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有条不夜街
原来【主角】也可以互有好感？回寝躺床上，展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傻子都看得出希瑞尔喜欢葵里沙，他看她的眼神，那股狂热，即便迟钝如展陶也能感受到。化蛇不解风情地打断其思绪道，“你想多了，对希瑞尔来说，那不是喜欢，是征服，战胜一座高峰的快感，是现在的你无法领会的。”
见展陶一脸困惑，化蛇继续教导，“【主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人类相似，他们同需要繁衍，那么选择配偶将尤为重要，优秀的基因会传承进入下代血脉，使你的后代更加强大，在【主角】之中，女性也不容许弱者，因为无人愿意与之为伍，势必淘汰。”
“其实理解起来并不困难，人类之中这种现象也广泛存在。你想，男性会追求面容美好的女性，对胸大小也有要求，理由？很简单，胸是你儿子未来的食堂，大小间接决定奶水量，直接决定成长发育。至于身材、智商什么的，道理与上述相同。”
展陶惊了，食堂这种活灵活现的比喻，老妖怪化蛇是咋知道的？话匣子一开，就没得消停，化蛇再道，“在希瑞尔主观意念上，葵里沙是他理想的配偶，这与喜欢这类低级情绪无关，是理智严谨判断的结果。”
“我服。”展陶吐槽，“若喜欢个人还算低级，那我愿当一辈子低级恶俗的人。”
化蛇阴谋得逞般笑，“而你正走在进化为高等生物的路上，你不会如愿以偿的。”
“选择权在我。”展陶不以为然，忽而有些生气，伸手将化蛇虚影拍散，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其实呢，他哪是发火，只是纯粹担忧罢了。
担忧不止如此，希瑞尔约他，说是执行指路人的第一项功课，上课地点在本市不夜街，一家人气爆棚占不到台的酒吧，据说本吧强大之处在于每晚都有明星站台，当然了，大多五线开外，不过在某些极具商业价值的节日里，也会请来一些重量级明星。酒吧名“荒诞”，可以看出老板不仅有手段，还挺有文艺范的。
不夜街除了泡吧求便宜邂逅的，还有吧台费都不想出，抱侥幸心理过来捡“死鱼”的，所谓“死鱼”，是指那些喝的酩酊大醉意识不清的独行女孩，她们半夜里在街上游荡，如幽怨的午夜幽魂，然后被不怀好意的男人拖走，被一个或两个？也许更多。自然，那些男人不会有愧疚感，他们认为，既然一个人去酒吧，想来身子也不干净，那又何必在乎这一夜，一个两个呢？
“死鱼”中不乏质量上乘者，不费感情不用负责任，贪便宜可以拖巷子，连房费都省了，所以这项活动已成为许多人乐此不疲之事。关于这事，展陶听说过，也很唏嘘，同时为那些女孩感到可怜。而他，今夜踏上了这方热土，时候尚早，死鱼没有，活鱼不少。那些浓妆艳抹，腰肢如水蛇般灵动的年轻女孩，挽着不知来路不知身份的男人，笑容比夜晚江头水坝上的烟花还灿烂。
展陶随着人流前行，略感拥挤难受，一路走过去，店口子上，台阶边，有不少漂亮女孩儿朝他抛媚眼，更有甚者试图过来搭讪，不过都一一被展陶用眼神制止了。且不说他喜不喜欢，就单为自身安全考虑，他也不能乱玩，这年头那病传的厉害，染上了这辈子得完蛋。可别说不可能，电视上患病女孩报复社会的事多了去了。
荒诞酒吧的门店位置并不好，几近到了街尾，早知道展陶就让司机停那头了，这白走了这么远一路。快到时，一人扯着展陶胳膊拉他走，搞得他吓了一跳，定睛才瞅清是希瑞尔，看来他提前到了，这人吧瘾真大。
一边走希瑞尔不忘一边回头说，“跟你说，有福了，今儿要不是我，还真搞不到门票，茜倩今晚会来，你知道她么？一大明星，迷死人了。”
展陶当然认识她，前不久飞机上才见过呢，可以说这是缘分么？等等，【主角】也追星？怎么人爱干的事他们都干啊。还有，你是【主角】，弄票会很难？
希瑞尔自己给了解释，“晚上会来不少同类，你别老板个脸，太张狂了，虽然我不畏，可若找上门的人多了，解决起来不仅麻烦还扫兴。”
展陶刻意放松了一些，“好。”
进酒吧，电子乐震耳欲聋，仿佛连地板都在嗡嗡颤抖，数之不尽的人在舞池中快意扭动，如围绕篝火跳某种祭祀舞蹈的妖魔鬼怪。可不要以为他们嗑了那个，真正磕了的正坐角落里发抖呢，哪还有空蹦跶唷。希瑞尔拉着展陶的手，直奔舞池前端，他激动地吼道，“她要来了。”
展陶看他那花痴样，忽然觉着他也就一普通人，但这种想法被他迅速抹杀了，普通人？别开玩笑了，忘记飞机上草菅人命的那一幕了么？想到那一地血泊，展陶打了个寒噤，清醒了过来，再不敢有这样幼稚的想法。他想明白了，会笑的才是恶魔。
小型舞台上灯光汇聚，茜倩在万众瞩目中款款走来，她身着一袭黑裙，如湖畔浅饮的黑天鹅，看着冷艳不可方物。她的美与葵里沙不同，但凭心而论，葵里沙更胜一筹，胜在何处？展陶也说不出来，但在今天之前，茜倩一定是他见过最最耀眼的女人，不然也不可能充当这么多年的女神了。
“我想要她。”忽而，希瑞尔如是说道。
展陶一惊，愕然望向他，只见希瑞尔脸上的贪婪与残虐尽显，参考空姐下场，若是被他得逞，那会是何等惨淡的一幕。
“不行！”本能的，展陶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喝出了这两个字。
说完，展陶冒了一声冷汗，可他并不后悔。
希瑞尔先是生气，转而有些讶然，再者变为好奇，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展陶高抬下颚，让自己的脸在灯光下更清楚一些，也让他的态度更强硬一点。这是展陶平生第一次，当人面对女生发出如此霸气的占有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