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意
小屋内，王婆心疼的给韩亦成处理伤口，听到温箐妍的遭遇，更是连连叹气。
“想不到你一个姑娘家，居然一下子经历了如此事端。姑娘如今有何打算？”王婆给韩亦成包扎好，问道。
“我意已决，定要走遍天下，给家人报仇，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有一点线索，我都要全力去追查。”温箐妍坚定的说道。
“好，姑娘有此心意，想来你家人在天有灵也会欣慰，不过江湖偌大，要从何开始？”王婆问。
“眼下虽然没有线索，不过在滁州城我听说一处祈灵山，山上的仙人通晓因果，我想前去一问。”温箐妍回答。
“嗯，老身也确实听说过这样一个地方，不过祈灵山远在千里，听说那山上也是危险重重，想来这一路定不会轻松。”王婆说完皱起眉头，思索良久。
“姑娘，”王婆终于开口，“老身有一事，不知姑娘是否同意，如若不满，也情多多见谅。”
“王婆您别这么客气，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只管说就是。”温箐妍有些不好意思。
“是这样，姑娘既然已经决意去祈灵山，此途危险重重，老身想，让亦成与你同去。”王婆说出这样的话，让韩亦成和温箐妍都惊呆了。
“怎么可以！王婆，我走了你怎么办？”韩亦成急切的说道。
“亦成你别急，听我说，你是我十年前在山下捡来的，这些年你也在滁州城走遍了，并没有谁家丢过孩子，那时虽然你也不小了，但是之前的事却是一片空白，你一定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况且男儿志在四方，王婆不能把你留在这小屋里一辈子。”王婆慢慢说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十年前在山下捡到你，十年后又救了温家小姐，而能解决你们疑问的，又是同一个地方。亦成，我早想让你一探究竟，不过那时你年纪尚小，又担心你孤身一人应付不来，如今你二人结伴，好互相照应，是再好不过了。
“王婆可是您”韩亦成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碍事，温小姐给我留了银子，有什么需要我到城中去买便是，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先上山采药换钱了。你安心做你的事，一切安定了，再回来看看王婆”王婆笑着说道。
韩亦成点点头。
“姑娘，你意下如何？”王婆问温箐妍。
“这有人同行自是好的，不过我还有两个疑问，走之前一定要知道。”温箐妍回答。
“姑娘有何疑问？”
“第一，二位既然需要常去城中，为何要在这荒郊野外安家，这里虽有木栅栏，但恐怕难以防范山中野兽。倘若是为了采药，冒这样的风险也是不值得吧？”温箐妍问道。
王婆点点头，说出缘由。
王婆本住在城中，嫁了个懂医理丈夫，每日替人把脉开药，日子过得也舒心。不过一日丈夫失手开错了药，药死了病人。其实这药死人的事也偶有发生，好在丈夫一直为人仗义，在官府的调解下，病人家也同意做些补偿了事，可是一位江湖先生突然出现，硬说王婆的丈夫公报私仇，有意为之，在城中人一片声讨中，官府只得将王婆丈夫处死。王婆被赶出城，拖着死去的丈夫，城里的好心人商议，给王婆在城郊建了木屋，设了栅栏，王婆用丈夫生前配制的草药涂抹在栅栏上，刺激的味道让野兽不敢靠近。
“算来，应该有三十年了。”王婆擦擦眼泪，说道。
“对不起，王婆，提到您的伤心事了。”温箐妍很是不好意思。
“无妨，姑娘想问的第二件事是什么？”王婆问。
“第二件事便是亦成哥。”
“我？”韩亦成不明所以。
“是的，之前亦成哥带我回城中我便发现，亦成哥虽为男子，走在雪上，脚印却不及我一个女子深，即便是我爹这样的当朝武将，也没机会接触到任何的轻功，起初我以为是因体弱无力，才控制不好脚步。可回来时遭遇两个劫匪，亦成哥的所为，绝不是意气用事能办到的，那亦成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温箐妍问道。
“呵呵，女孩子就是心细，亦成，换了你可能都不会在意这些。”王婆说道。“姑娘，正如你所说，这孩子身上有许多让人猜不透的地方，我十年前捡到他，这些缘由，我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早些年，他独自上山采药，回来时竟带回几张狼皮，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被狼群围攻，后来再清醒时地上有几匹死狼，其他的狼都不见了。这些，也就是为什么我想让他和你同行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们等亦成哥伤势好些便上路。”温箐妍答应道。
“嗯，我这伤，大概多半天就好了，不会耽误太久的。”韩亦成摸摸包扎好的伤口。
“半天时间？那样深的伤口，怎么可能？”温箐妍皱着眉头。
“姑娘，这也是亦成一个奇特之处，他的伤口愈合很快，且从来没有生过病。看样子，明日一早你们就可以出发了。”王婆看看伤口，说道。
韩亦成连夜拾了许多柴火，堆在屋门口，估计能让王婆烧好一阵子了。
“王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一定很快回来的！”韩亦成对王婆说道。
“不碍事，你放心去，也照顾好自己和温姑娘。早点上路吧，还有很多路要走呢。”王婆站在门口，笑着说。
“王婆您保重，我们走了。”
“哎，好。”
今天没有下雪，天气很好，阳光照在雪上，映的王婆双眼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