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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谋已久:夫人拐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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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酒思情,郎上山,如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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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宏,我要见他吗?

  这个问题我想了一夜。黎阳的那一幕一直深深的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忘不了他那日悲伤难过的一幕。

  是我对不起他,他没有什么不好。可我要离开皇宫,只能做出那样的目的来。

  显和我聊了很长时间,他说那日在黎阳,皇上带走容贵妃的尸体后,一直不松手,泪水流尽,不吃不喝,不管是谁都劝阻不了。

  显说那几日,皇上恍惚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忧郁悲伤,甚至还自残自己,幸好是被他发现,不然大魏的国君就自己割了自己的手腕。

  其实听到显说到拓跋宏,我的心是悲痛的,甚至郁结一般。

  他的悲伤我能体会,可我那时却残忍的不再给他任何消息,让他认为我死了。

  我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显说,皇上回宫后,整天整天守在我的遗体旁,不让下葬,不想以后看不见我了。

  朝臣劝阻,力荐皇上要求下葬,皇上这才无奈让我入棺。等我的葬礼完毕后,皇上这才恍如醒悟过来,让显彻查是谁杀害了我。在黎阳是谁在追杀我,是谁让我命丧在野外。

  显全力以赴彻查,只要是与我遇刺导致身亡的有关一点线索,显都没放过。

  显说,他抓获了几个人,是那日在黎阳追杀我的黑衣人,抓到皇上面前后,拓跋宏亲自鞭打,打得那些人最后奄奄一息时供出了主谋。

  主谋就是冯依清冯昭仪。皇上听到这个结果,当下愤怒将那几个刺客当场一剑刺死,随后黑着脸来到永安宫,亲自将冯昭仪打入冷宫。

  拓跋宏没要冯昭仪的命,是因为冯氏太后曾在临终前留下懿旨,让他封冯昭仪为皇后。

  皇帝仁孝,只好留了冯昭仪一命,让她呆在冷宫里。

  显说,恪儿在皇上的面前问,恪儿的母妃呢?皇帝就流泪。

  显最后告诉我,那段时日,他都快看不下去了,皇上对我的那份不舍的心。

  我不是无心,也不是冷心。从高昭容遇到皇帝起,到成为贵妃,她的心里其实已经在接受他的爱,甚至对他有了心。

  我能感觉到高昭容心里那份真情,可那毕竟不是我。

  那些年,是不属于高昭容,也不属于乙桪,更不属于素衣。那些年,这具身体,这个人是空白记忆,是在徘徊的记忆,是在舒醒中的记忆。不值有高昭容的记忆,有乙桪的记忆,甚至还残存着丝丝素衣的记忆。

  那些年这具身体是属于谁?我到此时也不清楚,不能说她就是我,也不能说是高昭容,只能说是个全新在渐渐舒醒的人。

  可她到底属于谁,拓跋宏还是萧景栖?

  或许那些年应该是属于拓跋宏的。

  就算此时我乙桪的记忆都已恢复,我也没忘记那些年和拓跋宏在一起的每一幕。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一夜,我始终无法入睡,半夜起来坐在崖边的阁楼前,迎着风喝起酒,我想让自己醉,醉倒了就不再去想。

  我不知何时思君竟然来到了我身边,他或许站了良久我才发现他。

  他本不想打扰我,只是想站在一边看着我就行,被我发现他后,他才缓缓走近我。

  我迷糊的双眼看着思君,发现他其实越来越和拓跋宏长得像了。他是李苋儿和先皇献文帝的孩子,怎么说也是拓跋宏的皇弟,是皇室贵族。可他的母亲李苋儿,是江湖女子,苋儿不愿让思君回到皇室,只是想让他能安稳的简单的生活。

  我曾经答应过李苋儿,不会将思君的身世告诉他。我也迷茫过,要不要同他讲。可我答应了李苋儿,我就不会说出来,也希望思君能安好。

  皇室是什么地方,曾是我最痛恨的朝廷。

  多年前,思君就曾问过李苋儿自己的父亲是谁,李苋儿只是撒谎说,是侠士,已经死了。思君之后便没再多问,到此时思君也不再多问关于他父亲的任何事。

  小时候的思君其实很可爱,也很喜欢我,那个时候和苋儿逗他,他总是朝我笑。

  如今他长大了,他的笑依然是那么的干净明朗,让人看了觉得舒服。

  “桪姨,你心情不好。”思君在跟我说话,我这才从那些回忆中醒来。

  他靠近我的面前,就在我面前坐下,将手搭在护栏上,脸上有些忧愁的看着我。

  我醉意一般迷幻一笑,“思君啊,大半夜的还跑到这崖上来做什么?”

  思君长眉微蹙,“思君担心你,见白日你和那高侍郎聊过后便心情不好了。”

  我淡淡一笑,手搭在护栏上,看向黑夜中的青峰山峦,轻语而道,“没事的,桪姨只是睡不着而已。”

  “桪姨是想皇上了,还是萧侯爷?”思君说话没打草稿的问了出来。

  这话问得我一愣,僵硬了神情,就这么看着思君。

  我想谁?我真要好生的摸摸自己的心,我到底在想谁。

  见我一直在沉默,恍如搞不清一般,思君再次说道,“桪姨怕是自己都还不清楚吧。”

  思君这是说到了我心里了是不是?

  我幽沉下眸色,随后傻笑起来,醉意一般的迷幻而笑。

  “不说这个,思君陪姨喝一杯吧。”我将酒瓶递给他。

  他二话不说,拿起就喝了口,只是酒一入口,便轻咳了起来。看着他不会喝酒的样子,我竟朗笑起来,笑得掉出泪水。

  思君正视着我,我能感觉到他在担心我,可我此时就想让自己这么放松一下。

  这一夜,思君没走一直陪着我喝,或许他喝了好几口,我已经记不清了。后来我醉了,醉得迷迷糊糊,我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阁楼,睡到床榻上的。

  次日起来时,我感觉到头很痛,应是喝酒的缘故。房内的桌上摆了米粥,我才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房门被推开了。

  我感觉自己身体软绵绵的,无力的看向门口,见走进来的是思君和显,两人同时而进。

  一个叫我姐,一个叫我桪姨,两个人同时看着我。

  显担忧的开口道,“姐身体本就不好,不应该喝那么多酒,思君对我说,我还责怪了他,没劝阻你。”

  思君忙道,“桪姨喜欢做什么都好,思君陪着就行。”

  显瞪了思君一眼。

  “好了,一清早的别吵了,吵得我心烦。”

  我冷淡的阻止了他俩的对话。

  他俩立马闭嘴,谁都不再言语。不过却只是几秒而已,思君忙将汤罐打开,笑着对我道,“桪姨,思君给你熬了汤,快称热吃点。”

  显二话不说,在给我盛着粥。

  这个时候,我才想到他们这也是对我关心,是因为心里有我,才会对我关心。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坐吧,都吃点。”我看着他俩人说道。

  思君笑了笑,没坐。

  显也没坐,只是说,“我们已经用过了。”

  青峰山上天气较凉爽,虽气温已到夏季,可凉风吹起让人畅心。

  我站在山石边,遥望着青峰门的阁楼,这个地方曾是我待了好些年的地方。从萧景栖当年的离开后,从我在崞山刺杀先皇,从遇到李苋儿,我就在这里生活,这儿有我满满的记忆。

  可如此时我还留下来,拓跋宏或许真的会来,如我不出去见他,他会不会一怒派遣大军扫平这里?

  我再次迷茫。

  但还不及让我下决心是如何,游然从山下而来,到我面前就是一句,“皇上来了。”

  拓跋宏真来了,来得如此之快。

  “乙门主,要不要避一避?”

  游然在问我,我才惊醒过来。我要如何?

  我站在迎风的山顶不安良久,徘徊不定,我始终无法做出任何决定来。

  如果真出现在拓跋宏的面前,他会放我走吗,会不再纠缠与我吗?

  可我还是一步一步在朝山下走,每走一步我都考虑,都在犹豫。

  思君前来迎我,一把将我拦住,“桪姨,要考虑好。”

  我面皮抽紧,憋唇不语。

  我的步子停住了,盯着思君,我这才恍神过来,我是谁,我是乙桪,我要见那个皇帝做什么,朝廷可是要了我乙家全族的性命,我此时还需要顾及皇帝的感受?

  如不是先皇,不是太皇太后,我乙家会连弱小都被杀无赦吗!

  “高侍郎已经在皇帝身边了,或许他早就将桪姨你的行踪给禀给了皇帝了。”

  思君再次说道,他很紧张我会去见拓跋宏一般。

  游然接着思君的话道,“杨门主在接待皇帝,他让属下问您,如您要离开,属下负责您的安危。”

  我在山上停留许久也未曾到青峰门的大殿去。

  直到我听见拓跋宏的声音,他在呼喊,“容儿——容儿——”

  而就在此时门中弟子上来禀报,“皇上说若贵妃娘娘不出现,他就进攻青峰门了。”

  思君一直盯着我的神色,他这才缓缓道,“皇上带着军队来了,都在山下青峰门外。”

  已经到这一步,我真的不能连累青峰门。

  在我将纱巾蒙着脸出现在拓跋宏的面前时,他正和杨佐对立站着。显是朝廷命官,此时不得不站在拓跋宏的身边,可他看到我出现,很明显有些慌神。

  拓跋宏的身后恭懿带着一群护卫,显然是怕皇帝到这江湖门派之地怕有危险。

  思君说拓跋宏的军队已在青峰门外,看样子应该是,他此番前来定是想将我带走,就算不是,也一定要见到我为止。

  “容儿,是你吗?”

  拓跋宏脸上兴奋起来,就要朝我走来。杨佐立刻拦住了他,不顾他是皇帝。

  “皇上,这是草民的地方,草民未犯任何抵触朝廷违律之事,也请皇上做事有分寸。”

  拓跋宏有些恼怒,一把打开杨佐的手,“你敢拦朕!”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想说,皇上也不能随意强求草民这门派里的人。”

  杨佐虽强行拦截,可还是畏惧着拓跋宏。

  我站着不动,黛眉轻颦,凝视着拓跋宏那削瘦不成样的脸。他苍老了好多,才多久没见,他竟成了这个样子。

  “容儿——”

  拓跋宏再次朝我欣喜一般的呼喊,大步朝我迈来,杨佐已经拦不住他了。

  “站住!”我轻喝了他一句。

  拓跋宏立刻没再动,而是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可思议一般看着我,再次呼我,“容儿,你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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