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39 兔子?!
“0001！集合！”训练场的大汉粗犷的声音叫着。
“在这儿等我，很快回来。”殷凌澈站起身，单薄的衬衫凸显了他有致的身材。
“哦。”小家伙目送着他离开。天使哥哥很厉害的样子呢。
里面传来人的粗喘生和低沉的惨叫声，听的小家伙心里一阵发毛。
今天她倒没有什么大难度的训练，只是学了怎么开枪。当她握住狙击枪的时候，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鲜活的生命，只要在百里之外，就轻而易举的倒下了。这对还未闻世事的小家伙太过残忍，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可最后她还是学会了，学不会她就别想出那扇门。
大约半个小时，殷凌澈从里面出来，浑身汗气蒸腾，消耗了不少体力。
小家伙往他身后看了看，就阿澈一个人呢。
“其他人呢？”
“只要放倒指挥人就可以提前结束。”
“哇”天使哥哥把老师打倒了哎，好棒！
殷凌澈胡乱抹了把脸，“学的什么。”
小家伙突然慌乱起来，低头绞着手指，“学的学”枪字却总是说不不口。
看她的样子，殷凌澈了然。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狙击枪。不过他已经过了那个时期。
“嗯。那是初步玩学的东西。最后你才能用刀。”
小家伙点了点头，又使劲摇头。她以后真的要杀人么？她不要！
“用不着你做任务。”那老头子把这小家伙弄来，说是累赘也不为过，肯定有其他目的。
“真的嘛？我不用杀人？”小家伙抬起头早已经梨花带雨，模样楚楚可怜。说到杀人两个字声音都打颤。
他放软语气:“不用。我保证。”若是以后她真的有任务，那她的目标，由他来完成。
小家伙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干净透彻。她啊，是这样的地方唯一干净的东西了。任何污秽都是对她的亵渎。她说他是天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呵。那也是坠天使。
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打个照面，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小家伙显而易见地瘦了下去，小腿都不及他的胳膊粗。她的笑容越来越少，始终低垂着眼帘，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也暗淡下来。殷凌澈知道，这里的生存法则正在吞噬着她，把她的天真烂漫慢慢的消磨掉。变成冷漠的机器。
他不准！
一个月后，他出任务回来，已经是半夜。其他的人都已经休息。
模糊中看见一抹小身影坐在长椅上，手里摆弄着什么。他一惊，小家伙在这里干什么？
走进才发现，她在擦拭一把小巧的手枪。她已经进行的这么快了么？从狙击枪变成了手枪？
脚步声惊动了她。小家伙迅速站起，利索地给子弹上膛。
等她看清楚来人后，送了口气，坐下来继续擦拭那把手枪。“阿澈，你回来了。”
小家伙的声音没有了以前的轻快明朗和热情，语调平缓，连起伏都没有。
殷凌澈感觉胸口快要炸开了，他从未这么生气过！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那帮混蛋又给她塞进去了什么东西！
一个月前连枪字都说不出口的小家伙现在却自己一个人擦手枪，还能熟练的上膛。
她的变化，他不喜欢！
“阿澈，怎么了？为什么很生气的样子？”她抬起头模糊地辨认他。
他一把拽起她，力道都没有收敛，小家伙白嫩的手腕都红了。
“阿澈！你干嘛？”小家伙轻呼，委屈极了。
一路把她提到他的房间，安置在椅子上。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在储物柜里翻找起来。
小家伙眼眶泛红，咬着嘴唇。不过她相信阿澈是不会伤害她的。
小家伙听到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再转过身来时，手里多了个东西。殷凌澈递给她，脸上还残留着怒气。
这是毛茸茸的，软软的，还有这奇怪的样子。是兔子嘛？不过好丑。
“阿澈你买的？”小家伙瞪大了眼睛。
殷凌澈的目光有些闪烁，“不是。”
不是买的，那这个耳朵不一样长，缝合粗糙，四肢胖瘦不一的黑色兔子，就是自己做的喽？
“阿澈，你做的？”
殷凌澈轻咳了一声，掩饰一下尴尬。
“嗯。”
小家伙低下头，沉默不语，肩膀抖动起来。
殷凌澈一紧张。不喜欢？好吧，他承认这个类似于兔子的东西确实不怎么好看，不过也不到可以把小孩子吓哭的境界吧？
他蹲下身，捏了一把她的小脸。“小家伙？”
没想到她突然笑出声来，刚才肩膀抖地那么厉害是憋的忍不住了。银铃般的笑声那么悦耳。小家伙甚至都笑出了眼泪，洁白的贝齿露出来。
笑着笑着，忽然就哭了起来，那种孩子气的哭法让他无奈。她扑进他结实的怀抱里，哭的一发不可收拾。殷凌澈不会哄小孩子，只能给她顺顺气。
殷凌澈送了一口气，还好，会哭也会笑。
“这个兔子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要带在身上，记住了么？”
小家伙吸着鼻子使劲点头。
殷凌澈轻笑。有这个兔子时刻提醒着她:她还是个喜欢毛绒玩具的小女孩，不是杀人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