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赠书
韩谨行还真没敢再出幺蛾子,在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落进院子的时候,韩谨行的大管家孙福,就将一个碧玉制成的小盒子交在了范思文手里。
当着孙福的面,范思文抠了一点盒子里的丹丸,喂给了韩谨言养的一条牛犊般大小的狗,然后朝孙福摆了摆手:“你可以滚蛋了,回去告诉你主子,他要是敢在这丹药上动手脚,老子就没有机会给他了!”
孙福擦了擦额头的汗,忙自袖筒里又拿出来一个盒子:“少爷,是老奴给拿错了!”
孙福的话还没说利索,牛犊子一般的大狗就栽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抽,眼看是不行了。
“拿错了,那就给老子吞了!”范思文看着死在地上的大狗,惊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多生了一个心眼儿,这躺在地上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孙福通地一声跪了下去,倾刻间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嚎起来:“求少爷饶了老奴这条狗命吧!”
“你他娘的一条贱命能抵得了大金的命!”这完全就是韩谨言的作派了。
“老奴不敢!”
“那还不麻利儿的吞喽?怎么着?还等爷来喂你?还是你这老狗觉着回到你主子跟前,下场能好过这个?”范思文将带毒的药丸子扔在了孙福的跟前。
孙福哆嗦着手将药丸子捡了起来,含着泪吞进了嘴里:“老奴就先退下了,省得脏了少爷的地方。”然后站起身形,佝偻着腰走出了院子。
看着孙福佝偻的背影,有那么一刹那,范思文觉得自己过分了,也冷血了。可眼下这境况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你狠不下心,人家却绝对不会手软。你要是不想死,那就得让对方忌惮,让对方死。
“在院子里挖个坑将大金埋了,从今天起爷要闭关了,没有天塌地陷的事情就莫要来烦我。”
桃红应了一声是,又问道:“阿保真的死了?”
“死了!”
桃红默然地退了下去。
范思文除了吃饭、睡觉、拉屎、撒尿外,剩下的时间就全都用在了修炼上。他很清楚,现在的他想在二十岁前将《养气经》修到第五层,就得下泼命的工夫。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伐髓丹的助力下,范思文的《养气经》也在一点点的夯实。三个月的时间第一层圆满,又三个月的时间达到第三层,又三个月后竟然硬生生突破到了第六层。
然后,汇聚思文停止了继续修炼《养气经》,现在的他能保证进入太极学宫就行了。他可不想表现的太过惊世骇俗,要是出众的引起了韩破虏的注意,让其留下来为定北王府效力,给韩谨行冲锋陷阵就麻烦了。
留在王府里虽然能享一世的富贵,但在修行一途上却不会有多少助力,自大夏王朝立国至今,王公贵族里修成元婴的大能,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现在的范思文,需要的不是富贵,而是能睥睨天下,有笑傲群伦的不世力量。
闲下来的范思文,正专注地削刻着一段极为名贵的紫芯楸木。他在工地里虽然干的是机电安装的活;他虽然只有一个初中毕业的学历,但这都拦不住他那极为广泛的兴趣。
他喜欢写毛笔字、喜欢木雕、喜欢木工、喜欢刻章、喜欢吹笛子、喜欢拉二胡、喜欢国学,当然也喜欢看各种类型的网络小说,也喜欢玩玩网络游戏。
随着细碎的带着淡淡香气的木屑,风卷雪花一般地掉落,一个极具灵性的可爱孩童出现在了范思文的手里。
看着这个木头娃娃,范思文笑的很是灿烂。
“这是谁?雕得不错,似乎有韩九爷的几分模样。”说话的是守在范思文跟前的章天龙。
章天龙是范思文从天一阁里花了三万两银子请来的保镖。过了小满,他就要动身去五莲山太极学宫了。这山高水长的,要是没有一个高手护着,凭着自己那点儿《养气经》的修为,怕还真是去不了。
章天龙,天一阁玄字级保镖,有第三候金丹境第三层的修为。之所以选择在天一阁做保镖,是因为他质资所限,今生只能修到这个水平了。
章天龙想用余下的生命,多攒一些儿银钱,好让儿子能投一个好一点儿的宗门。至于像太极学宫一般的地方,章天龙可是从不敢奢望的存在。
这里虽然是一个全民皆能修行的世界,但也是一个等级极其分明的世界。太极学宫历代所收的弟子,非富极贵。当年身为乞儿的韩破虏能入宫修行,全赖与枯蚕真人的因果罢了。而这种因果运气,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
“雕得像我?”那算是废了,范思文将刚雕好的木娃娃掰成了两截,扔进了烧水的炉子里。我范思文的儿子,怎能有他韩谨言的几分模样?只是不知再见妻儿父母是何年何月了。
“可惜了!”章天龙将刚滚沸的水冲进了两个茶碗,然后焖上了盖子。
“这个拿回去给你儿子打个基础吧!”范思文很突兀地,将《养气经》从袖筒里拿了出来递在了章天龙跟前:“待修到五层圆满了,也去五莲山去撞撞运气。”
章天龙注视着眼前的声名狼籍的少年,心下大是震动。这《养气经》可是韩家传家镇气运的宝贝,也是进入太极学宫的一把钥匙。有了这《养气经》,后代子孙就有了进入太极学宫修行的机会,韩谨言可是连眼都不眨就送给了他,这个人情可是大出边了。却不知范思文也是慷他人之慨,换一个章天龙实心相护罢了。
章天龙哆嗦着手接过了《养气经》,又异常小心的收入了怀里:“大恩不言谢,九爷高义,章家子孙将世代铭记!”说着,竟朝范思文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又从腰上挂的如意袋里取出三张青绿色的纸符来:“这是章某下山时,师尊所赠的三枚罡甲符,能抵元婴大能一击,送与九爷以备不时之需罢!”
“多谢!”范思文倒也没有推却,这可是保命的东西,犯不上他矫情。再说了,范思文也从来不是矫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