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提前预防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被里见老师送回教室后的孟悟被安排坐在了国夫的旁边暂时与他共用书本。
虽然这在大部分学生看来有些多余，毕竟他两可原本就是班级里的吊车尾。
但这些知道内情的老师可不这么想，他们此时的心态估计都是宁愿他和小伙伴在一旁玩，也不远将事件扩大化。
可没想到的是在各科老师看来，逢此大变的孟悟倒是突然成熟了不少，不仅没有和国夫扰乱课堂，反而认真的学了起来，虽然对老师的提问依旧有些爱答不理，但任然让老师们欣喜不已。
虽然事实可能与这些老师有些出入，孟悟只不过是对着书本学习老师的日语发音而已，他可对小学知识没多少求知欲。
午饭时间孟悟还想着怎么再偷偷去自动贩售机上打打秋风时候，出乎意料的里见老师却将他带到了食堂，虽然不是什么美味，但米饭的味道仍让孟悟幸喜不已的食欲大动，正好奇这位破产老师怎么会如此大方的时候，结果秃顶的教导主任却突然插到了他的对面，一阵心灵鸡汤似得叽里呱啦，孟悟是一句话也没听懂，但也算是搞明白了这顿饭并不是里见老师提供的，而是学校对他的照顾。
在里见老师的翻译下，孟悟也总算得知了凶杀案的后续，然而令他有些无法接受的是他提供的“凶手是雨生龙之介”的线索并没有被警方所重视起来。
一来是这个年代的户籍制度的还不完善，二来是因为他的年龄导致警方没有给予足够关注。
父母的案件最后也只是被划入了之前杀人鬼案件的其中一例。教导主任专门跑去警局打听寻找御魔真世亲戚一事结果却也被推脱户籍制度不完善以及人手不足给暂时搪塞了。
孟悟虽然难过与气愤，但却是想到这次冬木市的杀人鬼事件本就涉及此次圣杯战争，他不确认是不是这些来自魔术界无形之手想要将真相掩盖。
但为了这些关心他的普通人，孟悟还是咬牙将猜测到的真相给咽了下去没说出来。努力在他们面前扮演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可内心里却是对此次圣杯战争的所有参与者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愤恨。
下午的课孟悟并没有去上，偷偷从教职员室拿走了厚厚一沓a4纸，悄悄的来到了顶层楼梯间，也就是第一次和琴音用查词典交流的地方，在满腔的愤怒之中将这些a4纸叠成了一个个‘四角块’和纸飞镖，前者强化后可以提供不菲的防御，后者强化后可以当成武器，而且在魔力手的强力挤压下还可以将这些未强化的纸制品压缩成很小的厚度，背在包里十分便于隐蔽。
然而孟悟所不知道的是，随着他一次向着折纸内注入魔力，点点魔力污染开始累积，幻造之力快速的辐射开来。
而这个世界的魔术界却是早已发明出了通过这种辐射来检查魔力强度的仪器。
其实这如果只要多留意下动漫之中的细节变不难发现，因为远坂凛大冒险剧场中：远坂凛从她父亲那里的道的怀表便是其中之一。
创业园区，里见老师所居住的小公寓里，一位穿着黑色西服正疑惑的盯着手中的魔力探测器，虽然此时的外面的魔力污染已经自然消散的差不多了，但近距离在这里仍然可以观测到玻璃门上还保持着一个相当高且十分稳定的数值。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一次性魔术或仪式所留下的痕迹，反倒是有点类似那些魔术学徒们制作的练手之作或因年代久远而开始渐渐失效的魔术物品。
而大部分魔术物品为了保证其魔力的持久性一般都会对表面进行消魔处理。
而像面前这扇几乎等同于开放式异空间辐射量但仅仅只是用于强化的玻璃门她还前所未闻。
就在她还在思索这是不是这会不会是那位caster的陷阱之时，口袋里突然亮起了急促的红色闪光，并伴随着同频率的滴滴之声。
这是一个类似手持gps的远程信号接收器，而上面正显示着来自市民会馆周围标记为13号的魔力侦测器发现了强大魔力辐射。
她看了看面前的玻璃门，自觉现在也无法把她搬走或是摧毁，于是立即收拾起自己带来的行囊，并小心抹除痕迹后离开这间公寓，开车向着市民会馆方向飚去。
可惜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角落中一根因门缝挤压而变形的头发。
对于孟悟而言，十米范围内他的魔力是无限量的，所以连续施放魔力制作魔术物品这件事对于其他魔术师而言简直是不可接受的，但对于孟悟却犹如是在发泄过量精力，不仅不觉得累，反而还有种健身后多巴胺分泌的快感。
只不过就在他乐在其中之时，却并没有注意到对面一栋楼楼顶上正有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女人正拿着装有长焦镜头的拍立得相机对准了他，咔嚓一声，一张孟悟展开魔眼给折纸附魔的清晰照片被拍了下来。
仅仅数秒一张照片便被吐了出来，女人拿在手里甩了甩，影像逐渐清晰了起来，看着照片上那个有着诡异魔眼的男孩开心的使用者天赋的魔术，女人足足楞了十多秒，嘴角更是不由的微笑起了弧度，直至一阵清风将她唤醒，眼神在照片和男孩间来回巡视了数次，最终还是板起了面孔，将照片塞入了笔记本。
又一个人在车上呆愣了许久，最后又重新将车向着来时的方向开去。
时间匆匆而过，在放学前孟悟总算是完成了两百多个四角块以及百来个纸飞镖的附魔。
而此时从任课老师那里得知孟悟旷课后的里见老师也正在几个二五仔同学的指引下怒冲冲找了过来，可当看到孟悟手里拿着个千纸鹤坐在阴暗楼道里发呆，身旁还放着厚厚一沓折纸的时候满腔怒火便化为了怜惜，以为他这是在伤心的缅怀亲人。
而事实却是孟悟在发现多了一张纸后出于缅怀前世而叠的纸鹤，但叠好后却突然意识到强化魔法的原理只不过是向物质间隙内注入意念强化的魔力而已，但如果是其他意念，亦或是小段思维那不就是其他魔法了吗？
可还没来得及实验呢，里见老师便找了过来。
在哪些二五仔同学看好戏的目光下，两人的短暂对视，但而后却出乎意料的恢复了如常。
正当里见老师准备安慰他下的时候，孟悟总算想到了今天所一直等待的事情，连忙抱起自己的折纸对着里见老师急吼吼道：“现在可以去琴音家里了吧！”
里见老师的表情一滞，但随即便长叹了口气对着孟悟伸出了手。“看你这肝肠寸断的样子，我就懒得计较你逃课的行为了。走吧！带你去看琴音。”
“不公平！里见老师，为什么真世逃课不罚他”
“应该请家长的。”
“让他检讨”
二五仔们由于没看到好戏，一个个不忿的跳了出来。
“都给我安静，一个个出卖同学还光荣了，再闹就挨个去你们家里家访。”里见老师一声吼，吓得一众二五仔们四散奔逃。
琴音家距离学校并不是很远，是位于市民会馆北面的住宅区，这一带居住的基本都是本地人，原也属于冬木市学院都市计划范围之内，但由于政府计划搁浅，房地产开发商又雇佣社团企图低价收购他们的地皮，结果在社团阻扰下的大规模游行险些酿成大范围暴动，原冬木市市长都因此引咎辞职，而新上任的市长为了避开这些刺头，干脆直接将那一区域的再开发搁置到了现在。
可眼看着周围地区的人们一天天富裕起来，这些土著心里又开始了不平衡。
于是在那些急公好义的人群怂恿下，这个被政府渐渐遗忘的地方黑色产业链却蓬勃发展了起来。
白天看上去是一派邻里和睦的情景，但夜晚一到整个街区却一片灯红酒绿，无数人在纸醉金迷的社会里迷失了自己。
而琴音的父亲曾经是那场游行组织者之一，本来是为了街坊邻居的利益而奔波的英雄，结果因为政府放弃开发却又被当成了导致本地衰弱的祸因而遭到唾弃。所经营的拉面馆也被迫关门，现在是靠着在冬木市开出租车养家糊口。
自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这也难怪琴音会形成那般胆小怯弱的性格。
而孟悟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在看到琴音家院子外被泼满了各色油漆后问里见老师而得到的回答。
琴音的家是动漫里常见的那种带小院的独栋住宅，虽然外面的围墙上的油漆看上去有些刺眼，但这些街坊领居们倒也没做的那么缺德，院子内的生活基本没受到什么打扰。
在忐忑中按响了门铃，没多久门便打开了，接待他们的是一名穿着白色毛线衣的年轻妇人，面貌和琴音有着七分相似。
只不过和琴音的胆小怯懦不同，从这位母亲的眼神就能认出这是位勤劳且坚强的女人。
孟悟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对于前来拜访的老师和学生野村夫人展现出了异常热情，但由于听不懂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孟悟只能被指引独自前往琴音的房间。
而避开大人们的视线后他终于可以偷偷展开魔眼来观察四周情况了。但结果是幸运的，这一片区域并未出现任何魔力污染的痕迹，琴音也正安全的躺在她二楼的房间里，虽然被捂的严实，可依然生出双手仰躺在床上玩着布娃娃，嘴里还在小声的自娱自乐着。
孟悟的到来显然是吓了琴音一跳，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的迅速抱着他的洋娃娃缩进了被子，许久都不露头。
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但孟悟可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兴许实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有些好笑的在小女生的闺房里好奇的转了转，见到琴音终于是探出了小脑袋一脸好奇的盯着他。
孟悟拿起了她书桌上的纸笔，笔尖敲着下巴想了想，写道：“你的病好了吗？”
将纸笔一起递给了琴音。
接过纸笔的琴音看着上面的问候缩了缩脑袋，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想要出声回答，可立即反应过来这也许是昨天游戏的继续。
可她可不会那么多汉字，拿着笔看向孟悟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一丝委屈之色。
孟悟立即反应过来，用另一只笔在纸上写到：“今天你写日语就行，”想了想又填了句：“最好还是读出来。”
琴音的神色立即转为了感激，小屁股扭了扭寻了个更舒服的趴姿，边写边读道：“谢谢关心，已经好多了。你呢？病好了吗？”
孟悟心中一暖，做了个秀肌肉的姿势抖了抖自己小胳膊上的肱二头肌表示现在的自己强壮的很。
逗得小萝莉咯咯的笑了起来，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立即收起了笑容，有点像是胆怯的在纸上写道：“你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我？”
“我觉得你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人。”看着她这胆小的模样，孟悟忍不住调侃。
“你别欺负我就行了。”琴音满脸通红将头埋在被窝里小声嘟哝了句，但却没有写在纸上。
见她有将头缩进了被子，孟悟也不好意思强行拉扯小女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趁机偷偷将房间的门窗挨个附魔的强化魔术，听到楼下的脚步声渐近，孟悟拿过床上的纸笔写道：“安心养病，以后别那样怕我，我不会欺负你的，另外晚上睡觉时一定要锁好门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将纸放在了琴音床头，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保险，便从背包里拿出了准备实验的千纸鹤，尝试着将强化与守护琴音的意念的魔力融入其中，可虽然强化成功了，但千纸鹤依旧是死物一枚，孟悟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刚刚夺舍身体时候的情况，当时因为刚刚拥有血肉还未来得及掌控身体各处神经元，为了早日行动他是直接绕过了神经系统向着所有细胞内强行植入意识体用操控木偶般的方法来使用肉体的，而那种状态下的自己并不是靠着大脑思考，融入意识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能够成为单独的个体。
虽然那种细胞造反的恐怖情况并没有发生，但这却给孟悟提供了一个驱使死物的方法。
伸出手指，在魔力的控制之下，一滴血液自皮肤下渗透而出，虽然因为已经习惯了大脑思考的缘故，意识体承载思考的能力已然退化，但通过依旧笼罩着这个世界的庞大意识体存在，他还依然能够与远离身体的这滴血液中的意识体相互感应，抽取了血液中意识体多余的情感与复杂思考能力，并将保护琴音作为本能的血液滴在了千纸鹤纸上，纸张的纤维迅速将其吸收，伴随着里面意识体的推波助澜，仿若脉络般的鲜红纹路迅速覆盖了千纸鹤，伴随着意识体初期的适应过程，千纸鹤机械的振动翅膀过程中，一个仅仅浮于纸鹤表面不足一微米的微小魔力场逐渐形成。
通过接触感应，孟悟了解到了作为一只千纸鹤的其妙体验，由于没有神经系统作为支撑，意识体仅仅维持在了刚刚物质化过程中，其本能思考能力依旧源于意识体，对于周围情况的了解也只能凭借弱小意识体的微弱信息感知能力，这使得千纸鹤在离开孟悟之后便只能简单的做‘是或否’的简单判定。
例如：当琴音身边出现了人或物，而这个人没有伤害琴音；
那么千纸鹤所接受到的信息判定；是出现了人或物，否定了危害，然后依旧出于待机状态。
然后另一种情况：当琴音身边出现了人或物，而这个人伤害了琴音；
那么千纸鹤所接受到的信息判定；是出现了人或物，是危害，然后触动反击；
然而千纸鹤却根本无法判断是人还是物，以及预判危害的出现；
但孟悟本身也没有指望其能够在接下来的危机中保护琴音，只是通过千纸鹤做到示警，以及拖延进一步危害发生，而主要还得靠他前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