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日江炎海坐在马上,脸色晦暗。
马车里徐成蔷不停给顾佑程告状:“那个姓江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昨天半夜闯到我房间里,还给我脸上放那种很吓人的符纸!”
顾佑程脸上复杂,现在这种情况谁也没想到过,鸣玉和江炎海现在是一对,可是这蔷儿回来了将两人生生拆散了,且不论鸣玉现在去了哪里,就是他现在也是各种不适应,与蔷儿也必须保持距离。
顾佑程心中叹息,开口温声打断徐成蔷的抱怨:“蔷儿,你不如跟我说说,你自从在法场上昏过去之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问题一问,就连车外的江炎海也眯起了眼睛。
徐成蔷满脸茫然,努力回想:“我只隐隐约约记得有天晚上还是什么时候,反正整个地方都漆黑一片的,我听到你的声音在给我解释你并没有心思害我爹娘,然后我就突然心里释然了,觉得身体一轻,又昏了过去。”
顾佑程眼里闪过焦急:“然后呢,你去了哪里?”
徐成蔷皱眉:“我不是一直昏迷吗?你这次不是带我出来治病吗?”
顾佑程掐了掐眉心,认真地说:“蔷儿,你听我说,我们以为你死了,因为有一个姑娘的魂魄,从你的身体里醒来了,创建了逍遥楼,她会做菜,后来收养了个男孩子。这次回京你就都能知道,到时候让冬扇慢慢告诉你。”
徐成蔷震惊又害怕:“你是说有个鬼上了我的身体?!那她还会不会再回来?我是不是又要死?”
顾佑程神色复杂,不知该说什么。
徐成蔷其实被徐大人教的很好,虽说没有徐成薇的才智,没有她们大姐的端庄,但是也是个温和守礼、正正经经、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她对待蛟蓉或许存在情绪方面的问题,但是也是古代正常的大家闺秀脑中的主仆思维影响的态度。如今一醒来出现了这种事情,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周边的人对她的苏醒并不高兴。
她与顾佑程一起长大,对他的了解甚至比对自己的亲爹都深刻,所以她看到了顾佑程尽力隐藏的、对于那个叫“鸣玉”的女子的担忧和焦虑。
她不动声色,温声岔开话题:“阿程,跟我说说京城的情况吧,我回去了,要做些什么呢?”
顾佑程心里叹气,为什么这种事要他来一一解释?但还是很坦诚地将鸣玉做过的事告诉了徐成蔷。
徐成蔷心里既嫉妒,又伤感,这位叫鸣玉的女子成功的走进了很多人的心里,很会做菜,很有能力,还很善良地照顾阿薇,给吴伯一个容身之处,这些如果是她自己,她可能还得依赖阿薇的照顾度日。
如今明显是自己成了多余的人,可是她自己也没办法。
顾佑程并没有告诉她,江炎海与鸣玉是一对,避免徐成薇的尴尬。
就这样,徐成薇带着满腹的委屈和复杂回了京城。
阿薇和吴伯老早就在酒楼门口等着,他们俩自然是明白,这次回来的是堂堂正正的徐家二小姐。
等徐成蔷掀开车帘走下来,江炎海挡住了她的去路,沉着脸开口:“无论如何,阿诺这孩子不知道自己是抱养的,还请徐小姐守口如瓶,待这孩子好一些。”说完也不进酒楼,打马离去。
顾佑程被云湃扶下马车,就见到了来接他的顾府家丁,他略一思量,就转身对徐成蔷告别:“蔷儿,你好生与冬扇她们谈一谈,诸多事情就清楚了,宗人府还有卷宗要紧急处理,我先回去了。”
“阿程!”徐成蔷眼中堆满了仓皇无措:“我跟你去吧,这酒楼我都不熟悉。”
冬扇在一边扶住她:“小姐,你不熟悉,我可以慢慢跟你说啊,顾大人事情紧急,你就让他回去吧。明日他肯定会来的。”
顾佑程点头:“蔷儿,听话,我明日来看你。”
这时一声稚嫩的欢呼,一个小家伙直直冲过来,大喊着:“娘亲!你回来了!”然后就将徐成蔷抱得紧紧的。
徐成蔷更加手足无措,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先放开,小弟弟。”
阿诺惊讶地抬头,以为是娘亲在跟自己玩儿:“娘亲!你离开这么多天,还逗阿诺,你太坏了。”
徐成蔷将他的手掰开,推了他一下,阿诺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哇的一声哭开了:“你不是我娘亲!你是谁!”
场面一时混乱得不像样子,阿诺大声嚎哭,吴伯和阿薇在哄,徐成蔷手足无措地眼圈也红了。
沈飞阳寻街寻到这边,一看这逍遥楼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还以为有人闹事,气势汹汹走过来一看,这不是刚回来的许鸣玉吗?怎的小家伙还站在一边哭得伤心。
他笑着走过去:“我说你们娘俩到底在干什么?这可是扰乱治安了。”
徐成蔷扭头:“你是谁?”
这一问把沈飞阳也问得愣住了,小阿诺一听哭得更凶了:“娘亲去哪里了?是不是被妖怪抓走了?!”
吴伯满脸无奈,解释:“你娘失忆了,这才不记得阿诺的,乖啊,过两天你娘就想起来了。”
吴伯抱着阿诺就进门了,阿薇叹了口气,看着僵着身子的徐成蔷:“二姐,走吧,我带你进去。”
徐成蔷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薇儿,只有你认得我了。”
阿薇无奈地笑着:“你是我姐姐,我自然认得你的,走吧,呆在这里不好。”
徐成蔷点头,紧紧拉着阿薇的手,跟着进去了。
顾佑程一年复杂得看了看逍遥楼的招牌,对愣着的沈飞阳拱手:“这一时也说不清楚,我有公事先走了,沈大人有疑问去问江大人吧。”说完也不理沈飞阳的阻拦,大步走上顾家的马车。
沈飞阳皱眉:“这一个两个的态度怎么都这么恶劣?”
?
江府,蒋天宝在江炎海的房间悠然喝茶。
江炎海来回走着,嘴里念叨:“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都将符纸放在那女人身上了,鸣玉还是回不来。”
蒋天宝挑眉:“那老和尚想必是个江湖骗子吧。”
江炎海杵着眉头:“若是江湖骗子,会比我的轻功还快?一眨眼就从窗户进到屋里喝茶了?”
蒋天宝撇嘴:“可能是你那天太晚了,睡眼朦胧,看错了?”
江炎海冷笑:“那村子里的冷茶突然变成了热腾腾的好茶,这怎么解释?”
蒋天宝正色:“小海啊,我知道你不能接受鸣玉没了,可是你要清醒一点啊,你可是我魏国能挑大梁的将领。”
江炎海眸中复杂,摔袖离开。他信那个老和尚,他也必须尽快找到符纸的正确使用方法。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