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西同煙塵
時至晚間八點半,小寶才見那小夥子拿著手提包從店裡出來,心下嘀咕:「你可終於下班了!」隨後跟去,見他沿嵐蔭大道直走,便不走大道,改從暗街窄巷中超前尾隨。小寶的輕功為協會創辦人所傳,更由此輕功步法創出專屬絕技「血雨刀步」身法之高自是不在話下。
但見他左右點踏窄巷兩牆,手抓窗旁的曬衣線,運勁一盪,翻上一間透天厝的屋頂,向下一望,見那小夥子兀自前行,施起輕功,縱身跳向隔壁屋頂,如此跟了兩三條街,方才見他轉向對街走去。
小寶舉目望去,見對街便是城中最有名的紅燈區----西同街,心想看來他要上工了。伸手抓住佇立在暗巷中的路燈,輕巧的落到一樓,確定沒有惹人注意,一邊脫下校服換成紅色帽梯,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嚙尾追蹤。
那西同街橫跨嵐蔭、蠻渡兩條大道,夜店酒吧開滿了街;澡堂窯子佈滿巷弄,當真耳聽盡聞鶯囀雲雨聲,入眼皆是尋花訪柳客。
小寶也不管周遭投來的異樣眼光,穿梭在人群之中,見那小夥子轉進一小胡同,正舉步跟去,只覺衣袖一緊,回頭望去,竟是一個將近半百的貴婦拉住他。
小寶生平第一次讚嘆化妝品是多麼偉大的發明,但見那貴婦滿布粉底的雙頰微微下垂,鮮豔刺目的口紅渲染在厚如香腸的嘴唇上,牙齒還稍稍泛黃,經過遮醜後的面貌尚且如此,遑論未經修飾的模樣。但聽她吐著滿口魚腥味說道:「小帥哥!多少錢啊?你陪姐姐,姐姐不會虧待你的。」
生長在貧民區的小寶,雖見過許多荒誕之事,但對於如此面惡心也惡的女人實是忍無可忍,當下假意微笑向她招了招手,待她接近,一抽腰上血軍寶刀抵著她的肥腰,狠狠說道:「我值多少錢,你得問問這把刀。」
那女子萬沒想到雲雨竟遇上小煞星,嚇得連氣都不敢吭,小寶瞪著怒眼,低聲道:「識相的就快滾!」單腳虛踢,那女人只恨自己沒多長一雙腳,趕緊逃之夭夭。
小寶笑哼一聲,回頭跟進那小胡同,卻哪裡還有小夥子的蹤影,四下探查亦無所獲。心中暗罵:「那該死的母豬,下次再讓我遇上就一刀斃了你。」料想既是同一間學校,他想逃也逃不了,稍作巡視後便離此紅煙塵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