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听起来很秀
“对，生命魔神安莱。”阿德诺顿了顿，缓缓道，“创世女神创造了一切，而她用边角料创造了种族，无意中制造的边角料中的边角料，是人族。”
“……”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段悲惨故事的时候。”阿德诺回过头，“你知道精灵族，也知道艾西尔——但却不知道精灵族和人族的盟约。”
海塞薇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心里有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讲……算了还是不讲了。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关注点不在那儿罢了。
“白银防护刚建立起来时，人们觉得精灵族会成为这片大地上的主宰——却没想到最后建立起帝国的会是人族。不过……其他种族只是觉得是因为精灵族离开了希兰维亚的大部，回到了自己的精灵地而不愿意做这位‘统治者’罢了，而不是‘输给’人族。”
海塞薇闻言小声逼丨逼：“精灵对统治这片大陆可没有那么那么大的兴趣……”
“精灵王倒是让人猜不透的角色……虽然不想接触大陆事务，也从不正面承认过人王所为，然而却决定要与人族签订盟约，千年来从未失言。”
海塞薇一怔。
……
那道模糊的声音，有些悠远，在阿白耳边回响。
“加纳的诅咒。”
“‘你的后代中必有一人用与你一样的野心，毁了你努力的一切。’，这个努力，便是白银防护……和白银帝国。”
“事实上也是如此……几乎每隔百年，便有一位白银帝国的王族称要控制希兰维亚。”
有意思的诅咒。
阿白在沙发上坐直，眼前的面板的上一连串人们看不懂的数据疯狂乱窜：“精灵族和人族的盟约能够处理这件事情？”
“盟约的直接目的便是如此。当那位野心勃勃的人出现，且一切到达无可挽回的地步时，德雷福斯家族的人将运用自己的血脉以及指环，叫来不再过问大陆事务的精灵族，铲除这一个人。”
听起来就是一个不得已下使用的防御机制。
加纳诅咒人族，希特的后代将出现一个要破坏祖辈一切努力之人——为了解决，艾西尔派出处理这件事情的精灵。
作为这一个盟约的纽带——就是德雷福斯家族，这个王眷家族的成员可以判断什么时候是“无可挽回的时候”，从而拯救人王希特的努力，以及帝国。
“精灵以什么力量解决诅咒？”
“精灵是天赐的种族，安莱最好的作品——在魔神统治时期，每一位精灵都会得到魔神的亲自教导，他们以维护大陆的秩序为己任，同样……也拥有战胜一切的知识。”那一个模糊的身影回答，“加纳的诅咒过去实现过九次，德雷福斯家族呼唤精灵的次数是七次，而这七次中——只有一位精灵到来。”
换言之。
不管人族搞什么事情，精灵只来一位就能搞定。
阿白：“……”
阿白：“听起来很秀。”
不过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虽然理由和方案有点古怪，可终究是有效的，过去的经验也证明它可行。
那道模糊的身影声音幽幽：“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因为那是加纳的诅咒，一切构成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加纳的诅咒每印证一次，那么那位野心勃勃之人将拥有越强的力量，最终到达无法挽回的地步——就像现在一样。”
——阿白想了想，要概括现在的情况只有三个字：玩脱了。
黑太子的力量超出了过去的每一位，他已经杀死了希尔海，并控制了幻魔的力量。
局势似乎不可逆转，不过……
“艾尔弗雷德应该在希尔海死后就意识到事情要玩脱了，为什么没有去寻求精灵族的帮助？”
——
海塞薇这边，她问了同样的问题：“艾尔弗雷德没有使用过那个指环吗？”
“对，他没有这么做，反而站在了黑太子的一边。”阿德诺很干脆地说道，缓缓攥起拳——拳头被他捏得喀喀作，“忘却了自己的责任——指环在他那里反而意味着这个盟约永远不会产生作用，假以时日甚至会被黑太子亲手摧毁。”
海塞薇看着阿德诺，忽然明白这人怎么在用不了法术后还要来到这里对付艾尔弗雷德。
“过去的几次，白银帝国也危在旦夕，如果没有其他种族——人族是支撑不下来的。”阿德诺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闷。
“我还以为你们人族没有清醒的呢——只沉浸在那荣光中。”海塞薇随口槽了一句。
“我的职责，要比其他人，甚至比国王都更了解这荣光是虚假的，然后……给他们这个幻想的底气。”阿德诺沉声道，“身为冒险者的你不会理解这种职责的意义，可实际上我也没有做好——我失去了力量，得不到他人的认同，还要借助你们的力量。”
海塞薇闻言一愣。
其实还……挺有同感的。
阿德诺没有注意海塞薇，抬头看着那尊雕像。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
时间对于贤者而言似乎可有可无，哪怕本质上，他只是一个生命短暂的人类，而现在，似乎也只是一个比其他人类知道得更多一点的普通人罢了。
——此时，海塞薇眯起眼睛看阿德诺，那人的背影有些模糊，似乎因为无奈而显得脆弱，又几分……
……
……
咦。
画面再一次清晰时，那个人影转过头，却不是阿德诺。
海塞薇眨了眨眼睛，发现这里也不是安莱雕像前了，而是一座白色的石桥，周围有清脆的溪水声，叮叮咚咚什么的。
“安托薇莉娅。”那个转回头的人叫她，然后说了一句话。
叮——
“伊瑟不知道他所做的事情，以为那是为了帝国的荣光……或许全部人都如此认为。”
环境安静肃穆，没有什么溪水的声音。
海塞薇发愣，看着眼前的人又成了阿德诺时，差点没有回过神。
就忽然想起那位被精灵王派去完成盟约的人……
“是他啊……”
许久前，她觉得自己过去像是被包围在了巨大又透明的网，以为现在已经挣脱一切。
但其实她还在那张网内。
这张网，根本不只局限于她所知道的那一切——“刚刚苏醒的她”千方百计地想要了解那网是什么，以为它只存在于精灵地，而人族的事情只是另外一个不太重要的一环。
她真的是……太小看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