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霸王硬上弓 中
“白蜜蛇这种材料？！对啊！原来关键在这里！”鸣玉也不管关无济的嘲讽，思忖后一惊，大步走到已经开封切了一块蛇肉的酒坛边，用手指捏了捏酒坛的坛口：“果然是因为这个。”
关无济虽说知道白蜜蛇变成这样松散的肉质是因为什么，可是他更加好奇嫁祸逍遥酒庄的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他也兴致盎然走到鸣玉旁边，照着她的动作查看了坛口，还是不知所以然：“这坛口有什么奇怪的吗？”
鸣玉站起身勾起嘴角：“关神医这就有所不知了，这白蜜蛇泡酒其实各家酒庄都有，做法都差不多，但是当初我们酒庄刚建起来的时候，我看了酿酒方法认为，以原来的坛子酿酒，不密封，容易进空气，这样白蜜蛇本身的药性不能被酒充分调出，所以当时为了酿出功效更好的酒，我改了坛子的材质和坛口内侧的形状，这些变化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鸣玉让下面的人去拿个空坛子过来，她接过坛子找准角度在地上一砸，坛子碎了一地。
鸣玉弯腰下去想要拿起坛口的那块碎片，一只手已经过去帮她拿起来了。
江炎海这次没说什么，拿着碎片举起来，等着鸣玉解说。
鸣玉心中微动，不着痕迹地背过身冲着江炎海皱眉，江炎海摇头轻声说：“弯腰没事的，碎片扎手，我拿着比较安全。”
旁边蒋天宝假意大声咳了几声，鸣玉的脸就红了。
她嗔了江炎海一眼，清清嗓子就指着江炎海手上的瓷片解释：“你们看，这坛口外面与正常坛子没有不同，但是在坛颈再往下一指处，我让工匠在这一圈又垫了一层蜂窝状的瓷颈。这蛇的肉质之所以变成这样，不是因为蛇自身出了问题。”
孟宇清诧异：“你何时做的改良坛子，我都不知道。”
鸣玉无奈：“这原本就是我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你管理整个酒庄就已经很忙了，我这个小改变也就是想着改善酒的质量而已。”
旁边关无济插话：“你怎么如此深信这毒不是白蜜蛇的问题。”
鸣玉指着出问题的那几百个酒坛：“问题出在这批药酒的数量上。”
孟宇清点头：“其实这一个批次的酒都出了问题我就很奇怪，要知道过去的两年半的时间，这白蜜蛇药酒其实不能算作销量很好的酒。这酒是药酒，功效是缓解风湿，所以每个季度的销量其实在一百坛以下，我们每次生产的一个季度的销量，除去卖出的，其实有三分之二都在酒窖里尘封着，酒窖里还有去年的陈年白蜜蛇药酒。”
廖总管连忙走出来汇报：“这个季度的酒我们最开始都已经准备像往常一样提前搬到酒窖的陈酿库里去，可是恰恰好那天有个生客过来，说是慕名前来想多屯一些在自己家，给自己的老祖母治治风湿，所以一口气将两百坛买走了，之前二掌柜的吩咐过，若是量大就将往年的陈酿给客人照新价卖，可是那个客人明言只要最新出窖的白蜜蛇酒。”
蒋天宝斜着眼看着鸣玉：“表姐啊，你这就不地道了，怎么能给人家用高价卖陈年的药酒呢，谁不知道药酒越新鲜越好。”
鸣玉没好气地说：“您可就说错了，这白蜜蛇药酒得风湿的人都知道，越是陈年老药酒，功效越好，每坛子可比新酒高上十两白银。”
江炎海瞪了一眼蒋天宝，蒋天宝孩子气一样又瞪回去。
廖总管看鸣玉示意，又继续往下说：“这顾客一下子搬走了两百坛白蜜蛇药酒，以前买这酒的老顾客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可能是害怕他们每月的分量没了，跑过来买的比平时的量都要多，足足将这剩下的一百坛也给抢光了。”
孟宇清凝重：“这事我一开始就知道，只是当时还没注意，前几日我请朋友打听，才知道那个买了两百坛酒的客人当时将酒运出酒庄不久，就在街市上声势浩大地宣传，自己却一坛不卖，介绍客人到我们酒庄里买。”
关无济摇头轻笑，问鸣玉：“那你现在想清楚毒从哪里来吗？”
鸣玉说：“酒的销量增长了大概三倍，况且白蜜蛇这种蛇的品种特点，只要是长期买这种酒的人，就非常清楚，我想本身，这下毒陷害之人就没想到这白蜜蛇会因着毒肉质发生了变化，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陷害我们还让我们找不到原因，这蛇的变化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应该还没得知消息。”
关无济点头：“猜得不错，这蛇发生变化，但是到目前为止，其实内部无毒，那狗之所以死了，是中了蛇皮外面残留的酒液的毒。”
孟宇清拧眉：“酒的毒？”
关无济解释：“其实应该是酒与这坛中的某种物质混合发生了反应，只要找到这种物质，这毒的来处就能查到。”
鸣玉也不多说，拿起一个完好的酒坛就砸了下去，酒液四溅，白蜜蛇干巴巴地躺在地板上，等大家仔细地查看了每一块碎片，关无济拿起一块洁白的瓷片：“这种瓷片的蜂窝状孔洞里，有药物残留。”
鸣玉愣怔：“这不就是我让人专门做的蜂窝瓷颈吗？难道是，瓷窑李家？！”
蒋天宝转头：“子陵，查！”暗处人影一闪出了门厅。
很快就有了结果，一刻钟后，子陵再一次回来，直接说出关键：“抚州李家瓷窑，背后的东家是抚州刺史姚利。”
蒋天宝冷笑：“果然到处都有他掺了一脚。”
站在后面的鸣玉突然惊叫一声，只见地上还躺着的白蜜蛇突然抖动着身体，一嘴咬上鸣玉的脚踝。
“阿玉！”江炎海一剑砍过，整条蛇从嘴部开始裂成两半。
鸣玉靠在江炎海身上，脸开始胀红，她的手捂着脖子，气息渐粗。
关无济眯眼：“不好！她已经中毒，快喘不上气了。”急急施针，手指翻飞，等停下来鸣玉的脖颈已经插满了长针，长针尾部开始向外放血，从最开始的鲜红慢慢变成黑血。
鸣玉此时已经昏迷过去，整个脸色煞白，就连桃花眼的四周都已经深陷下去，一圈灰败之气。
江炎海浑身气息狠厉，下一刻就能暴起，随时能将大厅夷为平地，他咬着牙一字一句挤出口：“姚利！混账！”
他从怀中掏出了个烟筒，对着天空射出一道火红的烈焰。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