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wang.1 颠沛流离
白天的孤独只有在晚上卸下铠甲
你以为的孤独还有我
便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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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气，未念打开广播：“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忘然，欢迎大家收听今天的《南风有归期》。”
“2016年的雪来的要早些，不知道另一边的你还好吗？是否还与喜欢的人一起滑雪，一起同样喜欢一首音乐，一句话语。”
“这个冬天，我们在一起。”
未念趁着广告时间看了眼广播稿，熟练地吐出下一句话：“现在接听第一位听众的电话。”
“喂，是忘然姐姐吗？”对方小心翼翼地说到，“我今天跟喜欢的男孩分手了，他说他喜欢了别人，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未念稍微迟疑了一会，对着话筒说到：“嗯…一段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你在这段感情里你认为做得足够了的话，对方依旧没有接受，分手或许是一个选择。”
“毕竟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你再拼命爱一个人，也是希望他快乐的吧。”
“可是他明明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我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对方的声音已有些落寞。
“可喜欢一个人不就该成全他吗？你若执意把他捆绑在身边，最后你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倒不如放手，你会遇见一个更好的人的。”
第一位听众的电话挂断，未念望了眼窗外漫飘着的小雪，接通第二位听众的电话。
“忘然姐，我是一名高中生，听你的节目好长时间了，就是一直没有听见你谈你个人感情的事，你方便和我们聊聊吗？”
未念眉头皱了皱，感情…
“这样吧，今天我讲讲自己的故事。”未念目光落空，“曾经我也喜欢过一个男孩，他真的很好。”
“我们一起骑着单车上下学，每个周末一起抱着收音机给电台打电话，一起逃过学翻过学校墙。”
“不过我们谁都没告诉对方喜欢你之类的，我以为他不喜欢我，他可能也觉得我不喜欢他吧，这是后来明白的。”
“我高中的时候帮他写过情书，也没少帮他收过。我们就那样打打闹闹了三年，度过了高中时光。可能那段日子是目前看最平凡无忧的日子了。”
“后来他……后面的故事很长，我不再聊了。因为他对我来说是份遗憾，是我高中时的软弱。”
“不过我也希望你现在能做你喜欢的事，希望你成为一个你想成为的人吧。”
未念关掉话筒，拿纸巾擦了擦眼，眼眶红红的。
可能一个人把故事藏太久了，突然说出来会怕，怕没人会理解，怕曾经的每一幕都并没有被时间带走，在那一刻彻底被唤醒。
接通第三位听众的电话，未念恢复了情绪，笑着等着对方的问题。
或许她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晚上坐在着播音厅听着一个又一个人讲述他们自己的故事。
凌晨一点回家就那样坚持了五年，一个人坐在地铁里想感受人潮拥挤却只有自己。
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早餐，一个人回家的路。
“您还在吗？”半天没有响应，未念等了一会才说出这句话。
“嗯。”简单一个音节使未念心一颤，声音熟悉又陌生。
“我也在高中时候遇到过一个女生，我叫她苏未念，不知道忘然是否知道她。”
演播厅外面依旧飘着小雪，王源撑了把伞右手拿着手机。
“我和她当了三年的朋友，那是高中时候。她学习很不好，总会隔三差五的被老师叫去。”对面清冽的声音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她总会每天早上迟到，门卫老师要她记名字她总会记我的名字，她说我名字女生气，还蛮适合她的。”
“她很要强，我见过她哭过三回，大概也有一次是为了我。”
“她说她想去丽江看日出，我当时没答应她;她告诉我她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播音主持，我说她那么傻怎么可能;她说她以后有能力了，帮我开一家咖啡厅。”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我很多年没见过她了，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不想去打扰，现在她变了，不再是曾经只会跟在我后面的小不点了，她活的很开心也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王源哑了哑嗓子，一滴泪还是毫无征兆地滚落在脸上，“如果谁认识那个傻姑娘，请告诉她。”
“现在我也去了丽江古城，看到了你说的景象，还很不错。”
“现在我也坚持每周给电台打电话，也没什么老土的。”
“现在我也喜欢上了她喜欢的那首歌，我想等她回来唱给她听。”
“现在我也明白了当初分开的原因，我在等她，等所有都回去。”
“现在如果那个女孩也听见了我的话，请她能否向屋外瞅瞅，无论是什么，我都希望她知道我在等她。”
“我喜欢她。”
电话被王源挂断了，王源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回头望了眼夜空。
未念结束了今天的广播，一个人待在屋里埋着头，泪打湿了她的衣袖。
距电台结束已有两个小时，未念叹了口气有围巾包好脸赶回出租屋里。
刚踏出播音室的门，未念不争气的眼泪又掉落下来，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咬着自己的拳头。
“我来接一个女孩回家，她叫苏未念。”王源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双手微微张开。
“承蒙时光走了那么久，你还记得她。”未念没有再强忍眼泪，上前两步抱住了他。
“还好现在她回来了。”
“还好是因为他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