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果
白祈和白泽带着女鬼冯青青赶到医院的时候，小爱还在急救室里没能出来。
雷雪和郑老师守在手术门外十分担忧。
郑老师还在不断给小爱的家人打电话，看她的表情，双方交流的应该不是很愉快。
隔着手机，白祈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粗狂的女生。
“我告诉你，要是我们家孩子出了什么事，你们学校就等着关门吧！”
“小爱妈妈，责任什么的咋们后面再说好吗？您先过来看看吧，孩子的情况很危险。”
“老娘来有用吗！老娘又不是医生……”
“小爱妈妈，医生说这有可能是遗传性疾病，请问您或者小爱父亲家里有人有类似的病史吗……”
“我x尼玛，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们家才没有什么病史呢！都是你们学校的责任……”
“你们就等着赔钱吧！”
……
随后而来的则是一连串不重样的辱骂，随后电话就被挂断。
郑老师脸色很不好，虽然一直知道小爱的父母有些问题，但是想不到真的不关心孩子，今天真是让她开眼了。
不光是她妈妈，小爱的爸爸在听到她说的情况之后，直接挂断电话，手机关机。
气的郑老师简直七窍生烟，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雷雪！”
“白祈姐姐，白泽哥哥。”
看到自己熟悉的人，雷雪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爱昏倒的时候她吓坏了，隐隐感到不对。不管怎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就借着郑老师的手机给奶奶打电话说明情况。
王惠香，也就是王奶奶，大概猜到了雷雪的事情与小爱有些关系。觉得可能是白祈两人出的手，所以只是让雷雪不要担心。
随后就将消息传递给了张志道，看是不是白祈和白泽的原因。
白祈上前摸摸雷雪的头，示意她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郑老师，你好！”
“是小雪的哥哥姐姐啊，今天真是麻烦小雪了。你们快带她回去吧，她可能也吓着了。”
小爱父母的态度虽然让郑老师很生气，但是一点也没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又和蔼的对雷雪说，“不要担心，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小爱出来后我再通知你。”
“郑老师，我陪您一起等，我没事的，小爱也是我的好朋友。”看着郑老师疲惫的样子，雷雪有些心酸，上前扶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郑老师平时对他们很好，也很关心他们。看到小爱父母的态度那么恶劣，雷雪也很气愤。
她想要在这陪陪老师，也想知道小爱出什么事了，雷雪无助的看向白祈。
白祈在旁边对雷雪点点头，对郑老师说，“小雪说的对，我们一起等等吧，毕竟还是孩子的安全重要。”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灯熄了。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她的老师，医生，她怎么样了？没什么大事吧？”郑老师赶忙站起，迎上前问医生。
医生皱眉，“她的父母呢？”
“病人的内脏器官极速衰竭，生命体征一度消失，现在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现在，必须要病人家属签字，给她做紧急治疗。”
“怎么这么严重？医生，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她的父母，治疗您能不能先做着，孩子的健康最重要啊。”郑老师着急不已，小爱父母那个样子，可怎么办呀！
医生考虑到实际情况，最后还是先给小爱做了治疗。一番抢救后，小爱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
郑老师忙着继续联系小爱的家人了，只剩雷雪和白祈两人留在小爱的病房里。
见周围没什么人，小爱又昏睡着，雷雪悄悄问白祈，小爱的病是不是和她有关系？或者说，她的失魂和小爱是不是有关系？
白祈点点头，拍拍雷雪的肩膀，“以后与人相处不要光看表面，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笑意盈盈的背后是一副什么样子。”
这个叫小爱的姑娘浑身戾气，即使在昏迷中，也挡不住灵魂腐朽的味道。也不知道这么小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恶意。
听到白祈的话，雷雪浑身一凉。真的是小爱吗？
“为什么？小爱她……”
雷雪眼神中透露着茫然而无助。
“可能这就是人性的恶吧。也许你以为的鼓励和安慰在她看来是对她的嘲笑和侮辱；你以为的朋友之间的感情在她看来都是欺骗与做作……”
“没有，我……”雷雪哽咽。她，明明是真的把小爱当成好朋友的呀！
眨眨眼忍住泪意，雷雪想说很多，张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犹豫了半天，终是对小爱的担心占了上风，毕竟，自己也没受什么伤害。
虽然自己不可能和她再成为朋友，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她们，曾经那么要好……
“白祈姐姐，那……小爱，现在是怎么回事？是你们…是因为我吗？”说完又怕白祈误会，连忙摆摆手又说，“我不是怪你们的意思，也不是觉得你们不该动手……”
“我只是觉得给她一点惩罚就好了，可以的话……就算了吧。毕竟她还年轻……”
最后的话雷雪说的有些心酸。
是啊，她们俩都还年轻，她自己也问心无愧，自觉没有什么对不起小爱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小爱就能那么狠心，让年轻的她成为别人的替死鬼呢？
可是，刚才医生说，小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像六七十岁的老人，非常虚弱。以后可能也只能维持这样的状态了。
甚至，那些老人才会有的疾病，从现在开始就会一直伴随着她。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体就会突然崩溃。
小爱她，才十六岁啊……
光是想想，雷雪就觉得可怕。
“你不恨她吗？若是没有我们，躺在医院的就是你了。而且，你可是会直接死掉的。”
雷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管怎样，我和她注定不会是朋友了。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体会到什么痛苦吧，可能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失望和后怕。”
是白祈把雷雪那几天受苦的记忆抹掉的，雷雪如今的样子，正是她所期望的。
没有盲目的圣母，也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就这样做一个普普通通善良而不愚昧的人，就很好。
“通俗来说，她就是用自己的寿命养了鬼，鬼物被收服后，她的反噬就出现了。之前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鬼的力量屏蔽了她身体的感知而已。”
白祈看着病床上花季般的少女，“现在她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使用六十岁的身体，寿命不定，可能会再活二十年，也可能活四十年，看她的命了……”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我可以用密法将她的身体恢复健康，但是她只剩十年寿命……”
雷雪惊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无论是哪种选择对小爱来说都太过残酷。
“白祈姐姐，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白祈摇摇头，“这是她自食恶果，想要过怎么样的生活，就让她自己原则吧。能给她提供两个选择，已经是我仁慈了。”
说完，白祈的眼神看向病床上其实已经醒来的小爱。
“你说是吗？小爱同学，你会怎么选择呢？”白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是选择十年健康的人生肆意潇洒呢，还是二十年三十年苍老的身体等待恢复的方法？”
见自己已经被拆穿，小爱的眼神也渐渐狠毒了起来。
“你该死”，小爱说话的声音很微弱，语气里却充满着恶意，对雷雪，也对白祈。
若不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她就成功了。
从听到雷雪安然无事的消息就有些不安的小爱，在被鬼契反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因为雷雪，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所有人“抛弃”！
白祈一眼就看出了小爱在想些什么，对于这样死活不知悔改的人，她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就算没有我门，你以为你就会有什么好结果吗？”白祈冷笑，“不过是以更加凄凉的方式更早的死去罢了！”
“不可能，她说只要我听她的，会让我得到想要的一切的。”小爱怒瞪白祈。
“鬼话你也信？还是三岁小孩吗？小孩子也知道不能随便信陌生人的话吧，何况还是陌生鬼！”白祈都想不优雅的翻个白眼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告诉你实话吧，你以为你养的那是什么花？你以为你喂给她的只是情绪和鲜血吗？那是黄泉之花啊，你给的每一滴血都是你的寿命，你自己算算，你还剩多少时间？”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一定是骗我……”
小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面无血色，嘴里无力的念叨着。
虽然嘴里不相信，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些相信了。理智告诉她，这就是真相！但是从情感来说，她害怕这个事实。
这意味着，除了眼前的女人所说的两个选择，她没有第三条路走。
“所以，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小爱才缓慢而坚定的说，“我不要改变，就这样吧，用苍老的身体过完我接下来的人生。”
白祈点点头，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回答。
一般人可能会选择健康的十年，这意味着有十年肆意的生活。可是以小爱的性格，她宁愿痛苦的活在众人面前，也不愿普通的一个人死去。
十六岁的年龄，六十岁的身体，她可以获得很多人的关注和同情。她的一切将被聚光灯围绕……
这个过程中，小爱一直没有理会过雷雪。即使雷雪一直死死盯着她。
白祈见雷雪似乎还有什么话说，就拉着白泽出去了病房，留给两人一个单独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