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设宴
百官退朝,文武百官陆续从殿厅走出。
踱着大理石台面制成的台阶走下,高兴身后的杨天转头叱向一边的田猛,“你个猪头,方才朝堂之上,你啊什么啊?误了主公大计,你担待的起吗?”
田猛闻听只顾嘿嘿傻笑着,也不敢说话。
方才在朝堂上,闻听刘宏对自家主公的褒奖,又是任用太守又是天子亲临金牌的,可谓真是刺激过头了,而当听到刘宏还要附送二十万两白银给主公制作玻璃,再也承受不住此等刺激,直接啊的一声惊呼出口,也幸好天子昂扬,百官又是各有想法,没人真心留意。
田猛也不敢回杨天话语,但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想法,等日后见到典韦他们定要好好吹嘘一番,这么多喜庆连降的好事一辈子能有几回,他们可没这等福气看到了,哈哈!
闻听高兴说道:“成大事者首要便是定力要足,你可要好好的历练啊!”
高兴话语说的冠冕堂皇,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双腿已是微微发颤。
爷爷的!自己本意只是借琉璃之法让天子委派些卫兵护着安全,再置一方田野以供自己闷声发财,没想到竟夸张如此,自己顺势而为,在殿堂上与王允允诺一番,竟得如此天大实惠,直到现在高兴仍感觉事情太不真切,像是做梦!
“恭喜高大人继任广陵太守职位,恭喜恭喜啊!”
此时一众官员包括太仆卿一一走来,均在高兴面前道贺,话刚说完又都不约而同的提出付出银钱,求高兴也为他们制些琉璃瓦器。
方才在大殿之上,众官力谏天子不可随意施封高兴太守职位,如今又都恬脸相求,无非是看重高兴的琉璃之色,都想置办琉璃之屋。
高兴闻听也都是一一应下。
自己本来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除却太仆卿之外,无非是再加个万八千银子的事!
小事!小事而已啊!
待与众大臣客气几句,高兴正要远去,刚好看见侍御史王允从旁经过,忙上前辑礼。
王允只是看了高兴一眼,“恭喜天赐大人荣升太守之职,不过可别忘记方才朝堂之上对我的许诺啊!”
“自不敢忘!”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天赐大人也算古今第一人如此年轻便任职太守之位,王允就在洛阳静待高大人的成果了。”话说完,辑了一礼,自顾走开。
高兴看着王允渐渐远去,目光也是渐渐凝实。
王允!成果自然会有!而其之大即便是你也不敢想象了,就看我高兴如何缔造锦绣河山,成为真正的千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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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瓦砖铺满的官舍鳞次栉比,依街而建。
高兴坐在自己的官舍堂上,也不知为何,这几天总是感觉浑身胀痛,而且似乎日益加重,但所幸也没有别的不适症状,反而总觉得自己的感官越加敏锐,本想找个机会看下郎中,但这几天都是计划的紧要关头,定要心无旁贷,也只能等到日后。
挺胸活络了几下周身关节,伸展了一下臂膀,感觉轻松不少,不由闭上眼睛,心神缓缓沉淀。
以前自己可谓没钱没势,计划的前景也是如海浪之中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将自己卷进滚滚浪潮之中,这次的玻璃之计实则也是行了一步险着,好在收获之大令自己也是不敢想象,这就如在那一叶扁舟上竖起诺大风帆,使得自己能够不惧风雨的奋勇向前,昂扬而立!
而如今有了太守职位,拥兵之权,以前一些不敢想象不敢实施的计划也逐渐在脑海闪现,不知不觉,高兴嘴角溢出笑意。
正在此时,全身布满泥土的杨天进来禀道:“主公!暗道已经挖好!”
前几天杨天依照高兴的吩咐,将偏屋内的熔窑摧毁,似乎熔窑烧制时间过长,熔窑摧毁后,紧接着地面竟是凹陷一个大洞,高兴听闻后,想到琉璃之事终究不是完全,便吩咐杨天将此洞利用,作为暗处的一条出逃路线,以备万一。
杨天用了数天时间横向深挖,终于将暗道打开,出口处直通成片官舍后方的沟渠之间,因出口设在暗处,外人也轻易觉察不到。
高兴点头应了一声,“那些硝石结晶可曾收集妥当?”
前几日高兴已将御马监马厩里的墙土全部收集,制出的硝石结晶也足够制练前期的玻璃。
“依照主公吩咐,已将所有硝石晶体装在动物皮袋中密封保存。”
高兴闻听后,说道:“如今我们有着琉璃之法,但终究势单力薄,虽有天子威严,仍怕此事经由朝廷泄露出去,这几天你跟田猛绝不外出,只要待在官舍,等七八日甘宁他们赶回,我们便去拜别刘宏,领了丹书圣御,即日东行奔赴广陵接任。”
却在此时,田猛跑了进来,“主公!外门有个宦官传话,说张让在府中单独为你设宴,恭祝主公升迁之喜,让你马上前去赴宴!”
“赴宴!?”
“人呢!?带他进来!”
“丢了句话就走了!”
“走了!?”
高兴一愣,这是怎么个意思?
请我赴宴还有这么个请法!?
看样子虽然自己即将任一方太守,又有着琉璃之法,仍不受张列侯的重视啊!
不过这样反倒更好,不受人重视不就是自己原先的初衷吗,这样更有利于自己闷声发财!
高兴令田猛去马厩牵出一匹好马,自己要去张让府上赴宴!
“主公不可!”杨天在旁急道:“主公可知道那张让为何请你?”
高兴笑道:“多半是琉璃之事,不过我心中早有计较,不会让那老贼知道制作琉璃之法的。”
“主公明白那是最好,可主公想想这琉璃之法若要运用得当,那便是拥有了天下之财,从刘宏允诺的二十万两白银以及朝廷众大臣殿外的垂涎就可见一斑,如此便宜大计恐怕张让也是知道,可他却只是派个人报了口风就走,其中必定有诈,依属下意思,主公还是借口风寒不去为妥,只在官舍内静等甘宁他们返回,领了圣御便即刻出行广陵郡。”
高兴笑道:“飞羽不必介意,那张让虽然权势滔天,说到底也是刘宏身边一位宦官,如今我被刘宏恩宠器重,量他天大胆子也不敢对我如何过分,再者说我即将去广陵任职,在此之前万不可无故开罪张让之流,以防日后生变。”
杨天想想也觉有些道理,那张让虽然权势滔天说到底只是刘宏身边一只哈哈狗,若无故误了刘宏琉璃大事,失了圣宠那便屁也不是,但终归有些不放心,“主公去也可以,带上田猛,以备万一可以借机回来传个口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