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狭路相逢丑女胜
万众期待的《绮歌行》在周五香蕉台的黄金档又要和广大粉丝见面了。
不出意外，这集电视剧收视率将再创创新高。不爱看情情爱爱的，冲着丑女的噱头，也守在电视台前看了一眼。另外，帅哥和丑女的搭配，在网络上也赚足了话题关注度。
有人大呼有趣，也有人替男女主叫屈，认为丑女抢走了主角的风头。
为此，《绮歌行》编剧周周特地回复：“感谢这位网友的提醒，本剧的主线还是在于男女主的感情线，最近的这两集是为了在大虐前给观众呈现一朵欢乐的浪花，之后的剧集会照常进行，在此给各位打预防针。”
陆澜点开周周的微博主页，签名只有一句简单的话——周周，写小说的人，《绮歌行》编剧。粉丝总量一千五百万，可以与明星相媲美。他随便写一句话，都有数万网友给他点赞，并参与讨论。
网友在评论里提问剧组从哪里找来这么丑的女人，周周少有地给出了回答，而且是好几句话。偶像现身，网友差点炸掉。
陆澜关机，睡觉。
周周说：“一开始找来演丑女的演员并不是这位，因为不够丑，所以我不太满意。直到那天在黑店门口看见她，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她。不用化妆，不用任何夸张的道具，剧中的齐国第一丑女非她莫属。据说，她只有96斤。”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众对她的丑陋始终抱有很大的好奇心，也亏她丑得惊天动地，即使蒙着脸，到哪都会不可避免地成为焦点。
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陆澜、徐老太和她的大孙子以及她儿子徐老三，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望穿秋水。包子还没等到，陆澜万年没响过的手机却响了。
陌生号码。
但这是她穿到这个世界以后打来的第一个电话，意义非同一般，就算是推销电话她也要接了。
“喂，您好。”
“诶？是程导啊？有试镜机会？有空啊，当然有空……”
挂了电话，一直淡定的陆澜高兴得跳起来。
徐老三失业在家，就只有邵金一个人在外赚钱，直接影响餐桌的丰富程度。菜里没有肥肉，徐老太像小孩子一样扔筷子，不想吃饭。
邵金披着晨光拎着包子进来了，袋子里总共有两种包子，肉馅和菜馅的。先分给徐老太三个肉包子，徐老三把手伸进去，被邵金拍开了：“你吃菜包子，肉包子给陆澜。”
陆澜：“我今天不想吃肉的，想换个口味。”
邵金：“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思进取？你想做永远的96斤？”
“别理他，我跟你换。”徐老三很开心。
“好啊好啊。”
“不许换。”邵金拦着不让。
陆澜有些惊讶地挑眉，从未见过他如此坚持的样子，感觉很新鲜。
徐老三最终还是吃的青菜包子，缩着脑袋，情绪很憋屈。
陆澜一边往遮脸布下送包子一边说：“像我这种体质，天天吃肉都未必长，肉吃了也是白吃……”
“那是因为你天天在外头跑，要是你肯花一点心思在体形上，怎么可能不长肉。”邵金还在为她的事耿耿于怀。
“诶诶，我要是不出去的话，怎么挣钱？”
“我养你们……”
陆澜挑眉：“就凭你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养活我们三个人，外加一只猫？”
邵金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半晌后目光移到徐老三身上，他吞咽着包子：“别看我，我现在状态不好，要在家修养一阵子才有勇气出门找工作。”
陆澜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你指望他？暂时还是别想了吧。”
“那我今天出去再找一份工作。”想了半天后邵金说了这么句话。
她摇摇头，“我找到事情做了，下午有空的话陪我出去一趟。”
电影剧组招的是丑女，对于自己“丑陋”的容貌，陆澜很有自信。
到了目的地，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在等着了。陆澜前后左右一打量，脸都没她小，腿都没她粗，腰也没她细，嗯，她彻底放心了。
导演给了一个短短的剧本，就一句台词，随便指定了一个男的配合着演。
轮到陆澜，她把遮脸布一掀，风情地撩了一下头发，驾轻就熟地往那个男的身边依偎，娇声道：“你说奴家美不美呀？”顺带抛两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呕……”那人推开她去了角落。
“你是陆澜？《绮歌行》里的齐国第一丑女？”大胡子导演敲着剧本问她。她点头，他沉思一会，大手一挥，“就你了。明天早上过来。”
其他来试镜的丑女们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陆澜想，只怪你们不够丑，狭路相逢丑女胜。
“原来是她啊？这也难怪我们比不过她了，论丑，谁比得过她？”一个嘴歪的丑姑娘先是恍然大悟，而后竟有几分小激动，举着手机过来：“能跟我合个影吗？”
陆澜满足了她当美女的愿望。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一个胖女人，即使她没头发，歪嘴，跛脚，斗鸡眼，大蒜鼻，地包天，都比一个体重仅有96斤的女的要美得多。
这样的审美，陆澜吐槽无力，赢得没有任何悬念。
出了剧组，在外焦急等待的邵金问她结果怎么样了。她没有起伏地说：“你见过比我还瘦的女人了吗？”
邵金实诚地回答：“还真没有。”
“那还用问。”他们往回走，陆澜生出一些小得意：“你看，体重96斤也是有好处的吧？”
“是啊是啊，如果比谁最丑的话，估计没人赢得了你。”邵金语气有些妥协的无奈。
一辆豪华跑车在他们附近滑过。一个漂亮利落的甩尾动作，车子停下。车门打开，走出一个贵气的公子哥儿，挑起一双多情桃花眼，看向街边卖鸡蛋灌饼的大妈。
“哐当”一声关门响声，另一个年轻男子从宽敞的车里下来，随着桃花眼男子的目光看去，一惊一乍：“你口味咋就这么重了捏？连大妈都不放过？”
话音未落就得了一个爆栗子。
“刚过去的那个人，像是许睿恒他弟弟。”桃花眼摸摸下巴。
“你这么一说，那就*不离十了，是他了。赶紧给睿恒哥打电话，省得他担心。”
当即就拨了电话，“喂，睿恒哥，你弟弟不是失踪快两个月了吧？今天我和芝哥在黑店门口看见他了。你问我们去黑店干嘛？哦，当然是去探佳佳的班。哎，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找你那个半路子弟弟啦？嗯，好的好的。”
桃花眼双手插兜，抬脚就走，嘴角似笑非笑，“早说了，别人家的事，少管。”
为了方便工作，陆澜在渣浪上开了一个新号，专门用来工作。
电影的丑女角色虽然只有一句台词，然而这却坚定了她进入演艺圈的决心。拍完这个角色，陆澜自认拥有了演绎丑女的一系列经验，算是半个娱乐圈人士。
上过渣浪热搜也上过报纸新闻，比娱乐圈十八线的曝光率要高得多。
她正在琢磨怎样走以后的路，程圆圆的电话来了。
“澜澜姐，你真要进娱乐圈啊？嗯，也好，娱乐圈全是美男美女的格局也该改变下了。我，我看好你哟……”
耳朵里传来拆包装纸的哗啦声。陆澜问：“你不会又在床上吃东西吧？”
“嗯，养肉。我跟你说啊，我昨天下楼称了一下，发现长了一斤，所以接下来我要再接再厉，跟老师请了假不出门，争取将这一斤肉保住……”
陆澜脑补了猪圈里的小猪日常生活画面，禁不住打了个颤，“你，加油……还有，谢谢你向程导提起我。”
“呃……”程圆圆打了个饱嗝，“都是小事，像这种试镜的机会，我爸动用一下关系，打个电话基本就能搞定。我知道，每个群演都有做明星的梦，有的是为了挣钱，有的是为了得到万众瞩目的地位，澜澜姐，你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好玩，你信不信？”
“嗯，这个理由……好啦，我信。说实话，澜澜姐，我特别佩服你，你吧，虽然长得，额，不太好看，但是却很有自信，往那一站，浑身上下都在说：老娘是天下第一美女。这份自信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如果我那天也能像你这样自信就好了。”
陆澜额头掉落两三根黑线。
还真有人羡慕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