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剑客

  张野向夏长老说明情况，夏长老沉吟许久，看着张野道：“碧螺宫的内斗我不会插手，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什么也不知道。”说着，夏长老手指灵光闪动，在桌上写下几个字来，正s是曹泽的住处。

  张野向夏长老行了一礼，离开小院，回到客栈，再向荀秋说明了夏长老的意思，荀秋眉头紧蹙，也是低头沉吟一会，终于做下决定，道：“既然如此……那便尽快行动。”

  荀秋道：“你去从曹泽那边要来方乾令，我去找孟文厚，让他准备船只，方乾令一到手，我们便即刻启程。”

  张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荀秋已是出门而去。

  那曹泽想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并未回到碧落宫，而是一直住在城外一处山谷中。张野同花小言向着城外赶去，临近城门，张野却是忽然心中灵光一闪，道：“这曹泽必定不会轻信我们，须得提前防备。”

  两人皆是眉头紧蹙，向着街旁的酒馆走去，不过片刻，便又出来了，却只有张野一人。

  张野赶路小半日，到得曹泽所在山谷，山谷静幽，植物繁茂，不似有人居住，张野在山谷内找了许久也不见人迹，不禁心中大为生疑。

  想到夏长老必定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张野心中念头一转，站在谷中大声喊道：“晚辈张野，受济云宗夏长老吩咐，前来拜见前辈。”

  果然，张野话语刚落，便见不远处灵光一闪，有一处小宅院显露出来。张野心中大惊，那处他方才仔细看过，却是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张野向着宅院走去，轻扣门环，房门便自己打开。张野向内走去，见得院中正坐着一中年人，穿着华丽装饰的白色长袍，面带笑容，目中冷厉却是丝毫不减。

  这人正是张野曾在夏柔的小院中见过的那人，方一对上那目光，张野心中便是一颤。张野镇定了心神，向院内走去。

  曹泽招呼张野在院中的桌边坐下，斟满一杯茶，才道：“山野之地，没有什么好茶。”

  张野自是不会品茶，口中却连说“好茶”。两人互相客套一会儿，才转入正题。

  曹泽问道：“夏长老想好了吗？”

  张野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曹泽却是问道：“他怎么说？”

  张野道：“他说可以帮你。”

  曹泽微微点头，目中露出喜悦来。他目光一转，又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张野道：“他让我带回方乾令。”

  曹泽一愣，目中冷意四射，道：“他真这样说？”

  “是的。”张野着力平静道。

  曹泽沉默一下，看着张野，“你知道什么是方乾令？”

  张野点头，“我知道。”

  曹泽摩挲这手中的茶杯，“夏长老要方乾令是有何用？”

  张野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曹泽忽然轻笑一声，冷眼看着张野，“莫不是夏长老对那虚无缥缈的方乾岛动了心思？”

  张野沉默一下，道：“既然有方乾令，想必那方乾岛也并未虚无缥缈之事。”

  “你对方乾令很了解？”

  “略有耳闻。”张野已感觉到曹泽流露出的敌意。

  曹泽看着张野，目光闪动，显然正在思考这事，张野取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心中惴惴，面上却丝毫不见慌乱。

  这些日来的几番生死，张野确实有了不小成长，此时面不改色亦不太难。

  曹泽又道：“他还说什么？”

  张野抬头看向曹泽，见其面上的笑容已是不见，眉头微蹙，目中似还有疑虑。张野道：“没有。”

  曹泽又是一愣，问道：“他只要方乾令？”

  张野点头。

  曹泽若有深意的看着张野，问道：“真是夏长老让你来的？”

  “自然是。”张野诧异的看着，“不然我又怎能寻到这里来！”

  曹泽微微点头，目光疑虑更甚。

  张野反问道：“你怀疑我？”

  曹泽闭口不言，那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张野愣住，再是笑了笑，道：“那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就回去了。”

  曹泽一愣，竟也是呵呵的笑了两声，道：“我怎会怀疑你，那方乾岛终究是太过虚渺的东西，既然夏长老感兴趣，拿去便是。”

  张野也笑了，心中大定。

  曹泽道：“不过方乾令我并未带在身上，贤侄可能要等上几日，我让人送来。”

  张野也是一愣，看着曹泽，见其不似说谎，心中顿时慌乱，这如何能等得？张野皱着眉头，面上纠结一会，问道：“要等几日？”

  曹泽往天边望去，道：“此距碧螺宫有一月路程，我此刻传信回去，让人最快送来，至少也要半月的时间。”

  张野面色一沉，这可如何是好？

  曹泽道：“不若贤侄就在我这院中耽搁几日，我也好生招待一番。”

  张野心中还没拿定注意，但也知道不能留在这里，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回去了，等方乾令送来时，晚辈再来打扰。”

  曹泽也不多留，张野出了宅院，走过不远，再回头时，便已不见了宅院踪影。

  张野出了山谷，心中焦急，加快脚步向着城内赶去。

  张野与荀秋本来打算将方乾令骗到手之后，便即刻乘船出海，到时若曹泽找夏长老核对，夏长老便能推脱，说一切俱是张野自作主张，而张野此时已在海上，纵使曹泽不信，也无可奈何。可如今要半月后才能拿到方乾令，若是这期间曹泽来找夏长老核对，他又岂能推脱？他若推脱，张野又岂能活命，更莫说出海了。

  更担心的是，若是此刻曹泽早一步到得城中询问夏长老，夏长老不知道张野没有拿到方乾令，推说此事与自己无关，那张野就更是死定了。

  是以，张野一会回到城内，便直望夏柔的小院赶去，进得院中，张野背上已是冷汗潺流，他径直向屋内走去，见得夏长老，心中才忽然安定下来。

  张野喘了几口气，道：“我没拿到方乾令。”

  “曹泽说方乾令不在他身上，要半月后才能送来。”

  夏长老转头来看着张野，眉头紧蹙，过得半响，才叹气一声，道：“我知道了。”

  张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夏长老对自己一直不错，但却与自己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终究有着某种距离。他那一声叹气，不由得让张野心中也是沉重。

  张野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躬身行了一礼，出了宅院，向着客栈走去。

  荀秋不知何时回到客栈，见得张野，面上便是一喜，再看张野神色，微微一愣，脸色便沉了下去。

  张野道：“我没拿到方乾令，曹泽说方乾令在碧螺宫，至少要半月后才能送来。”

  荀秋脸色大变。

  张野又道：“这事我已经告诉了夏长老，不必担心。”

  “夏长老……”荀秋又是一愣，心中已是明白过来。夏长老想要置身事外是再不可能了。

  荀秋道：“我得去再向孟文厚说一下，免得他露了马脚。”

  张野想起花小言还在酒馆，便也转身出了客栈，向着酒馆走去。这时已是黄昏时刻，街上行人少了许多，酒馆中人却多了许多。

  张野走进酒馆，花小言还坐在早上那张桌上，桌上摆着三只酒杯，她对面还有两人。

  张野这才转过目光看去，顿时一惊，这两人穿着蓝色长袍，眉目俊朗，却是面带杀气，竟是清阳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