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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之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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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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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提前离开工作室,到小区附近买了一人便当外卖,龙竣亨拎着外卖袋子,左转右拐的来到一家外表充满中古气息的音像行,看着音像行的店名,龙竣亨不由得感叹岁月匆匆,自己好像也有快十年没有踏进过这里了。

  龙竣亨才一踏进门口,坐在收银台的中年大叔指着他,像是准备喊他名字,却又在努力回忆他的名字。

  大叔想了片刻,终于记起来了:“啊,你是那个龙竣亨,安阳艺高,对吧?”

  “您好,有好些年没见过了。”龙竣亨笑容略带腼腆的向对方行礼问好。

  随着现在信息时代的发展,像这种还活在千禧年的偏僻破落音像店,承载着龙俊亨小学和中学的复古回忆,记忆里的大叔似乎没怎么变过,不过两鬓边隐隐能看见一些白发,不得不让他心生唏嘘。

  “这次是想找什么片子看?”大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那是长期吸烟所致,他身上也长期笼罩着呛人的浓郁烟味。

  龙竣亨踟蹰片刻,“……《银娇》,这里有吗?”

  大叔一副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了然,对着龙竣亨挤眉弄眼,一脸猥琐坏笑:“小伙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眼光啊,当年不少人都来我这儿借过这个片子。”

  不等龙竣亨回应,大叔一头扎进影碟的海洋,过了好一阵子才找出这部电影。

  他一边包装好影碟递给龙竣亨,一边咂咂嘴,仿佛在回忆什么:“那身段,真是绝了。”

  听着大叔的话里有话,脸上朦胧的意.淫回味,龙竣亨脸色有些难看。不是针对任贞雅,他很清楚任贞雅对于自己工作的热忱态度,他以为作为观众学会尊重演员的作品,是最基本的常识,而不是随意当作什么小黄片看待。

  要学会分开荧幕上的角色,和现实中的演员本人,不然那只是对作品的糟蹋。

  接过装有影碟的袋子,龙竣亨回到家中,一打开包装,入目是一身高中校服的任贞雅,或许更应该说是角色银娇。

  及肩的黑色短发,鹅蛋脸,菱形唇,她白色的校服衬衫的领带微解,把腿弯成w字型,小幅度侧过头看向镜头,眼神干净,嘴唇轻启,洁白的贝齿,迎面而来清纯而又禁欲的性感气息。

  影碟封面的右上角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大字:银娇。

  光是影片的封面,龙竣亨已经忍不住心跳加速。

  将影碟放进许久没用过的dvd机,龙竣亨拆开外卖的袋子,时不时分神去看电视屏幕,以年过七十的国民诗人,对镜自照的画面,缓缓拉开了电影《银娇》的序幕。

  翠绿色的大树,麻雀欢快的叫声,诗人常用作休息的藤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夏日炎炎,少女濡湿的黑色发丝,秀气的锁骨,洁白而又光滑的小腿,浑身上下透出青春洋溢的气息。阳光通过树叶之间的空隙,在她的身体留下斑驳的光影,她的肌肤接近像是会随时消失的透明,假使不经意间一触碰,少女便会如烟消散。

  展现在诗人面前的,是一副如画的面貌,美得如同一场让他不愿清醒的仲夏夜之梦。

  镜头从远镜拉进,从少女纤细的小腿逐渐往上移,就像有人在拿手爱.抚她。透过小屋玻璃窗反射出她恬静酣睡的面容,线条流畅的脖颈,水色的唇,像在引诱着人去一亲芳泽。

  已经是迟暮老人的诗人,从少女的身上仿佛感受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年轻气盛的他,活力四射的自己,而不是如今只会对着镜子厌恶自己皮肤下垂的他。

  龙竣亨拿着筷子的手停下。

  导演非常懂得如何去展现女性美,在他的镜头下,银娇如同一颗青涩的酸枣,第一眼看去,明知道这果子酸涩难忍,却依然严重刺激味蕾分泌。

  晚了诗人一步前来的弟子,看见自己老师藤椅上躺着一个陌生女孩,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超市购物袋随之应声而落。

  这一点声响,惊醒了树下的少女银娇。

  她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伸手一捋被汗水浸湿的短发,她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眼瞳清澈,眼尾偏长又略微上扬,不似桃花眼那般明晃晃的秋波送情,而是有着半含秋水的入骨媚意。

  一句话来形容,如果说桃花眼是明露在外的放电,那么柳叶眼则是欲语还休的娇态暗怀。

  三十来岁的壮年弟子大声问:“你是谁?”

  银娇懵懂的眨了眨眼睛,“银娇。”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啊,我翻墙过来的。”银娇一边穿起鞋子,一边说。她瘦弱的手腕,纤细的脚踝,短裤下白皙修长的长腿,还有少女说话时天真的神色,让诗人挪不开眼睛。

  同样挪不开眼睛的,还有龙竣亨。

  他知道任贞雅是美人,可他印象里的任贞雅是一个柔情似水的美人,他见过《monstar》里倔强的闵世伊,也看到过《拥抱太阳的月亮》里骄横恶毒的玟花公主,可他从未想过任贞雅还会有这一面。

  稚嫩,纯真,娇憨,能勾起男人心中朦胧遐想的少女。

  尽管知道银娇不等于任贞雅,但龙竣亨仍旧不免去构想高中时期的任贞雅会是什么样子?

  一头黑色的长直发,未语三分笑,唇边总是挂着温婉怡人的淡淡笑意,被藏下校服下的苗条身形,双手把书抱在胸前,一回头便能撩拨男生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会是这样的任贞雅吗?

  龙竣亨放下筷子,顿时没了胃口,觉得自己在这里瞎想这些,还不如做点正事。他长叹一口气,将整个背脊放松,靠在鲜红色的沙发上。

  诗人的弟子凭借最近发表的小说作品,变得十分忙碌,无暇分神照顾自己的老师,于是他找来银娇,充当诗人的临时保姆。

  剧情的展开,可以说是荒谬,又在情理之中。

  不愿意承认自己老去的诗人,认为和银娇一起,就能找回年轻活力的自己,仿佛连心境都变得年轻起来,于是当着弟子的面,他各种偏心银娇,甚至愿意为了银娇,改变自己多年来的饮食习惯,书房家具陈设的位置,这一切都导致弟子越发嫉恨和不甘。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照顾了老师十多年的人,明明他才是那一个对老师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的人,如果他犯了一点错,就会被老师冷眼以待。凭什么银娇能够得到老师的宽待?

  弟子不明白,但诗人明白,因为他已经爱上了银娇。

  不单是她青春的*,更因为她能理解自己,从那一句话‘铅笔是可悲的’开始,诗人就明白银娇的心理年龄远超越她表面的年纪。

  这是一个敏感而又早熟的女人,只是她的灵魂被困在年轻女孩的躯体下。

  银娇与诗人越走越近,诗人越益沉沦在与银娇的相处,他甚至以她为蓝本创作了小说,幻想他与银娇如火山喷发的浓烈爱情。

  温暖的阳光下,仅着宽大的白色男款恤衫的银娇,诗人的手沿着她的脚踝缓缓往上摸,直至她的隐秘之处。

  银娇的每一处都让诗人爱不释手,圆润的肩头,微微隆起的蝴蝶骨,沿着脊椎往下数去是对称的腰窝,而诗人最为钟爱的还是她可盈盈一握的细腰,如玉瓶般向内凹陷的弧度,如同上等丝绸的手感。

  看着画面里交叠的*,龙竣亨用遥控器按下暂停键。

  如今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大叔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待这部电影。

  导演展现出来的不仅是银娇的美,也是任贞雅本人的美,他用欣赏的眼光去描绘她的美,让人心动的如同艺术的美。

  不同于姜河那,通过《银娇》,他看到的只是任贞雅,而龙竣亨看到的是揉为一体的银娇和任贞雅。

  龙竣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生理反应,无奈苦笑:戒荤都戒了一年,没想到会在这里破戒。

  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于是龙竣亨索性换去看花絮。

  看着花絮里裹着红色围巾,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说话会呵出寒气,面容稚气的任贞雅,龙竣亨下意识勾起笑意。

  荧幕下方打出一行字:毕竟是第一次拍电影,对于《银娇》当中的情/欲戏份会感到难堪吗?

  任贞雅搓着被冻得通红的手,面上是新人演员特有的羞涩:“当我还在大学的时候就有读过《银娇》的原作,所以面对电影中的裸/露戏码,一早就在做自我建设的心理准备。但真到了现场拍摄,看到那些摄影机和人们,你等于赤身*站在人群之中,那种感觉很糟。那是我在拍摄《银娇》的过程中遇到过最多次ng的场景。”

  “在这里要非常感谢导演,朴海日前辈,金武烈前辈,他们对于第一次参与电影拍摄的我非常体谅,知道我很有可能会卡在这个关头上,都试图开解宽慰情绪紧张的我,也分享了他们在职业生涯上遇到过的困难。是在他们的引领和鼓励下,我才能完成这一段戏。”

  “在迈过这道坎之后,我不为自己在电影里的情/欲戏感到羞愧。在我看来,这是为艺术献身的一种形式,实际上有了这段戏,才令电影内容看起来更为饱满。现实生活中,我是任贞雅,但在《银娇》里,我是银娇。任何把银娇这个角色形象联想到我身上的观众,我认为都是对电影创作意图的曲解和亵渎。”

  “我是不是话太多了?”任贞雅停下嘴,神情有些惶恐不安。

  此时导演郑址宇走进镜头,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呵呵一笑:“能够遇见这孩子,是我导演生涯一大收获,请各位期待吧。”

  而后来以《银娇》包揽下大钟奖,青龙奖,百想艺术大赏三座最佳新人奖,任贞雅的起点始于《银娇》,郑址宇也被看作慧眼识人的伯乐。

  这时候,龙竣亨的手机响起短信的提示音。

  他一点进去,发现是来自许久不联络的朴信惠,眉头一皱。

  朴信惠:这是她最近接受的杂志采访,我觉得你一定会想看看的。还有,我马上就要过生日了,钟勋和弘基那天也来,你要来吗?

  懒得回复,龙竣亨选择直接忽略,正要退出聊天室的界面,他再定睛一看,那是任贞雅接受采访的新闻,他打开网页,匆匆浏览,看到其中一条问题。

  q:通过多部作品和不同的演员们一起合作过,有没有哪些演员是至今还有联系的呢?

  a:我想大家都知道的一个应该是金秀贤,有空的时候会出来见面聊一聊各自的近况,不过他最近在拍《来自星星的你》,所以没怎么联系。另一个是刘亚仁,但他目前手上也有工作,《老手》和《密会》都在拍摄中,也是处于失联的状态。

  笔者:此刻任贞雅露出苦恼的表情,停下来思考了一段时间。

  a:大家都很忙,感觉这个说法像在暗示自己没有朋友呢,不过最近和《老千2》的片场人员们合作很愉快,尤其是年龄比较相近的崔胜铉xi,他对于家居的研究令我大开眼界。因为近期有打算搬出家里的意向,所以对于室内设计有所关心。

  龙俊亨把整篇报道仔细再看一次,即使有提到《monstar》的问题,任贞雅也不过是三言两语带过去,在他看来,像是不愿意细谈,更不愿意提及这部电视剧。

  原来如此,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他的名字啊。

  可是这又能怪谁?不能去怪任贞雅,要怪只能怪自己。

  咎由自取,对他而言,难道不是最好的形容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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