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糙汉带娃/半年风雨
江炎海问了关无济和素奚嬷嬷,鸣玉因为羽生丸的正面作用,再加上素奚调配的五碗药喝下去,生产过后身体迅速恢复,甚至比常人恢复地快好多倍。
因此,正常人坐月子要42天左右,但是鸣玉其实只要半个月,排恶露,身体恢复,甚至身体的状况也要比怀孕之前更好。
这是羽生丸的好处,但是这样的好处,其实太多人没有命享受。大多数人在生产之时就死了。
当时袁妙琴给鸣玉下药的时间其实不是“太公”交代的最佳时间,最佳时间应该是在生产前三个月,那时候胎儿和母体都逐渐磨合成熟,再行换血最是稳妥。
可偏偏袁妙琴心怀叵测,知道这药本身凶险,想要不计代价报复鸣玉。所以才在鸣玉怀胎还不足三月的时候,就给她下了羽生丸,提前开始换血。
所幸鸣玉有关无济,莫途和素奚嬷嬷三人出手,再加上徐成风那不知出处的金针术,才成了不正确服用羽生丸的人里唯一母婴共活的个例。
袁妙琴那边已经被“太公”处理,徐成风和“太公”的合作才有基础达成。
再说回江炎海,既然鸣玉不出半月就可以恢复,他所幸留下来陪着母女两个,到时候一起去西南。
如今战局越发转好,路上有烈焰卫,西南更有猎鹰军,所以安全方面根本不需要担心。
尤其江炎海和鸣玉分离也有小半年了,实在不愿再有一刻分离。
所以,这半月在京城,江炎海就陪在娘俩身边照顾着。越在近前照顾,越就忍不住自己上手照顾。可是自己上手照顾,就体会到了自家闺女其实跟个小恶魔没什么区别。
哭闹一点都不会,还很爱笑。但是跟缺点相比,优点立刻就没有了,这孩子干什么坏事都不支声,等到鸣玉隔着那么远都能闻到的时候,提醒江炎海该换尿布什么的,这小恶魔才会咯咯笑起来,像是什么都懂似的。
就因为这样,鸣玉就总是说江炎海粗心,不会带孩子,老是偷懒。江炎海是又累又委屈,觉得自己估计这辈子都得栽在娘俩,尤其是这小恶魔身上。
再想想战场上被赵子歌和江定澜教出来切人如白菜的阿诺,江炎海更加郁闷了。
他和鸣玉两个都是正常人,怎么两个孩子这么不正常呢?
他把这个疑惑跟蒋天宝分享了,蒋天宝差一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和许鸣玉?!你们俩正常?!老天爷,别给朕开玩笑哦,你们俩还正常?你们一个本应该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结果私下里经营赌场,江湖势力更是复杂,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另一个听起来就是个无害的厨子,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儿这半年怀着身孕差一点通过银钱运作,把孟国和晋国两国的世族势力重新洗了一次牌?辛郁能被你抓回去,你可知道是因为辛家的势力内部溃散,各处资源周转不灵,所以人心浮动,让你钻了守卫不严的空子。”
江炎海震惊地看着床上安然熟睡的鸣玉。
“这。。。”
蒋天宝半是无奈半是羡慕:“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那些个鬼招数,不费一兵一卒,光从金钱方面运转。若不是这中间很多事情要朕帮忙,估计她自己建立起来的势力能把魏国都掀个底朝天。郭在通那一大家子,你知道为什么从京城潜逃了?就是你那好娘子把人家私藏搜刮的地产暗中调换抵押,把人家老郭家自己住的房子都卖了。九成的钱庄都是她的,若是朕不拦着,估计这京城中的世家贵族,都得弹劾她弹劾成了亡国妖姬。”
江炎海无奈一笑:“你这么抱怨,郭在通滚了不也祝你布好了局?鸣玉她有分寸,不会做让你为难,让魏国动荡的事情。”
蒋天宝冷哼两声,逗着江炎海怀里抱着的小念念:“就因为你那娘子的带动,我家流丹也想要女儿当自强了,每日风风火火的把太公在京城埋的势力清缴了六成。不然你以为那西南的势力如何会那么弱,你说她们这么闹,要我们男人干什么!”
江炎海瞪了这货一眼,这半年的时间,蒋天宝只说了鸣玉和流丹的举措,自己真正做的大事半点没提。他不提,他喜欢吹嘘自己国家的女人,可是江炎海知道,蒋天宝这个皇帝,明面上忌惮江家势力,真正私下瞒天过海,将魏国朝中的重要官职尽数撤换,如今魏国朝廷固若金汤,外面的探子根本探不到魏国朝中虚实。
就是江家和天机楼的势力,也要兜兜转转探知一些,可是探到了,信息也就过期了。机密最重要的就是时效。
即便蒋天宝这样,江家都是很满意的,他们不怕皇家忌惮,最怕的是自己辅佐的皇室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担不起一国之君的担子。
如今短短半年,萧家皇朝在江定澜有意的百般设限的情况下,蒋天宝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鸣玉和流丹或许很厉害,对外重挫了晋、孟两国,对内驱逐郭在通和“太公”的大部分势力,可是真正厉害的是蒋天宝这个皇帝,他直面与五州大陆最强悍的世家江家相斗,将魏国朝政稳稳把握在手中。
可以说,江家对比很满意,就是江定哲这个总是对未来女婿恨铁不成钢的,现在也在小念念的出生宴上,夸赞不已。
蒋天宝心中欢喜,至少他可以更早地把流丹娶回家了。
虽然江家一直以来没有反对流丹的这门婚事,可是一直都是能拖再拖,一直处于观望阶段。
蒋天宝内心是希望这门婚事能够让流丹觉得没有一丝隐忧,江家的认可是很重要的。
如今他能放心了,至少他这个当皇帝的,能让江家侧目。
这时,小念念突然大哭起来,将两个默默想事情的男人给惊得站了起来。
江炎海手忙脚乱地开始翻她的尿布,蒋天宝想上前搭把手,都无从下手。
“这!这根本就没有尿嘛!也没有拉。这孩子为什么哭得这么大声?”江炎海焦头烂额。
蒋天宝这时还不忘幸灾乐祸:“你说你一个糙汉带孩子,实在是看起来太无能了。”
那边安睡的鸣玉眉头皱了皱,像是马上要被吵醒。
江炎海情急之下,捂住了小娃娃的嘴。
小娃娃泪眼婆娑,似乎停止了哭泣。
江炎海才松了口气放开手。
结果那小魔头的哭声更加猛烈,马上就要冲破房顶。
鸣玉皱眉坐了起来:“怎么了?”
江炎海心累:“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