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拆散这个家
这种时刻,因为郁安可作为千以亦的朋友或者说是妹妹,祁连御琛深知自己不能去吃醋,自己的妻子在鼎力帮助一个男人,一个用生命保护着自己妻子的男人。
千以亦自己跑到了赵宅,在赵宅,他口齿清晰地讲述了当天发生的一切,他是如何走到了阳台上的,她又是如何跌倒的,听到楼下的惊呼声,他是如何拉开了门,趁人不注意从酒店匆匆离开的。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之所以没人注意到他,是因为赵太太的儿子就在楼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就不知道叫救护车吗?”赵太太的儿子猛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骂到。
赵太太却斜视了他一眼,威严地说:“休得无礼”。
只是一句话赵太太的儿子就泄气的坐了下来,怒目瞪着千以亦。
赵氏一家虽然一辈子生活在巴黎,但一值保留着中国的传统,长辈说话,晚辈只有听的份而没有插嘴的份儿。
宽阔的厅堂内还摆着一座20世纪的大钟,明代的茶几上焚着香,赵太太的身后则是一扇用金线绣制的大屏风,上面的图案是百鸟朝凤,华丽的另一向崇尚繁复的法国人都自叹弗如,那个纽约来的律师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目瞪口呆地打量着桌子上的一碗一碟,唯恐会打破似的,连动作都比往常谨慎很多。
过了半响他才说:“一码归一码,既然你愿意证实这件事与赵先生无关,那么故意伤人罪的案子,我可以撤讼,不过遗嘱案你妈妈还是有资格代你起诉的。”
“我不能做主吗?”千以亦问,“我是直系亲属,为什么没有权利放弃?”
“呃……你妈妈手头有足够的文件证明你思维不清晰……”那律师也十分为难,意味深长地说,“她有医生开具的证明,说明你童年阴影过生有精神疾病,不具备在大事上做决定的能力,所以她依然拥有对你的监护权。”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为了钱不惜证明儿子有精神疾病的人,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呢?
那律师也擦着额头的汗,望着房间里呆滞的几个人,提议道“我建议你们协商吧,不然这样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就算第一轮官司她没有打赢,她还是会继续上诉的,除非她撑不下去了。”
这时候赵太太终于坐不住了,当机立断地说:“一共分成五份,她,我,三个孩子各一份,不要争了,我再也不想见到她,只要能摆脱她,我宁可流落街头。”
赵太太的一对子女,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妈妈发这么大的。都震惊的看着她。
律师对这个提议却一点儿都不意外,听到赵太太这样说之后,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说:“以下是我当事人的要求……”
“请交给我的律师。”赵太太丢下这句话就上楼去了,她大女儿一直陪在母亲左右,临走前还记得跟大家一一点头,教养好的令人嫉妒。
千以亦则始终没有发话,目光空洞地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赵太太的儿子对着那沓纸看了一阵就大叫起来:“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我们家祖宅!”。
瞬间所有人都抬起头来,赵太太的儿子走到千以亦面前,将那沓纸扔了过去,说:“你们拆散了我的一个家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