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仁国
……
这个电话本不应该拨通，徐妈妈在来之前便已明令禁止。
“约翰内斯大叔。”但只第二日，徐余生便迫于心脏而不得不联系他。
“徐，你不该打这个电话的。”音筒对面的声音分明对徐余生是带了不情愿的意味。
“怎么，天下无敌约翰内斯怕我老妈？”徐余生调侃道。
“激将法吗？用烂的套路，令母明确和我说过了，在韩国什么都不能帮你，毕竟徐你是来谈恋爱的，不太适合工作。”对面显然不吃徐余生这一套。
“我这次不谈工作的事情。”
“但还是抱歉，令母希望徐你能够在未婚妻面前保持一个尽可能良好的形象，所以……”对方的口气依旧强硬。
“卑鄙的家伙，想要提高筹码？”但徐余生对约翰内斯语气内里包含了的意思是一清二楚，商人大都这般，自己也一样。
“哈哈，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不要把这个世界想得太黑暗了。”约翰内斯厚颜无耻道。
“我们是老相识啦，别在我面前玩那一套，就这样说吧，我在明珠有一家商场，50%的股份可以转让给你。”徐余生说出自己的筹码。
“……”约翰内斯大致在思考利弊，对于商人而言，任何交易都需物有所值，良久，他回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给一个我很讨厌的人公平竞争主演的机会。”
……
面试办公室内，气氛自是不见几分好，除去导演申元浩之外，制作人、编剧等等都是百无聊赖，对于郑恩地分明是十足精彩到位的演技毫无兴趣可言。
而郑恩地面上的表情还是凝重的，她将自己力所能及的全然发挥出来，尽管有些在此地闹笑话的意味，但是在面对工作时，无论是如何的情况都要将自己最出色的一面示于他人，这就是作为idol必须要承受的。
将申元浩从剧本当中挑出来一些极为苛刻的场景诠释完毕，郑恩地抒口气，站门边等候发落。而正巧此刻徐余生也重新回来，同郑恩地站一起。
“徐余生xi，我感觉我的演艺生涯要就此结束了。”郑恩地语气低落道，显然对未来已然是感受到灰暗一片。
“呀，你怎么那么悲观？他们还没把我们赶出去你就有这样消极的情绪啦？”徐余生不满道。
“难道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在这里面煎熬的时候你应该有感受到吧？”郑恩地抬头说。
“是，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徐余生担保道，攒拳贴在胸口，“可以感受到我的真诚吧？心是不会说谎的。”
郑恩地将信将疑，尽管没法对徐余生抱有多大的安全感，但此刻唯有他的立场是确切在自己一边的。
“暂且相信你……”
桌后，方才闭目养神许久的申元浩措辞一番后，终是开口，道：“郑恩地xi，看来在演技班的时候应该有认真学习过，表演都比较到位，语言和动作配合较好，表情也自然，但是，这显然不够，没有出色的亮点，过于程式化，和之前被我们淘汰掉的其他演员千篇一律，并不能抓住我的眼球，而且这一点我相信在今天之后圈子里的其他导演也会知道的。”
申元浩这评价中褒里有贬，但归结起来便是让他们滚蛋，并且卑鄙地明确指出今日之事他定当告知其他同行，以此在电视圈内封杀郑恩地。
郑恩地此刻再如何坚信徐余生拿心脏保证的真诚，也不由得愤恨起来，眼中恍然驻了不少泪珠，怒视此等情况下依旧淡然的徐余生。
“所以，”申元浩正要报出结果，他兜里的手机却突兀地响铃，只得先接了电话，“喂……”
这通电话打得相当费时间，剧组席位上的其他人早已耐不住此刻分外的枯燥，开始喝茶打牌，手游八卦，全然是没把郑恩地与徐余生放眼里过。
郑恩地心里已然开始规划自己退出娱乐圈后的道路，怎么办呢？让徐余生这个坑货给自己在他家公司里安排个职位直到养老如何？毕竟如今这等境况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此悲凉地想到这些，郑恩地恨得咬牙。
“心里面又开始骂我啦？”徐余生问。
“是，我的梦想全被你一手毁了！徐余生，你给我等着，今后我会让你尝尽苦头的！”郑恩地愤怒地低语。
“啧啧，没良心的家伙，等一下你就会知道要如何感激我了。”徐余生说。
“以后的日子要是我穷到活不下去，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死的。”郑恩地立下毒誓。
再转向另一边的情形，执电话口中一直在回应“是是是”的申元浩此刻脸色十足的难看，不知是遭了如何的刺激。
最终，申元浩放下手机，神色精彩纠结，他似是用尽全身之气力才好容易平静不少，面露笑容，虽然有些做作，但也好过之前的咄咄逼人。
“呃，所以我还是希望郑恩地xi能够出演这部剧的女主角程诗源，也好多磨砺一下演技，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郑恩地xi加入《请回答1997》剧组！”
申元浩一个人自娱自乐，两手拍得啪啪作响，而其他剧组人员的面上皆是写着一个大写的“懵”。
“导演都欢迎我们了，你们呢？”徐余生看着其余懵逼掉的剧组人员问。
虽是心中无比疑虑，但此刻还是只得照着形势走，他们在娱乐圈混了三七二十一年的，个个都是人精，怎会不明白该如何做？于是其他人也全堆起笑容，真真假假地鼓掌。
郑恩地虽是一片茫然，但是真遇了这等好事，自是欣然地接受，而后默然看一眼徐余生。
……
从面试点离开，郑恩地跟紧徐余生，低首，问：“刚刚给申元浩导演打电话的是谁？”
“你管这个干什么？有电视剧演不就行啦。”徐余生回道。
“付出了多大代价？”郑恩地自然是想多了解下情况，继续发问。
“半座商场，比你们经纪公司还值钱。”
半座商场……想必是非常有规模的那种吧？唉，有钱人就是和我们这等刁民不一样，随便一出手便是自己一辈子都没勇气去想象的手笔。
“谢谢。”郑恩地诚挚地道谢。
“别谢我，像你之前所说，我确实只是为了自己，我们俩若是没这样的关系，我会很乐意继续看你扑街的。”徐余生永远改不了毒舌的毛病。
“阿西吧，我跟你道谢你接受就行了，废话那么多！”郑恩地口气不满，瞪一眼徐余生。
两人虽是依旧得互相拌嘴一番，但气氛也算融洽，形影不离，准备离开TVN电视台。
“你是新换上来的女主角吧？”
一个着了西装皮鞋的男人上前堵了他们的去路，脸色难看，向郑恩地问话的口气也极其生硬。
“是，请问你是？”郑恩地问。
“徐仁国，要和你演对手戏的男一。”
“哦，徐仁国前辈，初次见面，我是郑恩地，请多多指教。”郑恩地忙是行后辈礼，恭敬道。
虽说郑恩地礼仪到位，但徐仁国面上依旧没几分笑意可见，看着郑恩地说：“不过怎么办呢？我看你不怎么顺眼啊，你知道我跟之前那位对戏对了多久吗？真是让人无语，现在又得跟你重新对。”
“对不起，前辈，拍戏的时候我会努力的，不会让前辈失望。”郑恩地立马道歉，前辈发难，后辈自然只有乖乖受着的份。
“每一个后辈面对前辈的时候都是这种托词，其实真不明白怎么选的你，人气没有，长得也一般，阿西，心情真是糟糕。”徐仁国不依不饶，口中的负面情绪极盛。
“是，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这话说的确实过分，但郑恩地没有还口之权力，只有默默忍受，将难过吞回肚中。
徐余生望着徐仁国，突然觉着回到中学时代，并非是徐仁国貌如中学生，而是那个过往的时代中，所有的问题皆是用拳头解决的。
“知道该怎样配合我就行，我拍戏的时候脾气不会太好，自己注意点。”
又叮嘱一句后，徐仁国便由郑恩地身侧走过，缓步离去。
“是，前辈，我记住了……”徐仁国已走出段距离，但郑恩地仍低头回话。
不要说自己同郑恩地如今遭着同样的感受，便是无这等特殊的关系，徐余生也是极为看不惯此等人渣的，他走至郑恩地身前，望向郑恩地显然透了水雾的眸子，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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