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赛马
霍如锦一回到玲珑轩，就开始捯饬她的那些香料，跟在她后面进来的霍以恒看见了直摇头，“姐，你记住你是一个纨绔，要有纨绔精神好么，这些瓶瓶罐罐的一点都不符合你纨绔的气质。”
挑拣香料的霍如锦手一顿，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懂甚！我可不是一般的纨绔，我是一个居安思危的纨绔。”
“嘁！”霍以恒不屑地冷哼一声，可是当接到霍如锦那似笑非笑的视线的时候，又马上换上讨好的笑容道：“姐，我们很久没有去骑马了，要不我改日叫上几个公子一齐去赛马罢？姐姐的马术这么好，一定要多炫耀炫耀。”
霍如锦沉思一下，其实她仿佛昨天还在马上杀敌呢，又怎会许久没有骑马了呢。不过倒是确实很久没有和恒弟一起赛马了，有多久了呢？许是自己都不记得了，便不想坏了他的兴致，答应道：“好罢！”
“那好，弟弟现在就去准备准备。”得到了姐姐的许可，霍以恒便嬉皮笑脸地去准备了。
霍如锦笑着摇摇头，然后继续挑拣香料，最近老是做梦，她要多做一点安神香。
要说制香，大概就是在京城那些贵族小姐眼里霍如锦唯一的优点了。
霍如锦小的时候也很聪明，当时候还有人夸她神童来着，就是长大了不知道为什么就长歪了，成了京城第一纨绔。
唯有那制的香，是京城无人能比的，据说太后娘娘之前一直睡眠不好，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没有法子，却被霍如锦一道安神香给治好了。
不过那种什么都爱攀比的大小姐总是不肯承认像这种纨绔会有如此特长，因为霍如锦身带奇香，所以她们就觉得这只是上天厚待，让她天生就便会制香。
好在霍如锦心够大，从来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再且依她的身份，她们也不敢在她面前说那些话。
只是霍如锦还没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她是二十一世纪制香世家的后人，据说向她这样天生带香的人是可以引香入梦的。既然老天在她入梦时，穿越到娘亲的肚子里，那就是天意，所以她自然不能丢掉从那边带来的制香技术。
不过换种说法，也可以说她就是天生就会的，好多事情她天生就会呢。
和恒弟约好赛马的日子到了，霍如锦起了个早，让红玉绿石帮她梳洗打扮。她让红玉帮她挽了一个男人的发髻，头上却插了一个金镶珠石蝴蝶簪，步子一动，那蝶翼便轻轻晃动，恍若一只美丽鲜活的蝴蝶停在她头上扇动着翅膀。
这样打扮换做别人，定是不伦不类，但是在霍如锦身上却一点都不违和。仿若任何一个物件，放在她身上，都会被赋予独特的美感。
霍以恒早就收拾好了，在霍如锦的院门外蹲着等了老半天，当看着一身红色骑装的霍如锦向他走来，他连忙高兴地起身道：“你总算弄好了，要是再不走我们回来的时候铁定要天黑了。”
然后自顾自地往前走，还边碎碎念道：“真不懂我们只是去赛马，又不是去选美，你捯饬得这么妖艳干啥？”
霍如锦睨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在这看脸的世界，竞争无处不在。”她抚摸了一下自己柔嫩的脸蛋儿，“我当然要无时无刻都要保持最美丽的状态，才不会让人抢了市场去。”
霍以恒挠了挠头发，他已经习惯了他姐，老是说些奇奇怪怪的歪理，他也听不甚懂。什么市场……什么鬼？？？
甚至他有时候总觉得他姐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他们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啊，可能真的是他脑子不好使吧！
霍以恒同学，可以说是非常的诚实了。
但是兴许是他在家天天看霍如锦这样的美人儿的原因，导致他对外面的什么像天仙啊、白莲啊的美人儿一点兴趣也无，反正都没有他姐美。
突然他有点担心，要是这样，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儿啊！！！
等他们和几位公子会和后，他们看到霍如锦，兴高采烈地上来打招呼，“锦锦姐！”然后才和霍以恒勾肩搭背。
他们具是这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然后霍如锦差不多就是他们这一堆的纨绔头子。他们也对她心服口服，不然怎么办？地位没她高，揍也揍不过。
霍如锦勾起唇向他们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上马领在最前面，那些世家公子也颇有些以她马首是瞻的意思。
她回头向大家吹了声口哨，扬了扬马鞭，然后策马奔向郊外的皇家马场。
到了场外，霍如锦拿出了一个令牌，守卫连忙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便放了一行人进去。
一到马场，霍如锦便放开性子，绕着马场策马奔腾起来，饶后面是几个男儿，都有些追不上。
“吁~”霍如锦突然停下来，看着不远处。两个并骑而行的年轻男子，玉冠锦袍，看起来格外有风采。
看她停下来，几个公子哥才追上来，霍以恒出声问道：“姐，你怎么停下来了？”
霍如锦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随意道：“看见熟人了。”
几位公子哥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二皇子和另一个年轻男子正骑着马向他们这边走来。
他们赶紧正了正脸色，下马上前见礼，“参见二皇子殿下。”然后又向他旁边的男子行了个男子间的平辈礼。
陆元烨端的是温文尔雅，所以便用温和的语气道：“各位不用多礼。”然后再看向霍如锦。
而霍如锦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旁边的沈言身上。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美人晓哲露沾袖，公子醉时香满车。
……
似乎这世间所以美好的词都可以往他身上堆砌，霍如锦瘪了瘪嘴，怪不得听说京城那些端起大家闺秀的小姐，看见他就走不动路呢。
沈言其实早就看见了霍如锦，红衣白马，在这一片绿油油地草地上，就像盛开的一朵花，显得格外地光彩夺目。
早闻朝阳公主爱美，此时见她看向自己，沈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姣好的容貌是个好东西。但是他总觉得，她的目光别有深意。
见霍如锦的目光一直落在沈言身上，二皇子看不下去了，他不禁出声道：“咳咳~锦锦妹妹，看见美人，就看不见哥哥了么。”
“嗯？”霍如锦被打断了看美人，皱了皱眉，向声音来源看去，这才回过神来。
于是她翻身下马，走到陆元烨跟前，向他行了个礼，眯着眼睛熟稔地笑道道：“元烨哥哥。”
陆元烨赶紧扶住她，笑道：“锦锦不用如此见外。”说完，笑着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霍如锦有些不习惯其他男子的亲近，耸了耸鼻子，但没有其他的动作，她又看向沈言，点了点头，“沈尚书。”
沈言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不过稍纵即逝，马上行礼，“臣见过公主。”
霍如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我最讨厌这些虚礼了，特别是美人，所以沈美人见我就不要行这些大礼了。”
“好。”沈言笑着点点头，被叫做美人倒也没生气。
他只是偷偷的呼吸了口空气，都说朝阳公主身带奇香，果真不假，这香不浓烈，却勾得人想要索取更多。朝阳公主，真乃奇女子也！
陆元烨看见霍如锦认出沈言的身份，也有些惊讶，便出声试探道：“锦锦认识子衿？”
子衿是沈言的字。
“嗯~”霍如锦摇了摇食指，神秘道：“不是，锦锦早就听闻沈尚书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今此一见，这位公子可真真是我在京城见过最好看的美人儿了，因此一猜便是沈尚书了。”
“你呀，这样子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陆元烨点了点霍如锦的额头。
“嘻嘻，元烨哥哥可不要告诉皇祖母才好。”霍如锦讨好地笑笑。
陆元烨无奈地笑了笑，他对这个表妹一向喜欢得紧，只是之前她喜欢粘着太子，对自己不冷不热，便觉得有些可惜。现今她对自己亲近起来，他自然是高兴的，当然是什么都可以答应她。
随后他又抱歉地看向沈言，笑道：“子衿兄，我这个妹妹性子一向顽劣，望子衿兄对锦锦刚刚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该护短的时候可是要护短的。
“殿下何出此言？”沈言笑着摇摇头，然后看向霍如锦，道：“我倒是觉得……公主很可爱。”
陆元烨一愣，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霍如锦眼睛一亮，看向他眨了眨眼睛。沈言也无声笑了笑。
霍以恒闻言扯了扯嘴角，他倒是第一次听除了自家人以外的男人夸他姐可爱呢。他不禁撇了一下嘴角，果然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一个样，看见美人，就被迷了心智了。
看见他们两眉来眼去的，霍以恒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不禁出声道：“姐，我们今日出来可是赛马的。”不是看美人的。
“对哦。”霍如锦一拍额头，然后她又看向陆元烨和沈言道：“元烨哥哥和沈尚书要不要一起？”
后面那几个公子哥面上一怔，连忙在心里默念：不要打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