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修)
自从《monstar》开始播送,很快得到人们的强烈喜爱,根据尼尔森收视调查结果显示,这部电视剧的收看人群为10代到40代,其中以10代和20代的观众最多,这结果也符合《monstar》定位的校园音乐剧。而且随着剧情的展开,收视率也节节攀升。
剧中每一个角色都有着自己必须承受的心灵创伤:女主角闵世伊认为母亲出轨导致父亲车祸死亡,幸福的一家三口从此不复存在;男主角尹雪灿是外表光鲜的爱豆,实际上却是被领养的孤儿;男配角郑善宇疏于照顾,导致亲生妹妹去世;女配角金娜娜是黑社会老大情妇的女儿。
《monstar》就是一个充满青春伤痛意味的电视剧。
片场工作人员们和演员们各就各位,金沅锡举着对讲机:“!”
尹雪灿的养母打开门,第一眼先见到养子尹雪灿,她面上一喜,正要说‘雪灿,你回来了’,却看到跟在养子身后的小姑娘,她顿时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用着小心翼翼的态度问:“雪灿啊,这位是……?”
自认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尹雪灿往日都用让人找不出缺陷的完美礼仪对待养父母,恭敬有余,却亲热不足。这次是他第一次带人来家里,而且还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闵世伊,但偏偏他又不知道要如何向关系不亲近的养母介绍。
对着养母面上毫不掩饰的疑惑,尹雪灿一时也卡壳了。
倒是闵世伊主动上前问好:“伯母您好,我是雪灿的同学,我叫闵世伊。”
养母:“……噢,你好。”
觉得现场氛围难受得让人窒息,尹雪灿拉起闵世伊的手,对养母说:“那我们先回房间了。”
进到尹雪灿的房间,闵世伊的第一感觉是没有人居住的气息,太过一尘不染和干净条理了,反而有种不和谐的异样感。
闵世伊环顾四周,注意到尹雪灿书桌上的全家福,她拿起来仔细打量,得出一个结论:“你和伯母长相很相似呢。儿像母,女肖父,这一句话果然有道理。”
尹雪灿粗暴地夺走相框,一脸烦躁的扔到床上:“才不像!一点都不像!你这家伙又知道什么?!我是被领养的孤儿!”
他看见闵世伊愣怔地望着自己,似乎被这个信息所震惊,尹雪灿颓丧的坐到床上,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你不是觉得我和郑善宇之间很奇怪吗?这是有原因的。”
“我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被这家人收养了,但我也知道自己是孤儿,所以小时候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个秘密。在外面的人看来,我的养父是备受尊敬,声名远播的教授,养母是小有名气的社交名媛,作为他们独生子的我,一定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
“因为这个被领养的秘密,我从小就不敢和外人有太过推心置腹的交往,直到我在钢琴教室认识了郑善宇,他也是我唯一把秘密告诉过的人,然而他却背叛了我。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父母,而他的父母又把这件事宣扬开来。我的养父母无法承受周遭指指点点的压力,把我送回孤儿院。”
尹雪灿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忆起小时候养父曾亲手带他布置这个只属于他的房间:“虽然我后来又重新被他们收养,但我一直记得这件事。”
闵世伊抿住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她想要走到床边,却一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整个人摔到尹雪灿身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鼻尖贴鼻尖,彼此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地传给对方。
“雪灿啊,还有世伊同学,我拿果汁和小蛋糕进来了,这蛋糕是我亲手做的……”
一推开门,尹雪灿的养母就看到眼下这幅光景,整个人立刻瞠目结舌,剩下的话尾都噎在喉咙里。
正当金沅锡准备喊‘cut’的时候,伏在龙竣亨身上的任贞雅,突然整个人坐起来,猛地翻身下床,捂住口鼻:“啊嘁!”
“cut!cut!cut!贞雅,你感冒了?”
捂着口鼻的任贞雅,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连连喊糟糕了。
在旁边待机等着拍下一场戏的姜何那,见状顾不得待会儿是否会被责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任贞雅面前,上手一摸她的额头,果然已经开始发热了。
姜何那回头对金沅锡导演说:“别看贞雅平时无病无痛,她一旦感冒,很快就会开始发热发烧,我建议她今天还是不要拍了,赶快回家休息比较好。”
金沅锡望向任贞雅:“贞雅,河那说得对吗?”
虽然很讨厌承认,但姜何那的确没说错,任贞雅点了点头。
龙竣亨从床上坐起,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他以为姜何那和任贞雅是第一次合作,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为了保证演员的生命安全,金沅锡自然打算同意,万一任贞雅在片场烧出毛病来,谁来负起这个责任:“这样也好,贞雅啊,你的戏份挪后,那我们就先拍……”
任贞雅的声音打断了金沅锡还没说完的话:“请原谅我不能同意这个决定。”
她拿下姜何那盖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导演,如果我现在请假去医院,接下来可能几天都不能来片场,会严重拖累拍摄进度,我在片场休息就成,多敷几次退烧贴就行。”
“这……”金沅锡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monstar》的主题是青少年们如何通过音乐治愈心灵,找到人生目标,主线为和colorbar的对决,感情主线则是韩国版的傲慢与偏见,如何解除误会两情相悦。尤其是现在随着剧情的铺开,观众们对于男女主角的感情线给予高度关注。如果任贞雅缺席接下来的拍摄,对拍摄会造成很大影响。
看出了金沅锡的迟疑,任贞雅再加把劲儿说服:“我不会硬撑的,如果真的情况不乐观,我会主动提出去医院,责任全部由我自己承担。”
有她这一句话,金沅锡就放心了。
姜何那看向被工作人员扶着离开的任贞雅,眼神晦涩难懂,他知道接下来片场肯定会有人嚼舌根,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是不后悔作出刚才的选择。
首尔六月的日间温度为平均30度,为此工作人员们找了一个有大树遮蔽的凉快地方,还特意让助理导演来进行陪护。额头贴着退烧贴,任贞雅蜷缩在用一排椅子组成的临时急用‘床’休息,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是由好几件赞助的外套垒叠起来的。
因为身体时冷时热,导致任贞雅睡得极为不安稳,一直翻来覆去。睡梦中隐隐约约能听到片场有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演员们说台词的声音,好像还有人时不时过来给她换退烧贴。
“贞雅,你现在醒着吗?能起来吗?我让经纪人买了吃的过来。”
任贞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外界光线的刺激下,眼前的人化成几道重影,她等那层光圈散去,才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龙竣亨,他手里拎着外卖袋子,上面印的是首尔有名粥店的logo。
龙竣亨一边拆开外卖袋子,一边拿出粥碗说:“我让经纪人买完之后,立刻放进保温袋,趁着现在还是热乎乎的,赶紧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你和何那......?”
“他是我的初恋男友。”任贞雅把‘被子’往身上用力扯了扯,轻描淡写道。
“我现在还有戏要拍,不能在这里陪你。粥,你记得一定要喝完,再去休息。”龙竣亨也不再追问,他有眼睛,看得出任贞雅对姜何那是什么态度。
任贞雅目送龙竣亨步伐匆匆的离去,慢吞吞的去打开外卖的盒盖。一打开外卖专用的白色塑料碗,梗米粥的香气迎面扑来,上面铺着一层磨碎的松子,她用勺子一舀,里面还有切成块粒状的鲍鱼。
“任贞雅xi,你醒了?!”
造型师金秀珍惊喜地快步走上前,如今片场是有空的工作人员轮流来照顾任贞雅,现在排班刚好轮到她。
她看见任贞雅捧着碗,立刻作明悟状:“这是龙竣亨xi带给你的吧?他对你可上心了,怕只有松子粥不够补身子,特地吩咐经纪人记得叫店家给你切点鲍鱼进去。如果我的男朋友能在我生病的时候这样对我,我也别无所求了。”
本来吃在嘴里没有味道的粥,霎时间齿颊生香。
任贞雅低头小口小口地进食,笼罩在食物热气中的侧脸,不会给人一种像小鸡啄米般的做作感,反倒看起来十分优雅,予以家教良好的观感。
金秀珍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任贞雅xi,我觉得龙竣亨xi最近在片场对你很好,不是一般对同事或者朋友的那种好,是特别的好,好得像放在心尖子的那一种好。”
她见任贞雅那双剪水秋瞳朝自己望来,更加忍不住抖机灵:“你不知道,金多熙都气坏了,她之前就喜欢在片场到处说你坏话,尤其喜欢找龙竣亨说,她也找过姜何那,但人家不理她,她就不敢上前自讨没趣了。但是最近龙竣亨都不怎么理她,金多熙可气急败坏了,连带着把他也给恨上了。”
“不过你真不打算管一管金多熙吗?整天看她在片场到处蹦跶,时间久了,也是挺闹心的。”
金秀珍托腮看着任贞雅进食的侧脸,在心里再度迷妹脸跪舔美颜。她觉得任贞雅在大荧幕上很美,五官大气却又不失精致,俗称的很上镜,但真人比荧幕上更好看,尤其是吹弹可破的牛奶皮肤。
任贞雅放下勺子,看向自己的造型师:“你觉得她闹心,是因为看不顺眼,还是因为她影响片场拍摄了?”
金秀珍即刻收声,咬着唇不再说话。
任贞雅一视同仁的温柔待人,自然深得大家的喜爱。金多熙在片场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让其他工作人员们更加看轻她,把她当跳梁小丑一般看待,没有谁是真心附和她那些寻求认同的诋毁话语。尽管她在片场里到处上蹦下跳,可拍摄进度一点也没有变慢。
但是金秀珍看到她就是觉得忿忿不平,厌恶金多熙到处搬弄是非的嘴脸。
任贞雅用勺子搅了搅粥:“我觉得先把本职工作做好,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