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么瘦还来跳舞
陆澜没想到公司安排她参加的节目竟然是《舞出我青春》。
作为嘉宾出席，她却没有合适的参加节目的服装，薛明给她借了最小号的一件裙子，穿出来还是松松垮垮。薛明的目光触到她裙子下纤细的腿，看向别处，“……怎么长了5斤还是像没长肉似的。”
陆澜感觉很冤枉，她的脸明明大了一圈，这还不明显吗？
之前要填个人资料，在“特长”这一栏，陆澜思索片刻，写上“唱歌、跳舞以及……丑”。她身体协调性好，曾经是学校舞蹈队的一员。节目组的安排是让她担任丑角，用她来衬托各位舞者的美貌，增加节目的趣味性。
陆澜可不觉得自己是绿叶，既然上节目，那就要美美的。她跟邵金抱怨服装的问题，“要是我有一件合身的裙子就好了。”
刷微博的徐老三抬起头：“就你这身材，不是我打击你，只能穿童装。”
陆澜利落地抓起他的手机，慢悠悠欣赏：“哟，让我来欣赏一下你的女神都穿些什么……这是什么衣服啊，布料怎么这么少……”
徐老太正在逗猫，昏花的老眼竟看出屏幕里是个年轻女孩子，激动地扑过来：“这是我滴儿媳妇？”
“妈，我只是看看美女，”徐老三咕哝，“人家要真是我媳妇就好了。”转向陆澜，“你赶紧把手机还我。”
“不还。”陆澜啧啧，“微博粉丝十五万，网红？你什么品位？”
“什么网红？我女神在网络就是这么受欢迎，她长得这么好看，我、我就喜欢她怎么了？”徐老三为了女神，说话都比平时有力气。
陆澜手指纷飞，调出徐老三关注的各□□红照片，“你到底有几个女神？还有，你告诉她们经过流水线生产出来的脸到底有什么区别？”
说完把手机扔回徐老三怀里。
“你不懂。”
徐老三照样津津有味看网红照片，认认真真给美女发出的性感美照写评论，还试图给她拉粉丝，碰碰邵金的胳膊：“这个莹莹长得可美了，体重至少250斤，你要不要也关注一下？”
邵金把眼睛从电视机上的狗血剧移开，只看了一眼，摇摇头。
“你竟然对莹莹滴美无动于衷？你还是个男滴吗？”徐老三大惊小怪。
“别吵我看电视，再说话就让你看我的脸。”陆澜给出威胁，徐老三乖乖闭嘴。
《绮歌行》的剧集还没甜多久，又开始虐了。女主在男主的劝说下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她一时心软，不忍心让男主难过，所以就同意了。出嫁前女主心情有点纠结，各种期盼男主会在最后关头来带她走，最后还是在失望中盖上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踏上花轿。大红盖头下，一滴泪从她眼睛里滑下,掉进凸出的小肚子上。
这一段女主的内心戏，景姗姗处理得很细腻。
徐老太又在抹眼泪，“这女滴咋就这么傻……比我当年还傻，男人滴话都是不可信滴哦。喜欢你滴时候甜言蜜语，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开……”
“女人的话也是。”
这句话突然从邵金的嘴里冒出来，陆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八卦之心骤起，“你受过情伤？”
徐老太也好奇地望向他。
邵金顿时有些不自在，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吃水果吗？我去拿。”起身去了厨房。
徐老三作深沉忧郁状：“男人，就是这么容易受伤。”
陆澜飞出一个鄙视的眼神：“有哪个姑娘给你受伤的机会了？”
他：“……你太伤人自尊了。”
陆澜本来没当真，没想到之后徐老三还真憋了一口气不理她，前所未有的傲娇。一连三天都是这样，一副“你伤我至深”的样子。
陆澜忍不住，把他拖到院子里暴打一顿，末了居高临下告诉他：“有一个近距离接触美女的机会，你要不要？”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徐老三：“要！”
扯到嘴角，嘶了一口气，这个女人这么瘦，力气竟然这么大。为了看美女，尊严可以暂时放一放。
陆澜弄到了一张《舞出我青春》的节目现场入场券。
节目录制前排练舞蹈，陆澜一眼就在一群女人里发现了方诗意。怎么说呢，方诗意是一个气质非常优雅的胖女人。黑色的紧身衣紧紧地勾勒着她的线条，不放过任何一丝赘肉，在胸前露出一沟深深的丘壑，腰上层层叠叠的游泳圈漾出醉人的波浪纹。她真美，跳舞的样子就像一只灵活的大象，在众多粗腰多下巴的美女里完全不落下风。
节目组导演拍拍手，把陆澜往前一推：“接下来你们将一起练这支舞。”
众美女的多层下巴掉了一地，让这么瘦的女人来和她们跳舞，简直就是对她们美貌的侮辱。
但这是导演组的安排，美女们只敢把怨气憋在心里，看向陆澜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好。一支舞练完，她们怎么都不愿承认，这个瘦瘦的丑女人跳得其实还不错。胖胖的带舞老师也露出一点惊讶。
中间休息，美女们都热得香汗淋漓，坐在地板上休息，连老师都不例外。跳的时间不长，陆澜没什么感觉，一个人去角落里拿了瓶装纯净水分给大家，没人说谢谢，除了方诗意。
这姑娘脸热得红红的，湿头发贴在脸颊上，接过水笑着说：“谢谢。”
声音柔柔的，像鹅毛一样柔软。
其余的一些人休息了一会就挪得远远的，只有她们坐得比较近。方诗意用手往脸上不停扇风，即使是这样，还是冒出不少细汗。她问陆澜：“你不热吗？”
陆澜双手撑地，身子轻松地后仰：“不热，也许这就是瘦子的好处吧。”
方诗意点点头：“是啊，凡事都有两面性。”
两人离得比较近，腿的粗细对比太鲜明，一边是大象腿，另一边是小木棍。注意到陆澜的目光，方诗意为了照顾陆澜的感受，不着痕迹地把腿往后收了收。没想到陆澜主动把腿伸到她这边来：“咱们比比看。”
这有什么好比的？
两人的腿隔着两厘米的距离。陆澜的手在低空中比划着，抬头惊异地说，“你的腿比我的要粗三倍！”
方诗意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粗一点而已啦。”
陆澜低头，其实她一点都没夸张，可能三倍都不止。
坐在另一边的女人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露出夸张的表情：“你看你看，那是人的腿吗？怎么这么细？”“腿这么细还敢露出来……”“这腿细得好像一下子就能捏断……”
陆澜觉得，是她们夸张了。
她虽然瘦，但骨架小，看着没什么肉，但摸起来不会硌手，就是藏肉型的。
舞蹈跳到了第五遍，接二连三有人出岔子，不是踩到这个人的脚，就是扫到那个人的胳膊，动作也不整齐划一了。陆澜深深地理解她们，拖着这么沉重的身躯跳舞，真是不容易。
第三次有人犯错了。
带舞老师打个手势：“停。”眉头皱起，“姑娘们，打起精神来！你们是怎么了？”
有人抱怨：“老师，有人长得太瘦了，一看到她，我就难受，连舞也跳不好了……”“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看现在这情况是想让陆澜背黑锅，她迎向老师的目光，摊摊手表示无辜。只是老师似乎也见不得她做这么多表情，肥沃的面部抽搐了一下，才转向发言的女人，“如果这么轻易就被外界干扰，那么就不是真正的舞者。”
那人面红耳赤地退下了。
看得出来，她是个明白事理的老师。当然，因为体形的原因，她对陆澜喜欢不起来。她的人生格言是：好的体形是靠坚持不懈吃出来的。
舞蹈虽然美丽，但是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在这个过程中要燃烧脂肪，所以它既美丽而又残忍。舞者为了保持良好的体形，需要在练习的休息间补充能量。她们大都选择巧克力，因为它体积小，效果明显，而这个叫陆澜的竟然什么都没带。
陆澜没想太多，方诗意要分她巧克力，她还挥手表示最近吃得太多，不想吃了。为了长那五斤肉，陆澜已经被迫吃了太多饭后巧克力，暂时看到它就没有食欲。
带舞的刘老师委婉提点她下次要记得带补充能量的东西过来，陆澜表示吃腻了，也用不着。
刘老师摇摇头，这么瘦还来跳舞，只会越来越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