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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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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皮的确很珍贵,却也并不是拿金银都买不到的东西。

  可是,要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拿出几百张甚至一千多张的数目,且在大楚国内不造成一定的轰动,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若己昊说自己没有在大楚国内安插探子,这是周隐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此时的己昊敢说这些话,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可靠的消息。

  “大楚的事情,你一个外域人,怎么可能知道?”周隐竹依旧故作镇定,“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

  若换做是其他人,肯定会给周隐竹脸色。

  毕竟,现在战局上,站在不利的一方的人是大楚,而并非莱夷。

  但是己昊却丝毫不计较,只是摇头,“我知道的不少,不然我也不会贸然和你说这些话!”

  “你的父皇,也就是大楚的陛下,如今沉迷丹药,是为何,你知道吗?”己昊继续说,“你猜不到,可是我知道原因。那么我再告诉你,这次战事我再拖延几个月,你们必败。哪怕此时你们拼劲全力来开战,也未必能和第一次一样从我们这边讨得便宜。我莱夷族的人从不认为会有永远的安稳,所以这些年国内一直都是做备战准备。你们想要赢?除非老天爷帮忙。”

  “不过,如果我在,老天爷大概是不会帮忙的!”

  己昊说的信誓旦旦,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是神明一般。

  周隐竹无奈,似笑非笑的看着己昊,“看来国师大人还真的很自信,甚至认为老天会帮你!”

  己昊点头,“有些东西,由不得你不信。”

  “给你一天时间。”己昊站了起来,依旧和来时般风轻云淡,“去通知玉佩的主人和我相见,我相信第一场的战术,也是他准备的。”

  周隐竹想要开口拒绝,可是看着己昊的眼神,却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这个人,似看透了他所有的想法一般,将他捏得紧紧的。

  “一天?”周隐竹用了很大的力气说,“根本不行!”

  己昊本要走出帐篷,在听了这句话后,转身笑,“别人不行,可我知道,你身后的人能在一天内知道!”

  己昊说完,便走了出去。

  周隐竹目瞪口呆。

  若不是第一次和己昊相见,周隐竹都要开始怀疑,己昊是不是见过白从简。

  不然,己昊怎么知道,白家养了海东青,用来传信。

  紧急的信函,白家从不用信鸽,因为信鸽在长途的奔波中会走丢或者被人捕获,但是鹰却不同,它们没有信鸽那样弱小。只是,像鹰这样野性难驯的动物,并不适合长途送信函,可白家却选择了这么一个方式。

  起初,周隐竹觉得白家祖上的那几位,大概是太自信了。

  等亲眼见过后,他才明白,有那么一些人,的确是有资本自信。

  譬如,白从简。

  譬如,己昊。

  他咬牙犹豫了一会,才走到长几边上,拿起笔写了起来。

  片刻后又唤了曹副将进帐篷,让曹副将亲自将信函送到城内白家的商铺,告诉他们这是红色的紧急信函。

  虽然,周隐竹选择了这么做。

  但是周隐竹却不知道,这信函是否能在一天内,被送到京城。

  而己昊说的的确没错。

  还未到十二个时辰,在京城内的白从简便收到了这封信函。

  彼时,天色已暗。

  十一进屋,将药碗放在白从简身前,轻声说,“小爷,你该用药了。”

  自从边境战事起,白从简便难以入眠,收到各地信函的数目,也在逐渐的增加。连萧家那位萧玉轩来白家的次数也逐渐变多,这一切让十一十分担忧。

  白从简的身子并不好,尤其是这段时间,脸色愈发的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若不是用上好的药材补气,还有之前萧子鱼瞒着他炮制的药材温养着身子,也不知白从简是否能撑过这段时间。

  连慕大夫私下都说,“小爷这是不要命了?大楚乱不乱和他有什么关系,这周楚皇室可曾对得起白家过?十一,你在小爷身边伺候,可别让小爷步了白老爷子的路。”

  不喜欢管事的慕大夫叮嘱了很多次,这让十一觉得身上的压力愈发大了。

  他劝道,“小爷,今儿不如早些歇息?”

  白从简一口气喝完了白瓷碗里的汤药,皱眉,“晚些。”

  白从简向来说一不二,十一也不知如何劝慰。

  十一皱着眉头从屋内退了出来,他琢磨了一会,才对身边的人说,“你们想办法去萧家,告诉七小姐,说小爷这几日身子不适。”

  在一侧的人闻言,“这……合适吗?小爷会不会生气?”

  “有什么不合适的?”十一咬牙,“出了事,让小爷责罚我!”

  比起被白从简责罚,十一更担心白从简的身子。

  但是,白从简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他们的话,对白从简而言其实没有太大的作用。

  可萧子鱼不同。

  在萧子鱼面前的白从简,连掩盖在面上的假笑,都会祛除的一干二净,性子似乎也是柔软可掌控,和平日的他判若两人。

  十一从未见过这样的白从简。

  不得不说,从白家传出去的消息,和接到的消息一样速度快。

  萧子鱼在听人说了这个事情后,没有多想便立即出了门。

  即使这个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而两个还未成婚的人,更应该选择避嫌。

  等萧子鱼到了白家的时候,白从简正拿着周隐竹写给他的信函发怔,等发觉有人走进屋内时,他本来平静的神情,立即换成了一抹笑,“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萧子鱼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瞧了瞧白从简许久,“怎么几日不见,你的神情差了这么多?”

  白从简的病,一直是萧子鱼最担心的事情。

  所以在知道白从简不好的时候,她才会如此果断的往白家跑。

  白从简笑了笑,“是吗?我自己却觉得精神不错。燕燕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萧子鱼走近,“什么事!”

  “你之前问我,为何拿走玉佩!”白从简说,“我没有回答你,是因为不确定,现在,我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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