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她到底是谁
“姚大人！你这不是为难下官吗！这外面坐的不是别人，是当今圣上啊。”
“蔡春德，你可考虑清楚了，这些年你跟着我做了多少事？皇上那儿就等着宰了你，若是你我联手，这皇权颠覆的从龙之功，也有你一份。”
“容我想想。”
暗室里烟雾缭绕，龙鼎香炉里的偶尔窜出一丝火星，很快就被香灰湮灭了。两人从暗室里出来，一个朝着后院走去，一个朝着公堂走去。
公堂里孟家毒酒的案子已经审了一个下午，眼看着天暗了。
蔡春德从后门进入，对着上首坐着喝茶的萧栩卿跪下磕头：“皇上，这孟家的毒酒具体原因衙门还在查办，您路途遥远从京城过来，不如到下官府上用晚膳，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下官吧，这商户都是小事，下官一定严查。”
萧栩卿（蒋天宝）垂头用手指捻着珠串，才笑着抬头问：“蔡春德，你是真当朕不知城外五十里地都被西北军包围了？你装到现在还在犹疑什么呢？我以为姚利早就说动你了。”
蔡春德心里暗惊，面上却压得沉沉：“老臣不知皇上在说什么，这孟家的案子，是小案子，老臣实在好奇皇上为何亲自来处理？”
萧栩卿低笑两声，抬眸注视着蔡春德：“其实你应该明白，你的罪，朕不会轻饶，你如今意态不明实在让朕费解。跟着姚利有什么不好吗？”
蔡春德闭了闭眼，等睁开时厉色尽显：“老臣知道皇上的手段，就算西北军来对上皇上，也讨不了好。既然这样，老臣何不作壁上观，择机加入？”
“哈哈哈哈哈，蔡春德，不枉朕的父王当年如此推崇你！你若是正当壮年，这十个姚利都比不上你。”
蔡春德摇摇头：“臣老了，若是这一役我输了，还请皇上看在先皇的情谊上，留我蔡家长孙一命。”
萧栩卿沉吟片刻，摇头。
“为何？！”蔡春德震惊于皇上的答案。
萧栩卿低头轻叹：“朕，或许养狼崽，但绝不会养狐狸的崽子。”
蔡春德站起身，不再多言，大步走出公堂。
鸣玉担忧：“这公堂上，连个判案的人也没有，总不能让皇上亲自上吧？”
江炎海皱眉。关无济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我说许姑娘啊，你不想想，现在这公堂还是用来判案的地方吗？”
子陵用手堵口，吹了一个诡异的低音，才抬头朝江炎海抱拳：“炎海，你那边的人齐了？”
江炎海手一闪，从大门口飞进一只海东青，咧嘴一笑：“不仅城内齐了，城外也齐了。”
鸣玉看着海东青，捂住惊讶张大的嘴，过一会儿才仰头看着一身玄色战袍的男子：“阿海，你还备了军队？”
江炎海还没答复，门外匆匆进来个披着暗红披风的男子：“皇上，这抚州城如此热闹，怎不传臣前来游玩？”
萧栩卿无奈一笑：“你的事办完了？如此擅离职守，你爹也不拦着你。”
“顾大哥？！你怎的来了？”鸣玉瞪大了眼睛。
顾佑程儒雅一笑：“这自古以来判案子怎么能缺了宗人府？”说完信步走上府衙正中的官座，扬手一拍惊堂木：“来啊，带姚利，蔡春德！”
暗影一闪，两个红衣侍卫飞出衙门。
江炎海回头一看鸣玉的眼睛放着光，脸一沉，用大掌将她的小脸转过来朝着自己：“乖，过两天让你看我的烈鹰军。”
千里之外在院子里遛鸟的江定澜要气得跳脚：“烈鹰军是老子的，什么时候给你了？！”
旁边子单已经看不下去了：“我说小海，你能不能严肃一点，这烈鹰军是拿来逗姑娘开心的吗？”
鸣玉眨眨眼，眼里闪过一丝顽皮：“阿海，你什么时候酿了醋？”
公堂上坐得四平八稳的顾佑程一听她这么称呼江炎海，脸色一白，但是只是稍纵即逝，没有任何人发现。
江炎海听着鸣玉软软的声音，心里的不快瞬间没了，对子单挑眉：“我的烈鹰军怎么就不能逗我自己夫人开心了？”
鸣玉脸红了，扯了扯江炎海的袖子：“不准说这种话，你让军中的将士怎么想？！”
江炎海点头，认真地说：“多谢夫人提醒，以后我会注意措辞。”
鸣玉嗔怒地转头找蛟蓉说话去了。
不一会儿，宗人府的侍卫直接提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还是赤条条的。
江炎海脚下移了一步，挡住了鸣玉的视线。
大家纷纷看好戏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刚才才走的蔡春德，还有刚到晚上就开始颠鸾倒凤的姚利和假冒的姚轻梧。
那恶女行事豪放，看着大厅里如此多俊秀的青年，什么类型都有，也不管自己正浑身，就在地上搔首弄姿，袒露着自己的躯体。
鸣玉没好气地将江炎海拉着背对着，面向自己站着：“你刚看见了？”
江炎海嘿嘿笑着：“没有，我闭了眼睛。”
鸣玉嘟嘴：“这还差不多。”
那恶女看到这边动静，开口尖利地笑着：“小娘子真是不自信，我这身体可能勾了你那小郎君的魂？”
江炎海面色一沉，依旧背对着，右手向后一扬，掌风就将那恶女的长发削去了一半。
那恶女嘶声尖叫，就被顾佑程一个手势塞住了嘴。
顾佑程心情不大好，扭头朝着姚利问：“姚刺史，说说吧？这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名字叫什么？”
姚利遮着自己的下身，在如此多的人面前丢了个大脸，嚣张的气焰也被去了一半。
听到顾佑程问话，只是冷笑，也不说话。
顾佑程转头看子陵，子陵摇摇头。
顾佑程有些讶异，这情报方面，江湖有天机楼，皇宫有皇嗅，这要是查不到，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来人，把她带下去，去了易容！”
那恶女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嗯嗯啊啊的叫着摇头，躲闪着侍卫的手。
蛟蓉眯眼：“你装什么？以你的易容功法，根本不用担心脸上的易容能被衙门的人解去。”
女子愣了一下，眼里闪过精光。
蛟蓉勾唇，整理了一下自己晚上的玉镯。
那女子一下子睁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那玉镯。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