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耳博图将军以止王的名义举行庆功宴会,借此参观一下耳博图将军的将军府长什么样。
宴会开始前,止王,白老将军,耳博图将军,还有一些将军和幕僚在一茶房厅内喝茶。
白阶替主人耳博图将军带小将们参观参观府园,一小将笑道:“白少将对这里很熟悉呀。”
“少时跟白老将军来过几回,府内长期未作大改动,还是能带大家四处逛逛,不至于踩了耳博图将军的忌讳。”白阶面带微笑地解释,来到一方池子水中,指着池水中一条颜色如石头般的鱼,现实中鱼没有这种颜色,像调好颜色画上去的般。
“这鱼是止王赠给耳博图将军的,从仙山那借一尾过来养着,这鱼对环境要求不高,但是对五气要求高,若家中有妖或有不好的东西进来,这鱼会死掉。”
“真的真的?”众人惊奇,纷纷探着脖子去那神奇的石头般的鱼,问道,“仙物就是好看,此鱼叫什么名字?”
“石莲鱼。”
“似乎白老将军家也有一条,我听将军们说过,原来就是这模样子的,真好看,它能不能化成人形啊?”
众人善意地笑,也有人赞同:“是啊,要是能化人改多好,化成美人更好。”
“化成翎灰将军这等姿态的好不好?”这话中没有侮辱的意思,大家相处久了,开个小玩笑,大家乐一乐就好。
端顺着大家的意思笑:“小点声被让它听见了,本来今晚就要化人也不一定,一听这群流氓的话,赶紧不化了。”
“切!变成狐狸精,别侮辱神物了。”一个小小的声音插在一群笑声中,有人听见有人没听见,听见的当作没听见,跟着继续观摩石莲鱼的悠游形态,那一摆一摇的纤体,真变成女人该多好。
白阶拍拍端的肩膀,似对端说不要介意,那人嘴就是欠的。端毫无在意,听声音就是那个走路故意撞她的,说话指桑骂槐的人,她真看不起这样的人,有本事当面拍桌子也好,搞些没营养的小动作。
众人继续一路逛,下人过来传宴,方未尽兴地前去宴会地点。
众人落座,端的排位一下子从末位提前至中间,隔两排就到首排了。不比不知道,这么一比,真是让众人心思各异,有羡有仰有妒,滋味各杂。
一会儿有止王赏功,端与白阶此时被临时安排在首位的一旁,真是羡慕死人,要坐于那个位置,一干低农出身的小将,可能要在战场厮杀到四五十岁,一般人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数都是个问题。
并州是因为历史原因,不比得北方农家人身份地位较高,并州以往因鬼风的肆虐,基本产不出粮食,都是靠朝廷救济,或者一些外出经商的人回来接济接济乡人,慢慢地经商人修仙人的地位高于农家人。
没钱没地位生活难以自维的农家人养出一两位将军,整个村的人都盼着其能争光耀祖,改变农家的命运。自信满满的小将军入了军营,没日没夜地辛苦锻炼,发现有些人因为天赋高,即使没有满身肌肉,丝毫不影响他使用兵器,上战杀敌;有些人头脑好,献计献策,很快摆脱小将,不停升迁,甚至转为幕僚;有些人,却因为关系……而自己一直原地踏步,除了每日每夜的训练,他难以突破瓶颈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稳定的并州,没有仗可打没有功可建,只有进行了战争,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然而,即便这样辛苦等来的机会,还是被莫名其妙出现的一名女将军给横空抢去,拿着本是属于他的机会,升官封赏!
耳博图将军回来时找他谈过话,安抚他的心情,他很感激将军不像其它将军,鼻孔朝天长,记得俯下身看看他们每天留下了多少汗水。
“翎灰将军确实有本事,驾云献策,本将这次能如此快凯旋,承得也是翎灰将军的东风……”
听说她是射下铃铛而当上将军,也听说是因为白老将军的支持,她不仅当上将军,还得到去边道的机会。这么老的男人也吃得下口,真是厉害了,他冷哼,生儿不如女,往床上一躺,什么都搞定。
奇怪的是,他想观察百老将军和她之间的猫腻,抓住把柄威胁她,可是观察多次,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耳博图将军说她是驾云布雨!一定是妖,黑云聚顶的,绝对不会是神,哪有神如此卑鄙。
查武将军心里慢慢酝酿计划。
耳博图将军的宴会刚结束,小将们拉着白阶和端准备到外边的酒肆继续。
白阶笑问:“去不去?”
“当然,兄弟们还未尽兴奋,我们一起去,账就我们俩结吧。”
“不需你,你好好收着这次的赏,下次再立功,我再借你的光。”
既然这么定了,大家欢呼雀跃地,结伴一起去,准备喝到晚上宵禁再回。
查武将军心中暗喜,机会来了,借尿遁走开一阵子。
端这边和白阶悄悄打声招呼,说和止王说一声再过来,白阶点头,帮忙应付着大家的热闹,先过去江边的酒肆选个靠水雅座。
将军府外街上一辆不打眼的马车,恒远在一旁等待,端朝恒远打了声招呼钻到马车内。
止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像谪仙一般。
“止王,你先回去吧,我和兄弟们还有下一场。”
“不过几日你小府内还要办一场,过于酒肉声色了,回家。”
“不行,不能扫大家的兴,宵禁前回来。”端抱住止“啵”的一声吻了一口,趁他还没出声阻止,一溜烟地又钻出马车内走了。
往回走的路上,忽见前方查武将军后脚又入了耳博图将军府,端站府门口看他远去的背影,问值守的侍卫:“查武将军进去是做什么?”
侍卫答道:“来见耳博图将军的。”
估计又是为她抢功这件事去见将军,端一边走一边想,想自己在仙山也遇到过类似的境遇,求而不得,铤而走险。算上这次,耳博图将军对查武将军私底下劝解过三次,查武将军还不死心,念着这变态的执着,忽然对自己产生了一点不耻。
不不不,公户端,不是你无耻,是查武将军太倒霉,遇到你这个‘小人’。
“翎灰将军,翎灰将军,”恒远追上来连喊两声都喊不住端的脚步,臭着脸,顿声喊,“止王!”
这一声直接贯进端的耳朵,端如临大敌,喊道:“我就去聚一聚,你不允许也没用!”
回头才看到只有恒远一人,端立马收好表情,仪态端庄地道:“打着止王的旗号做什么?”
恒远拿出一张银票,道:“止王说,喝完酒自己付钱。”
已经说好是白阶付,端仍旧面不改色地收下,顺带请教恒远:“恒大人可知查武将军?因为我的缘故,他丢掉了去边道的立功的机会,我心里有点不自在,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让他弥补弥补?”
“暂时没有,耳博图将军虽对查武将军的境遇上心,但耳博图将军一向公平公正,硬要从现有里分点个机会给他,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查武将军,耳博图将军自然不会让这种荒谬的事发生。而且,耳博图将军正是最欣赏你的时候,你若这时候插手,是给自己抹黑,查武将军的事,耳博图将军自会记在账上,什么时候还,自然会还。”
端听了觉得有理,暗觉自己差点妇人之仁。
“耳博图将军居然还欣赏我,这是今天对我最大的褒奖,我心安去喝酒了。”
恒远又恢复臭脸,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