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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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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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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里天气晴好,花香鸟语。

  青州府名门闺秀都极重视的一天,宁王妃寿辰到了。

  一大清早,白府便派出了两辆最好的马车,去送锦年瑞雪夫妇二人及两位小姐去参加寿宴。随行的小厮,丫头婆子都在昨日里梳洗净了,里里外外都穿了新衣裳,精精神神的送主子们去宁王妃的寿宴。

  白府的两位小姐,白锦画与白锦诗二人共乘一辆马车。

  白锦诗今日的装扮和往日大相径庭,一改之前别致但低调的风格,装饰的极为艳丽。化了春日里流行的桃花妆,明艳娇羞。梳着极为惊艳的朝云近香髻,上簪一支镶宝蝶恋花金簪,额前插着芙蓉花钿。腕上的金镶玉手镯是二夫人最钟爱的陪嫁。一身缕金丝海棠花纹蜀锦衣裙富丽婀娜,令人不能忽视。

  白锦画穿金戴玉,也装饰的艳丽非常,上着云霏妆花缎织锦裳,下穿软银青萝百合裙,娇艳端庄。本是笑脸盈盈的一张脸,一见白锦诗今日穿着,就沉了下来。

  若是往日里,白锦诗定然要伏低做小的去讨好白锦画几句,不过今日,白锦画这般,也在白锦诗的意料之中,白锦诗就当没见着一般,心里暗想,自己平日里处处不敢盖了白锦画风头,可若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上都要低调行事,处处以长姐为先,那么可就真是蠢到家了,怕是一辈子都只能看大房的眼色行事了。

  白锦诗和白锦画一样,都是长女,不过这二房长女和大房长女的身份贵重程度就差下了,府里的大小事宜,自然是先紧着大房的嫡小姐,再往后才轮得到二房,再加着白二爷不比白大爷,掌管着白家的生意,二房的银子自然不若大房充足,白锦诗白锦月姐妹二人便处处矮了大房的两位小姐一头。吃穿用度,样样不敢越过大房前头,只怕惹了白锦画白锦书不高兴。

  今日白锦诗打扮的艳丽,和白锦画往那里一站,倒教人看不出哪位才是白府的嫡小姐了。

  二人一路无语,都端坐在马车上,只怕皱了衣衫,乱了妆容。

  李瑞雪和白锦年共乘一辆,也是一路无话。

  这日里李瑞雪只薄施粉黛,戴着遇到白锦年那一日里在街上买的不甚贵重但却精美的珠钗,腕上着一只碧玉镯子。上穿蜀锦制成的碧色琵琶襟上裳,下着宫缎素雪娟裙,这衣裳算不上艳丽,倒是很合这季节,也更衬的李瑞雪肤白胜雪。颇有灵动之感。白锦年与李瑞雪只简单问候了几句,便掀开了马车帘子,看向窗外。

  李瑞雪憋闷久了,早想看看这街市,见白锦年这般,当下也就无所顾忌的掀开帘子看向窗外。

  青州府的街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小商小贩集聚,卖风筝的,布匹的,小孩儿玩意儿的,各式小吃的,很是热闹,李瑞雪看这情景,心情大好。脸上便挂了阑珊笑意。

  正在兴头,突有二身着劲装男子骑快马奔腾而过,势如闪电,路上行人纷纷急急避让,生怕被撞倒。街市上的一派祥和被破坏,一时间里乱做一团。

  李瑞雪虽能看的出二人骑术极好,总是能精准的避开行人,却也觉着在这闹市策马挥鞭,实是无礼。

  李瑞雪正瞧着二人疾去的身影发呆,不想打头的那人突然勒马,停了下来,后面的那个也跟着停下了。

  前面那人调转马头,驱马走到了一处卖小孩儿玩意儿的小摊贩前,指着憨态可掬的布制小老虎对摊主说:“这个,来一对儿。”

  “客官,一共二十文。”摊主急忙将两只小老虎递到那劲装男子手中。

  后面那骑马的男子立刻驱马上前,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主手中,只说,不必找了。

  前面那男子正欲挥鞭前行,余光突觉斜身后有人在瞧着他,回过头,一个碧衫少女,正笑眼阑珊的瞧着他,见他看了过来,少女的目光也不躲闪,朝他盈盈的笑了一下,便朝别处看去了。

  男子朝马车的徽头看去,只见上书“白府”二字。随即也不多做停留,继续挥鞭往前了。

  李瑞雪本觉得这两男子有些太肆意妄为,却随即被前面那男子停马买小老虎这一幕萌到了,觉得这男子定然是个好父亲。不禁对那人的印象好了些,只笑着看着他,如同刚才看着繁华的街市景色一般,不想那人突然转了头,朝她看了过来。

  那人着一身黑蓝色劲装,头发全部由一金冠束起,整张脸棱角分明,宛若刀刻,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直直的看了过来,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

  这冰冷的气质和他手中的一对小老虎的画风截然相反,李瑞雪只觉得更有趣了,便朝那人施施然一笑。

  那人的目光也未多做停留,只一瞬便策马去了,付银子那人紧跟其后,很快二人便出了众人的视线。

  白锦画不悦了一路,在宁王府门口下马车之时,立马换了一幅笑意盈盈的面孔。两位小姐下了马车,宁王府的婆子们立马迎了上来,也认不出哪个是大房小姐,哪位是二房小姐,只道:“白府的二位小姐,快往里边儿请。”

  白锦年带着几名女眷,一手托着那尊装有玉观音礼盒的入了宁王府,前往寿礼处。

  记礼的先生正欲记了礼,不想白锦诗往前一步,开了口:“先生,你且将这白玉观音记成大房罢,二房的礼另记着。”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一方精雕细刻的盒子打开,只见是一尊碧玉佛像。玉的成色极好,虽是比那尊白玉观音小了些,怕是比起那尊白玉观音只贵不贱。

  原是二夫人思量着这宁王妃今年四十有二,非整寿何须这般大操大办,必定是宁王府这次是借着寿宴实给宁王世子选妃了。当下便说与了白锦诗,更是将压箱底的嫁妆都拿出来装饰女儿,购置寿礼,只盼白锦诗能脱颖而出,被宁王世子相看上,谋个富贵前程。

  白锦画见白锦诗这般,对其心思了然于胸。心下更不想搭理这妹妹。

  几人到了宁王府的前院,院内张灯结彩,青州府的富家都集聚于此了。

  女眷们衣香鬓影往来穿梭,一时间娥娥红粉,扰扰绿云,倒教人不知该看哪个才好了。

  白锦画参加惯了青州府富家小姐们的聚会,一入了前院,便去一头扎进往日里来往的夫人小姐堆里说话去了。何玉兰、冯知秋等小姐们

  站在一起,一个比一个装扮的鲜艳。

  白锦诗参加聚会的机会少,却也是参加过一些个的,也有二三相熟的。与那二三人闲闲说着几句。

  小姐们面上言笑宴宴,一团和气,实则都留心着相互的衣着打扮,生怕哪一个超过了自己。若是发现了有个别格外出挑一些的,那人便会成为众矢之的,经受小姐们的明枪暗箭一番。

  今日的白锦诗,便被小姐们夹枪带棒的话围住了,白锦诗也不恼,心知不能被她们奚落几句就乱了阵脚,只当听不懂,不疾不徐的对答着。

  李瑞雪这里倒是清净,李瑞雪也没有什么相熟的,白锦年自是陪着往日里一同玩闹的富家公子。故而李瑞雪一人坐在一个桌前,瞧着眼前的热闹。

  小姐们舌枪唇剑的说了一会儿子,互相之间已经有了战火味儿,这里头也有聪明的,知道若是今日起了口舌之争实是辜负了此番来这寿宴的本意。

  便有人另起了话头:“快瞧那边儿,白夫人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呢,我们且去寻她罢。”

  李瑞雪没想到自己没往人堆里凑,人堆倒自己凑上来了。

  为首的便是何玉兰,何玉兰着一身玫瑰红盘金彩绣绫裙,梳着流云髻,头戴金叶缠丝嵌红宝步摇,一身贵气。

  “白少夫人怎么一个人在此处呀,也不来和姐妹们说着话。”何玉兰坐在了李瑞雪身边,旁的几个小姐也围了上来。

  本来李瑞雪今日这衣着若是和哪个身着艳色的小姐站在一起便有红花绿叶之说了,可花儿们齐围了过来,李瑞雪便是那万花丛中一点绿了,很是特别。

  “白夫人头上戴这珠钗实在是极为精美,可我却瞧不出来究竟是何材质,也不是金也不是银,更不是玉,我倒实在是好奇是什么贵重稀罕物制成的。”冯知秋素来和何玉兰交好,知何玉兰不喜李瑞雪,便借着问话,想嘲笑李瑞雪寒酸。

  “冯小姐说笑了,这可不是什么贵重稀罕物件,我在街头买的小玩儿艺儿罢了。”李瑞雪坦荡荡的回答道。

  “今日宁王妃寿宴这般重要场合,白夫人这般简朴,怕是有些不妥,我想还是该戴些赤金才是,若是没有赤金,鎏金也成啊。”何玉兰装作一脸关切的样子建议道。

  “何小姐此言差已,我今日穿的是蜀锦,怎么能说不隆重,至于那赤金的鎏金的饰物,我是没有的。”李瑞雪也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任是哪家嫁女儿,也会陪嫁几件金饰吧?白少夫人没嫁妆吗?”有小姐故作惊讶的问道。

  “没有。”李瑞雪也不恼,只是神情颇为不耐。

  正又有人开了口“白少夫人你这镯子”,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人打断了“白少夫人,我刚听闻宁王府的花园里花开的极好,不如你我二人前去一看?”

  李瑞雪转头,原是青州府知府宁大人家的嫡女宁淑月。

  宁淑月平日里并不与这些小姐们多往来,略作应付罢了。宁淑月本就五官端庄秀丽,今日又衣着鲜妍大方,装扮得宜,在一众女眷中颇为出挑,故而刚才也被小姐们排挤了一番。

  宁淑月见李瑞雪也陷于众人言语围攻之中,便寻了由头,有心为李瑞雪解围。

  李瑞雪应了下来,和宁淑月前往后花园。

  小姐们也未跟上来,谁也不是傻子,都知宁王世子见客必然是在前厅,有谁会为了赏个风景而错过了当世子妃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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