不亮就会起床晨练。

  讲真，他做梦也没想过柔弱文静的薇薇是一个武林高手。

  “我爷爷这一脉，是雪家的分支，学到的功法不完整。我掌握的功法折算成进化术，大概相当于a级。”雪晴话锋一转：“赵同学，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比你去杀稀有生物碰运气要好多了。”

  赵昊默默望着她，期待下文。

  “中立之地有个守护者叫雪莲，你应该见过的。这不是她的绰号，她本来就姓雪，而且还是雪家嫡系子女，掌握了完整的祖传功法。”雪晴小嘴一动，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给你一个少奋斗三十年的建议，你去做雪莲的男宠！”

  赵昊差点摔倒，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用这么吃惊，在中立之地买一套房子有多贵，你也很清楚。跟了雪莲，你就在村里有了永居权，这绝对比地球上的美国绿卡还实用，苟活三年五载不成问题。”雪晴笑容不减，活像个妖精：“按家族辈分，雪莲算是我姑姑，我可以帮你牵条线。”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一见面就打击我，早就巴不得我对薇薇死心，去当男宠是吧？”赵昊从震惊中缓过来，冷笑道：“小姨子，你变了。我很好奇，你这是给我谋出路，还是想通过我得到雪莲的完整功法？”

  “这很重要吗，反正你不吃亏。”红辣椒笑容有几分妖娆。

  “当然很重要，以前我听一个体能教练说过，厉害的功夫没十年以上苦功练不成。我自认没有那种练武天赋，就算雪莲肯教我，我也没戏。”

  赵昊很多时候粗枝大叶，但某些时候他看问题很透彻。

  他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说出一番令雪晴深感意外的豪言壮语：“或许你们这些古武者很牛逼，但我未必鸟你。进化世界，每个人都有机会，我就是那每个人之一。这个世界的未来，不一定是古武者的天下，我就不信我一辈子趴在食物链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