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梅府主
当范思文听明白鲁师明要被送去内侍府进行阉割的时候,他跨下的那一坨真还紧了一紧,幸好自己原来是心下倾慕,要是像今日鲁师明这般的直接明了,他也不得被炎九歌送进内待府给骟了啊!
经历了茶舍里的这一幕后,范思文就有意地和这个张口就要送人去内侍府的女人,保持起了一定的距离。
范思文喜欢漂亮的女人,但他却不并不喜欢漂亮但狠辣的女人。一个青春少年,因为年轻的骚动,就被她一句话抹杀了做为一个男人着的意义。
姚子孝颤抖着身子下了楼、出了茶舍,跟上来七个劲装壮汉,有两个跟了下去。其余的五个人也是体若筛糠的缩在了楼梯口。
“领着你们的主子去内侍府吧!”炎九歌从怀中掏出一枚指头长短的方形金钱,丢在了鲁师明的跟前:“你们告诉白自在,就说我说的,多下些心思,让你们的主子少受一些儿苦。”
余下来的五个劲装壮汉,扶起瘫在地上的鲁师明,捡起地上的那枚金方钱,一行人也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出了茶舍。
“我们也该后程了!”出了茶舍,骑上乌鳞驹,无霜城随着乌鳞驹的快速奔跑,扑面压了过来。
当范思文他们出现在城门跟前的时候,才总算见识到了无霜城的巨大。别的不说,光是这进城的道路就有百余米宽,完全是用三尺见方的青石板铺就,再以白石灰勾填了缝隙。青石白线,倒也有几分看头。
这百余米宽的道路,又用三尺高低的白石栏杆分成了几块儿。炎九歌说,左右最外的两条是鬼奴所走的道路,再往里的两条是百工、平民走的道路,再往里的两条是军队、军人走的道路,再往里的两条是贵族、官员所走的道路,至于最中间的那一条,则是留给城主出入的神道。
很快,范思文就在内城的城主府里,见到了当今执掌无霜城的谢天澜。
炎九歌领着范思文进来的时候,谢天澜正穿着一身浅白的中衣,躺在一张精美堂皇的拔步床上小憩。有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看上去精气神却是很旺。
四五个只着了各色纱衣的俏丽女子,围着谢天澜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更有一女子,也不知含了何种汤水,径用嘴渡进了谢天澜的口里,真是让人看了血脉贲张啊!
谢天澜的手更是在几个女子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留连,就算是在炎九歌和范思文的跟前,也不曾有半分收敛。
拔步床前,更是有乐姬的琴瑟和鸣,歌姬的妙曼清音,舞姬的婀娜多姿。
就眼前所见的一切景象,分明就是一个标准昏君的形象。这可都是能写进史书,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亡国之兆了。
不过,看炎九歌的样子,似乎是见怪不怪了。
“九歌见过城主,幸不辱命,范思文的琉璃金刚体已经突破了第八层!”
“你的伤势如何了?”难怪是城主,虽周遭充斥着靡靡之音,一开口却自动加持了上位者该有的威严和堂皇正气。
“劳动城主挂心了,外伤经这半月调理算是恢复了,至于修为——”
“无霜城历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位为无霜城出力的功臣,安顿好了你自去找白自在,冲天塔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十年之期,怕是你又得突破了吧!”
“那九歌就多谢城主了!只是不知这范思文城主要如何安排?”
“能如何安排,老夫愿赌服输。堂堂一城之主,老夫可不想食言而肥,让底下的人嚼舌头。你义父赢了,就将他送去九松坊,由你义父自己去安排吧!”
然后,范思文就跟着炎九歌出了城主府,又进了离城主府不远的老梅府。
老梅府,好奇怪的名字。
老梅府的占地不大,只两进院子的面积,却遍处种满了老梅树。只是此时节梅花早已经开谢了,所以也就没眼满眼梅花争奇斗妍的好景致了。
在老梅府后院的正当中,修着一座三层木楼。木楼整体刷着大红漆,在阳光鲜艳又亮眼。
炎九歌自己的住处在顶层,范思文被安排在了二层的一间客房里。
刚进老梅园还没多久,范思文陪着炎九歌两盘棋还没下完,金乌坊的坊主鲁大魁和无霜城九门镇守使姚鼐就登门谢罪了。
这两位可都是谢天澜跟前的红人呐!
在这无霜城中,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而炎九歌的义父,无非只是个九松坊的坊主罢了。
范思文越来越疑惑,越来越弄不明白眼前这个炎九歌了:“在这无霜城里,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他们还在下着棋。
棋是围棋,当然是范思文在听风驿的三贤圣庙里,为了消遣日月、或者想感受一下碾压别人的感觉而鼓捣出来的玩意。只是他将规则和下法教给炎九歌和江城子后,就从来没有赢过一局。
所以,范思文从那以后,就没有了下围棋的兴致,他想着碾压别人,可没想着让别人反过来碾压啊!
他范思文没有了兴致,但拦不住炎九歌人就有啊!在听风驿的时候,范思文还敢拒绝人家,现在经过鲁师明那场面,他哪里还敢有拒绝人家的胆气,所以就只能乖乖受人家海虐了。
“老梅府的女主人,九松坊坊主袁弘忠的义女呀!”
“老梅府的主人是谁?”范思文完全忽略了九松坊坊主袁弘忠的存在,他不认为凭着袁弘忠一个九松坊坊主的身份,能让金乌坊坊鲁大魁联袂无霜城九门镇守使姚鼐,今日一同上门谢罪,炎九歌可是连人家儿子的子孙根都给摘了。
那能让鲁大魁及姚鼐打掉牙往肚里咽的身份,就只剩下这老梅府的主人了。
“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炎九歌自胸前掏出了一颗碧绿的珠子,珠子用金线串了挂在脖子上,珠子里是一棵花开正艳的老梅树。
“这就是老梅府主人?”范思文不可思议地盯着炎九歌的手里的珠子:“英非你就是他的夫人!”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竟然他妈成了一粒珠子的女人,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