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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女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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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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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俩同样是舞蹈队的队员,都有一个体育学院的男朋友,或许是有共同话题,所以走得比较近。

  因为何清音的关系,我们宿舍对她还挺熟悉的。

  她们宿舍三个室友,其中两个都在本城,周五必定回家,而另外一个,也多半跑到其中一家蹭饭去了。

  “对。这好像就是张晓的声音。”

  我和吴淼怕她有事儿,就敲门问她怎样?

  但她似乎痛到连口都开不了,强忍着痛,断断续续说了几句,我们也没有听清楚。

  我到楼下向宿管阿姨借了钥匙。打开门,一股阴冷的风立即从窗户灌了进来,吹起我高高束在脑后的马尾,在空中飞扬,张牙舞爪。

  张晓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按住腹部,痛的死去活来。一张小脸卡白卡白,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我…肚子…疼…”见我和吴淼,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怎么办?”吴淼有些慌张。

  “送医院吧。”

  这么严重,管她是不是痛经,都还是送医院的好。

  我虽然长得瘦,但是力气还是很大,背起张晓,跑到校门外,打了车就送到附近的医院里去。

  吴淼又忙着打电话给张晓的男朋友,贺逸文。

  十多分钟以后,我们出现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又是查尿查血,又是彩超,我们忙活好一阵儿。

  半个小时之后,病房里,年青的医生看着打过止痛针的张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道:“怀孕了,差不多一个月。”

  “啊?”我和吴淼面面相觑。

  虽然大学生同居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陡然一下发生在自己身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惊,何况还直接搞大了肚子。

  张晓愣了片刻,然后无比镇定问道:“可是为什么这么疼?”

  “胎儿有不稳的迹象,你今天是不是摔倒了,或者受惊了?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容易流产,它感受到威胁时,就会做出反应。”

  这就跟人的痛觉神经一样,它不是为了痛而痛,是为了发出警告,引起人的注意,以免伤害扩大化。张晓肚子痛,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张晓低着头,小声道“今天解剖课,参观标本室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标本,吓了一大跳。”说着,抬头看向帅哥医生,欲言又止道:“这孩子可以……”

  “孩子要不要看你自己,医院周末不做这种手术,今天就先留院观察吧。”

  医生淡淡说完,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只留下病病殃殃的张晓,以及六神无主的我和吴淼。

  病房里一片静默,我们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恰在这时,张晓的男朋友贺逸文刚好到了。

  贺逸文也是体育学院的学生,长得高大帅气,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外貌,就是薄削的嘴唇,显得有些无情。

  他打开门,还没走到张晓跟前,就很不耐烦道:“你怎么搞的,怎么怀孕了?找个时间做手术吧?明天周六,刚好。”

  他浑身烟酒气,显然又和一帮子狐朋狗友出去玩儿了。

  “贺逸文你什么意思?我痛得那么厉害,你就不能先问问我怎么样嘛?而且,那还不是怪你…”张晓到底没勇气说出来,而是气愤地把床头柜上的纸巾砸向贺逸文。

  虽然这里没有其他人经过,但毕竟我们四个还在,她也不好意思荤素不忌地全说出来。

  男朋友没有一点担当,遇到这种事儿,还把过错全都推卸给女朋友,的确有些不负责。

  我们两个非常识趣地往外走,毕竟家丑不外扬嘛。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把它生下来不成?”贺逸文怒气冲冲道。

  “对呀,我就是想把它生下来,怎么样?”张晓被他一刺激,当即口不择言起来。

  咯咯…

  张晓的话还没有落地,突然,一声猫叫似得怪笑在背后响起,我顿时浑身一颤,背脊僵硬住。

  “默默你怎么了?”吴淼见我愣住,转头问我。

  “没事儿,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看她。”

  医院阴气太重了,我实在待不下去,明明已经三月的天气,人家都开始穿单衣了,我穿着厚厚的棉服,还偏偏觉得冷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走在医院昏黄的路灯下,总感觉身后有很多东西跟着我,在耳边轻轻地吹着风。

  我习惯性摩挲着右腕上的玉镯子,脚步却来越快,不多时,已经将吴淼甩在身后。

  “默默等等我。”吴淼一路小跑着追上我。“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我冲她摇摇头,故作轻松道:“没有。”

  其实,我在想病房里听到的怪声。咋一听像猫叫,可细细品下来,又觉得有点儿像婴儿的啼哭。

  只是那房里,就张晓一个怀孕一个月的孕妇,哪里会有小孩子呢?

  晚上,回到宿舍,已经接近十二点,阿姨责备了两句,让我们以后不要那么晚回来,说女孩子在外面呆太晚了不安全,而且我们俩还长得那么漂亮。

  额……阿姨夸我们漂亮,好像还不错的感觉。

  何清音和男朋友在本城近郊的景区去玩了,朱暖言爱学习,作息习惯极好,早早就睡下了。

  吴淼兴许累了,回到宿舍洗漱后立即上床睡觉,难得一回没有看通宵小说。

  我没有睡意,打开电脑,上网查资料。

  什么资料?

  有关如何捉鬼的资料,我见鬼,但我不会捉鬼,所以我决定自学成才,呵呵……

  ……

  网上的资料繁杂,道教佛教个成一家,下面有又有很多不同的小派别,如此繁复浩大的信息量,砸进脑袋里,当场令我头晕目眩,完全找不到东南西北。

  而且,网上的东西,真假难辨啊。

  算了,这东西得有实际应用,才记得牢,看得头侧。所以,我也不急于一时,暂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晚间,何清音连夜往回来赶,大早上回到宿舍,放下行李,拽着我和吴淼就往医院赶。

  何清音十九岁,身材和性格一样火辣,身材凹凸有致,D杯性感女神,行事一向风风火火。

  据说张晓和贺逸文争吵后,也不知是不是动了胎气,肚子疼的在床上直打滚。

  朱暖言老早就去了教室,她又是心思单纯的女孩子,我们抱着不污染她心灵,同时也尽量不让事情被更多人知道的双重考虑,并没有通知她。

  我们到达的时候,张晓正坐在床上和贺逸文吵架。

  何清音看不惯他吊儿郎当,不拿张晓当回事儿的态度,把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何清音骂人可是一套一套的,从不带半个脏字,可就是让你肉疼加心疼。

  贺逸文本就理屈,挨了一顿骂后,悻悻地出了病房。

  张晓看见我们三个,眼睛立即一红,眼泪看着就往下掉。

  “都是我太傻了,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结果…”

  “张晓,那是人渣,等这件事儿完了,你们就分了吧,不值得把青春和心思都浪费在他身上。”何清音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双手,安慰道。

  何清音是个感性且爽直的妹子,向来有啥说啥。

  “嗯…”张晓啜泣着点点头。

  ……

  在她们俩倾诉衷肠的时候,我一直处于极大地煎熬当中,因为我总隐隐约约听见,屋里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

  “张晓,这孩子你们要吗?”我顶着巨大恐惧,硬着头破问道。

  张晓用纸巾摸了摸眼泪,绝望又愤怒道:“要?拿什么要?到时候我带着它去要饭啊!”

  呜哇哇……

  一声尖利的啼哭在病房里炸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复折射,形成无数交错的回音,传入大脑,针扎似的刺激着我每一根敏感的神经,剧烈的疼痛差点当场晕厥。

  “啊…”我痛呼出声,捂着耳朵蹲下去。

  张晓怀的到底是什么鬼?

  鬼?!我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

  “我的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救命啊!救命啊…”张晓忽然捂着小腹,在床上打起滚儿来。

  “张晓,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说着,竟然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用手拼命地捶打。

  我强忍者疼痛站起来,打算去看看情况,但就在这时,一股风从窗户猛然灌进来,刮起微尘迷住了我的眼睛。

  这时,护士闻讯赶来,连忙把张晓架到轮椅上,推去了彩超室。

  按照规定,周末是不做流产手术的,但是张晓情况严重,所以先让她住院观察。

  何清音跟着护士跑了出去,吴淼看见我一脸惨白,走到我面前,问道:“默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道:“没事儿,被张晓吓到了。我们赶快去看看。”

  说着,拉起吴淼的手,就往彩超室的方向跑去。

  我们到了彩超室外,贺逸文也在外面等候,他双手抱胸,靠着等候室里的柱子打瞌睡,半点也没有担心张晓的意思。

  虽然我也看不惯他的行为,但是毕竟没有何清音那么火爆。袖中的拳头捏了两捏,还是忍了下去。

  倒是吴淼看不下去,走到他面前,气呼呼道:“贺逸文,那是你的小孩儿,你能上点心吗?”

  吴淼不知道,她这幅嘟嘴发怒的模样,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反而像极了在撒娇卖萌。

  闻言,贺逸文睁眼,看见只有他胸口高的吴淼,不怒反笑,毫不在意道:“那怎么?又不是我强迫她。这件事完了,我和她也完了。怎么,你有没有兴趣做我下任呀?”

  他嬉皮笑脸,没半点儿正经。

  “呸!渣男!祝你不得好死!”吴淼没有何清音能说会道,只能用最直接的词语,表达愤怒。

  她骂完,便转身向我走来。

  “哎哎哎,谁不得好死啦?”贺逸文一面说,一面伸手,准备去捉吴淼的手臂。

  “你干什么?!”

  见此,我怒上心头,大步上前,一手拍掉他的爪子。

  比起吴淼呆萌的嗔怒,我愤怒的眼神显然更有威慑力。

  贺逸文嘴巴一瘪,耸耸肩,无所谓道:“行行行,你们是大姐,我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吧。”

  说着,掉头就走了,还走得特他么潇洒。

  “卧槽,那是什么人?”

  吴淼软软糯糯,脾气一向很好,贺逸文居然把她都惹怒了,说明真的很人渣。

  这时,陪伴张晓进检查室的何清音,慌慌张张跑出来,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吴淼,一边说一边往检查室走。

  “你们快去看看,那是什么?太恐怖了!”她语气微微颤抖,一副惊魂甫定的神情。

  “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胎儿吗?至于这样吗?难道是多胞胎啊?”吴淼非常不理解她的紧张,怨她大惊小怪。

  “哎呀,不是,是…反正比那恐怖地多了。”何清音一时词穷,解释不出来那种感觉。

  我也心中惊疑,不晓得张晓到底怀了什么奇怪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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