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法术除魔
“看到你,朕心里很安慰。”拓跋宏拥着我。
我淡淡地笑了笑,他的那份心意,是真,我不是不清楚,可是我却没有了那份心意。
此时我能让他这么抱着,是因为觉得这次欠了他,不想太过拒绝伤他的心。
说我是假意也好,我留下在皇宫里并不是为了他。
“陪朕用膳可好,朕饿了。”他放开我,温柔地看着我。
“好。”我微笑同意。
这段时日来,我和他这么安心在一块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的那个容儿已经不再是我了。
此时就当是容儿陪伴他。
从太极殿出来,我直接往自己的寝宫走,冯昭仪远远地走来,站定在我的面前,看到我出了大牢,她心里似乎很不悦,脸上除了对我的冷漠,就是无趣。
她身后的采月对我恭敬施礼,而她只是轻笑一声,“贵妃娘娘能出大牢可真是三生有幸啊,那可是皇上拿命换来的,如再有下次,皇上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你可真是个害人精。”
“永远都不会再有下次。”我清冷地回她。
“希望如此。”她冷笑一声,从我身旁擦过。
我的这件事很快被皇宫里的喜事给淡忘在众人的脑后了。
曹美人生了,生了个皇子,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出生了。
我在昭阳宫里看着我的孩子恪儿,没一点兴趣。
不,不能说是我孩子,应该是高昭容的孩子,他并不是我的。
竹砚带着恪儿到我面前时,我只是静静地看了眼他,既不抱一下,也不逗他玩一下。在我眼里,这个孩子恍如就是个陌生人。
孩子在我面前呼着,母妃,可我却不想回应他。
我对恪儿没有仇恨,但也没有多少爱。
他只在我面前待一会儿,我便让竹砚带他下去。看着他,我觉得还不如自己静在一边。
我将崔师伯当年在失踪前让我去五峰岩洞里的中拿回来了那根降龙木翻了出来。
这根东西被高昭容收在昭容宫里好好的,那日太皇太后让禁卫来搜宫,未将它找出来。
我清楚地记得,当年拿回这根降龙木时,京城里对乙家还在清灭,我将此物放在了城外十里河的那个老人家中。
因赶着去城里想能救一个是一个被朝廷要扫荡完的家人,而选择了让降龙木就留在了那里。
当时,太多事情让我无暇去想到被自己留下的降龙木,所以它就一直在那老人家家中。
只是当年我并不清楚这根降龙木有何作用,崔师伯失踪后也不曾告诉过我。而如今我依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它不能留在皇宫,这才是重点。
我得让宜儿将它送出宫出,或者我自己送出去。可谁给我保管才妥当呢?
我想到了游然,他可是崔师伯当年让他守在了五峰洞穴里的,那个地方除了我知道,想必只有游然知道了。
崔师伯对游然必定也是极为相信,才让他守在那里。
我将降龙木用那牛皮布包好,随后才让宜儿进来见我。
我想清楚游然和萧景栖此时在哪,宜儿或许知道,她肯定有她的方法在和萧景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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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再一次穿上了夜行衣,将降龙木带在了身上,我没让宜儿去送,自己亲自把它让游然保管才够安全。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崔师伯当年跟我说,越少人知道它越好,包括萧景栖。
在黑夜中,我飞跃出皇宫,来到深山,来到宜儿告诉我的地方。
我躲在树上,见茅屋前游然在黑夜中坐在石阶上喝酒,神态忧郁。
我从头上取下来一支簪子向他飞去,他身手很快接住了,看到我的东西,想必他认识。
我从树上跳下来,我见他看见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我抬手悄悄招呼他,他明白我的意思,悄悄地尾随我。
走进林中,我才停下步子,游然已经追了上来。他在我面前拱手施礼,满脸兴奋之情。
“门主安然无恙就好。”他笑着说道。
“萧景栖的人呢?”我问道他。
他回我道,“不知去哪了,没回来,属下不知。”
“南宫霓的伤怎么样了?”我紧了眸色看着游然,毕竟南宫霓这次是为了我受的重伤。
“好很多了,能下床走路。”游然安静地回我。
这就好,我也不想她死。
“门主为何还要待在皇宫里?”见我在失神,游然问起。
我抬眸看向他,犹豫了后才道,“我还有些事没完成,等我完成了必定不会留在那里了。”
“那门主这次来是需要属下做什么吗?”
他问道。
我将包着降龙木的牛皮布包从身上拿出来,递到他的面前,对他郑重地说道,“将这个替我保管好。”
游然接起它,疑惑地道,“这是什么?”
“你无需知道,将它保管好就行。”我交代着。
“好,属下明白了。”他点头应我。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萧景栖。”我再一次郑重地交代他。
他凝了眉看着我,对我的话诚恳地点了头。
在离开时,我让他不需要告诉其他人我曾来过,谁都不能说。
游然对我的此番行为很不解,但他从来都是听之,不多问。
我连夜回了皇宫,将夜行衣换下,躺到床上没多久,天便亮了。
我起来后在皇宫里很安然,如往日般一惯寂静。可我听闻太皇太后请了个道姑在皇宫里做法驱魔。
我听到这话,便感觉到太皇太后是被我给吓破了胆,想用法术来制服我。
这一招她都用上了,看来对我是乙桪是可信又不可信,才来这么一出戏让自己安慰。
这倒是想让我去瞧瞧。
我都还未动身准备去,太皇太后就让她太华殿的奴婢前来请我去观看。
我心中冷笑,她以为真的我是入魔了,还是她相信我身上附了妖魔?
我不知道太皇太后知道多少?
或许她此时也清楚了我的魂魄在高昭容身上,才来这么一出。
难不成北海王将我的事全都给禀给了太皇太后?
他不再站在我这一边了?
是,那夜在大牢里,我对他说的话或许让他心灰意冷了。
请我去我当然去,不请我,我都还要去看看。
“娘娘真的要去?”宜儿有些担心地看着我。看她的样子想阻止我。
我淡淡笑道,“没关系,本宫有何去不得,你以为本宫真害怕那道姑将我的灵魂给抽离出身子?”
“要不禀报皇上?”宜儿说道。
“算了,皇上身体不好,让他多休息,这点事无需他。”我冷冷说道。
宜儿给我披上貂绒披风后,我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昭阳宫。
我乘上已经等候在昭阳宫门口的步辇,安静无比。
一路上前去时,我想着皇帝如果知道了太皇太后的用意想必会来阻止,可我却没想到太皇太后让人在皇帝的汤水里下了点药,此时沉睡得根本就不知道。
步辇将我送到了一处皇宫火刑场里,人已经站满了。冯昭仪,罗良人都在,看来太皇太后让她们来,只是为了让我来的也是不可挑剔。
我嗤笑从步辇上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包括那怔色从容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坐在搬来的椅上,身后站了好些个禁卫。看来这一次,她是想彻底将我打垮。
跟我一起而来的宜儿比我更紧张,我能感觉出来。
我还是镇定地走向了太皇太后,在她面前从容地福身恭礼,在未有将我的真相攻出前,我还不会做出让自己承认的事来。
见我来了,太皇太后脸上冷冷地笑了笑,朝那已经摆好屈魔正坛的道姑说了声,“开始。”
我退至一边,这才看向那道姑,但却让我吃了一惊,场中的道姑竟然是清园师太,太玄观的观主。
她怎让太皇太后给请了来?在我忧郁沉思不解中,清园师太已经开始做法了。
竟然有这么一出戏,那我就看看,结果会如何。
所有人都沉着呼吸,包括我。
看着清园师太在念着法咒,走着步珊,挥甩着她的抚尘,我不知道这些到底有什么用,但我还是微微有些担心,这身体里的灵魂会不会真的被清园给抽离出来。
如真能这样,那我不是步入死亡?
我盯着清园师太的每个动作,心绪有些不安。
而这时,我见高显走了来,静静地站在人群里,和我不远。他的手上拿了一把剑,是我的青冥剑,我一眼便看了出来。
那夜回宫,我被禁卫军射穿胸口,剑掉落在地,没想到是高显给捡了去。
他将剑拿在手上,是想在今日,如我真有事,好把剑丢给我吗?
他心里也应该在怀疑我是乙桪了,所以他也在担心,担心今日我可能真会出什么事。
我似乎放松了好多,有青冥剑在,有宜儿在,有高显在,如我的灵魂真被抽离的那一刻,或许我会反抗。
我再次将视线从高显身上移向场中,见清园师太烧了一张符纸,放进了乘了水的碗里。
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往水里倒进了什么溶液,然后端起了它走向我。
所以视线都看向我。
在清园到我身前时,恭礼说道,“贵妃娘娘喝了它。”
我一时没接,看向太皇太后,她盯着我,是想看着我喝下去。
我僵硬着神色,收回视线盯向清园师太手里的碗,不知自己是不是真要喝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