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幸运的林瑶
等爸妈都忙得不注意客厅的情况的时候,林瑶外公从衣兜里掏出几张毛爷爷塞到林瑶手里。
“来,拿去花。不够再跟外公要。”
“谢谢,外公。”林瑶也不客气,因为这已经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这时外公又从箱子里拿出来一袋吃的,林瑶顿时哭笑不得。原来好多零食都是小孩爱吃的,林瑶知道外公干嘛老抢小侄子的吃的了,估计一半是在这里了。以前就是这样,每次家里有好吃的,外公吃过之后觉得好吃的都会藏起来留给林瑶。
“你看,这时我给您带的,您看我们多有默契!”林瑶将刚你才买的零食拿出来给外公。
“你自己吃就好,我不吃。”
“真的不吃?嗯,这个好好吃,”林瑶打开一袋零食边吃边看外公的神情。看见外公看了一眼又收回眼神端坐的样子笑了,拿出来就往外公嘴里送。
“嗯,确实挺好吃的,好了,剩下的自己吃吧。你妈一会儿看见又要说我吃这些东西。”外公毕竟年纪大了,不能乱吃东西。年轻时候的伤痛在年纪大了之后都被放大了数倍,外公腿脚也越来越不利索,每次看着外公步履蹒跚林瑶就心疼。但生老病死谁都会经历,过多的伤感也无济于事。林瑶只希望自己能珍惜老人还在的时期,因为陪伴是最重要的守护。
之后的日子就是林瑶每天陪着外公,要么在家给他读书,要么带着他去公园散步。看着外公在公园与不认识的人下棋、练太极。每每看见因为衰老而缩小却又很有安全感的肩膀林瑶都会想起韦林是不是到了外公的年纪也会这么有趣又有爱呢?
一直到过年,过年时外公死活要回到舅舅家,说要在自己家过年。外公总是这样,总想在儿子家待着,就算林母再三要求也不来女婿家待着。顶多为了林瑶多待几天而已,林瑶他们拧不过就让舅舅接回去了。不过想着过年时林瑶还会去舅舅家拜年的,不在那么不舍了。
随着过年的日子临近,林母在家各种包饺子、做吃食。林瑶也就帮忙洗洗东西(扔进洗衣机),包包饺子。然后与韦林分享她们家的趣闻,韦林也会跟林瑶说他们家过年的风俗及趣事儿。
“现在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一会儿跟我表弟他们玩雪。”
“这么大了还玩雪?不过好羡慕你们哎,你也知道这里就算下雪也是很快就化了。根本都玩不爽。”
“大了也可以玩嘛,给那几个小孩堆个雪人。你羡慕这里以后可以来这里,我也给你堆雪人啊!”
“以后得是什么时候啊!你要不给我邮一瓶雪吧。”林瑶对于韦林的邀请羞红了脸连忙打岔却说了个自己都要咬掉自己舌头的话。
“好啊。但是我不保证你看见的是雪!”韦林的轻笑声从电话里传来。
‘完了,他肯定觉得我傻透了’林瑶懊恼的想到。
韦林在电话那头笑的都收不住,沉浸在与林瑶的聊天中连开门进来的韦林母亲看了轻声走出去都没注意。
终于到了过年,林瑶与父母在吃过年夜饭之后看着春晚,却又一直拿着手机。林母问道:
“干嘛呢,都不看晚会。一直抱着手机干嘛?”
“在跟同学老师发除夕信息啊!”
“那不早发完了?”
“别人回我我得再回过去啊!”林瑶把手机贴在胸前,防止林母看到她在给孟林发的信息。
“瞧你那防贼似的劲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谈恋爱了?”
“没有,妈。我这不是保护自己的隐私嘛!”
“好了,大过年的,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跟人际关系需要处理不是很正常嘛。别管她了,来,老婆我们看我们的。”
“好好,不管你。”
“妈妈真好。来亲一个。”
“别,真肉麻。”林瑶糊弄完妈妈朝爸爸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林爸以眼神回应。林父也是从事教育行业的,是在n大教文学的。林父对林瑶也是很宠爱,从不打骂也从来不会要求她不愿意的事儿。只是在林瑶小时候对于林瑶的写作能力是大力培养,在她写错字的时候会用毛巾在旁边空抽一下吓唬她。等大一点了就很少那么严了,只有林母一会儿一个想法让林瑶学各种东西,但在林瑶学什么也学不精以后也就算了。林父对林瑶的疼爱让很多人羡慕,小时候就有同学经常说林瑶有个好家庭,父母都疼爱。
明天他们就会去林瑶舅舅那里给她外公拜年,以后再回来。林瑶却是想在那里再待一段时间。
林瑶在舅舅家待了快开学才回家,在这期间每天都是跟外公逗逗小侄子。弄的表嫂都有点怕把亮亮放在林瑶与外公跟前。
这一天外公吃着比较软烂又无刺激性的饭,眼睛一直盯着其他人的饭菜。林瑶知道外公就是想吃好吃的了,但最近胃不太好的外公不能吃。
林瑶实在忍不住就偷偷给了夹了点菜给他。外公眯着眼睛赶紧吃掉,表哥看见了就嚷嚷:
“哎呀,爷爷不能吃这个啊!赶紧吐出来。林瑶你怎么给爷爷吃这些啊!”
“行了,都吃到嘴里了。一点也没事,来。”舅舅说着再给他夹了点菜配了点米饭。
“干嘛说儿子,公公确实是不能乱吃东西嘛。这次就算了下回不要这样,林瑶啊!别觉得是我们在虐待你外公,你外公前段时间刚住院回来不能不忌口。”
“哦,我知道了。舅妈。”
“吃一点有什么关系,跟林瑶没关系。”外公护着林瑶。
“知道了,爸。”舅妈没再说话。
林瑶知道舅妈其实人不错,对外公也算孝顺。但可能因为外公太宠着林瑶,对她表哥却不太热络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太过分,毕竟人家一直伺候老爷子也不容易。所以林瑶虽与舅妈不太亲,但关系还过得去。
从舅舅家走的时候外公还艰难的从箱子里拿出零花钱给林瑶,并拿了瓶杏仁露让她在路上喝。林瑶看着笑盈盈却眼底有着不舍的的外公怎么也没想到这是外公最后一次给她东西。
回家的路上林瑶想着外公突然没由来的悲伤,那个瘦弱却又步履蹒跚的老人,总在尽自己大的努力对她付出着。林瑶无疑是幸运的,这世上有这么多人这么不求回报的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